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撫掌:“確實好聽。”
《遇見》這首歌是純vocal,發揮受限制,但也同樣的,不容易出錯,如果能把觀眾代入進去,驚豔全場是不在話下的。
《牽絲戲》AB兩組是第四個出場的,在第三組上台候場時,她們就先到入場處等著了。
十二個人。
六個古裝美人,六個旗袍佳麗,聚集在一起,怎麽看怎麽像時空錯位。
宋江江終於忍不住問對手組:“《牽絲戲》唱的是木偶傀儡戲,你們穿旗袍是怎麽想的啊?典故你們沒看過嗎?”
何雨檬一愣:“什麽典故?”
“就是那個余少能視鬼,嘗於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宋江江卡殼了下,求助季昭:“後面是什麽來著?”
季昭自然地接道:“嘗於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鶴發襤褸,唯持一木偶製作極精,宛如嬌女,繪珠淚盈睫,惹人見憐。”
對手組瑟瑟發抖:“你們、你們別說了。”
“天生一對”組:“?”
對手組:“你們這樣很像傀儡會說話啊啊啊!”
“天生一對”組:“不然呢!”
丁言清了清嗓子,代表自己的隊伍致以歉意:“這個故事我們是聽過的,傀儡翁演了一輩子的木偶傀儡戲,臨了了卻遺憾一輩子隻做了這麽一件事,於是怪上木偶了,手一揚,把木偶燒了取暖。”
“誰知那木偶忽然動了,悠悠一拜,朝傀儡翁作了個揖,揚起含淚的臉兒,突然笑了笑,哢一下碎入碳灰。”
傀儡木偶戲的典故講到這裡,忽然聽到一聲輕笑。
何雨檬打了個激靈:“誰在笑?”
便見對手組六人同時抬手作了個揖,揚起臉對她們一笑,帶頭的叫季昭昭的那位,眼尾淚痣惑人,朱唇微啟:“是這樣笑的嗎?”
何雨檬小分隊:“……”
啊啊啊啊啊啊不帶比賽前這樣搞對手心態的啊!有沒有點公德心啊!
直到《牽絲戲》AB組在暗下來的場館裡走向自己所在的舞台,何雨檬小分隊才勉強平複了心緒,互相打氣決不能被對手影響了心態。
平複好後,越過主舞台往A組的舞台看去。
昏暗的光裡,勉強能看到A組的布景——似乎是搭了個戲台子,戲台不大,往上還有二樓,簷角上綴著流蘇,再往下是一間房,A組的人正在忙活著找定點,七手八腳的,看起來跟這個舞台不是很熟。
何雨檬冷笑:“讓她們練習室彩排和帶妝彩排的時候藏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丁言提醒:“別太在乎她們。”
何雨檬:“……”
很難不在乎!
主舞台上已經結束了上一輪投票,程非晚正在跟另一個主持人講著《牽絲戲》的舞台串詞,講的正是剛剛AB兩組溫習的傀儡翁和木偶的故事。
“今天在舞台上,我們的練習生將要用自己的理解詮釋這個故事,”程非晚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場館:“下面有請喻澄、季昭昭、沈昕、宋江江、喬月、鄭冬晴為大家帶來歌曲《牽絲戲》,有請!”
主舞台的燈光暗下去,A組的舞台卻沒有亮起。
就在觀眾們納悶的時候,《牽絲戲》的前奏響起,悠揚的古箏聲裡,某一處忽然亮起燈光,宋江江坐在梳妝台前,面無表情地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動作機械,開口定調:“嘲笑誰恃美揚威,沒了心如何相配……”
“盤鈴聲清脆,”另一處的燈光亮起,喬月從放木偶人的立櫃中走出來,發髻上的鈴鐺輕響:“帷幕間燈火幽微~”
兩人對視合唱:“我和你,最天生一對——”
台下的觀眾終於反應過來,齊聲為這個舞台創意歡呼,在休息室的眾練習生們也起哄:“天生一對!你們天生一對!”
舞台的另一側再度亮燈,被安放在木偶架上的沈昕機械地動了動胳膊,水袖輕挽:“沒了你才算原罪,沒了心才好相配~”
“你襤褸我彩繪,並肩行過山與水~”
燈光蔓延,站在沈昕身邊的鄭冬晴也被照拂到,她和沈昕合唱:“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大屏幕上的鏡頭一轉,燈光從舞台的正中央打下來,照亮一方棋盤,季昭和喻澄相對而坐,季昭手持眉筆隔空為喻澄描眉,朱唇微啟:“是你吻開筆墨,染我眼角珠淚,演離合相遇悲喜為誰——”
“他們迂回誤會,我卻隻由你支配,”
喻澄唱著,跟季昭一起站起來,同時走位,喻澄走到了戲台上,而季昭則走向二樓,和早已在點位上站好的喬月和鄭冬晴並排而站。
隨著喻澄落下一句“問世間哪有更完美~”,婉轉的戲腔響起:“蘭花指撚紅塵似水,三尺紅台萬事如歌吹~”
台下一片嘩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