從周安失蹤那天開始說起,說她第一次是如何遇見繆白,到後來又怎樣主動去認識她,進入繆白的老院子,再到現在,一起連續共眠好多個晚上。
訴說繆白神力是如何讓人驚歎的時候,孟柏卻特意強調,自己不完全被這種力量吸引。
隱身很好,能在天上飛也很好,擁有能讓人產生幻覺的特異功能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孟柏卻這樣說:“每當我想起她的時候,並沒有這些超神力畫面,我的腦袋裡只有她,只剩她,我想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大概率也是會想她的。”
聽得周安有點迷茫,她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徐舟卻搭了話:“可能就是喜歡吧。”
周安戳了戳徐舟的胳膊,“你懂什麽!”
徐舟語氣堅定:“我就懂。”
周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誰信~~~”
話已至此,周安的小腦袋似乎被什麽敲打了一下,隨即問孟柏:“那你對她有其他的肉l體欲望嗎?除了想她之類的,我覺得這可以區分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呢!”
肉l體欲望。
很陌生的一個詞,出現在孟柏的字典裡大概率為0.01,但她此刻確實在這個詞上停留片刻。
而所屬主人,自然是落在了繆白身上。
孟柏想起了昨晚的夢,整夜都濕漉漉的夢,夢裡不太清晰,但她確實是渴望被繆白觸碰的,所以當夢到和繆白接吻的時候,孟柏又驚又嚇。
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
她原本都快忘了這個夢,是周安提醒了她,原本是難以啟齒的事情,但孟柏為了一探究竟,索性也直接說了:
“接吻算嗎?昨晚我夢到和她接吻了。”
周安:“!!!!你居然夢到這個!!!!說好的一起出家呢!!!”
就著這個話題說來說去,孟柏好像觸碰到自己真實的內心想法。
原來這就是喜歡啊……
於是話題自然而然進行到下一個:繆白為什麽不想聽。
孟柏覺得,這是繆白委婉拒絕的一種方式。
但周安和徐舟並不這麽認為。
周安直言:“雖然我沒見過那個所謂的唱戲的女人,但我覺得光從外表來看,你不比誰差!你怎麽知道她就固定喜歡那一款,我要是喜歡女人,我就和你談!因為你漂亮!她走掉可能是太突然了?”
身旁的徐舟哽了一下,但周安嘴巴裡能跑出這種玩笑話並不讓人意外。
徐舟陷入思考,說出更加讓人信服的話:“如果我是繆白,我也會走的,你年紀太小了,中間相差了七八十歲,這戀愛怎麽談?”
孟柏很快回過神來:“我完全沒想過談戀愛的事,我們不是在討論我到底喜不喜歡她嗎?”
“喜歡!”
“喜歡!”
周安和徐舟異口同聲,在她們看來,孟柏近日的表現已經很明顯。
再看談及繆白時,孟柏不太自然的表情,一切了然。
“孟崽!接受現實,我覺得你就是墜入愛河了!”
墜入愛河。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孟柏都在想這個。
“走走走,別想了!先玩了再說!”
*
三人玩到六點才回家。
玩累了,孟柏不想騎車,換作徐舟騎。
她們像來時的方式原路返回。
暮色四合,秋的傍晚涼颼颼的,晚風拂面而來,額前的頭髮飛舞,撓得孟柏臉頰發癢。
她看著四周的老式建築,藍色鈷玻璃窗反射著天空的雲,色彩單調,卻讓人舒心。
陌生的街景一幀一幀掠過眼前,孟柏心思飄忽,抬眼去看淡幽幽的天空。
她在想,自己真的去過那麽高的地方嗎?
在那個晚上,她真的觸碰過天上的雲嗎?
繆白自始至終會不會只是一種幻想呢?是否她從未存在過。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想法。
有種“我才是瘋了”的感覺。
孟柏戳了戳周安的胳膊,夾著風聲問她:“周安,那天晚上,你和徐舟是真的看到了從牆裡走進來的人吧?”
“對啊!看到了!怎麽了?”
“沒怎麽,我就問問。”
孟柏舒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神經敏感了。
“對了,你說,她會不會消失呀?是永遠存在的嗎?”周安的聲音飄進孟柏耳朵裡。
“啊?”
“她啊,繆白啊。”
“會吧。”風聲刮擦著耳朵,孟柏開始思考一些很遙遠的問題,沒記錯的話,繆白說過,她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遲早有一天,也許在這個秋天過後,或是下一個秋天。
“那你還要喜歡她?”
“要。”
前面徐舟加快了車速,劃拉的風聲淹沒了所有的話語。
誰也沒再說什麽。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麗準備了四五個菜,留周安和徐舟吃飯,結果不巧,周木匠找上門來,將周安直接拉了回去。
既周安已走,徐舟也不好意思留下,於是跟著離開了。
生日晚餐只剩下一家三口。
正合了孟興仲的意,他甚至為此買了一瓶白酒,小酌來喝。林麗為他端來花生米,接著又給孟柏盛了一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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