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吧少女》節目組這次也不算下血本,聽說是通過某個練習生的關系,以低於市場價的價錢租下了這個莊園。
高聳的莊園大門花紋複雜,可見之處是修剪齊整的草坪,左邊的圖案是“出道吧”,右邊的圖案是“少女”,正中間的音樂噴泉隨著魔音般的主題曲律動著,給這份美好增添了幾分不和諧。
通過月余的改造,大大小小的別墅改成宿舍、練習室和不同功能的小房間,其中A班的待遇是最好的。
長長的餐桌能容納近五十人共同進餐,雖然已過了午後,但來吃飯的練習生也寥寥無幾。
三三兩兩的,坐得很分散。
季昭和喻澄分別坐在主位和側位上。
自助餐式的午餐,季昭不是很有胃口,就要了杯咖啡和三明治,她用金色的花瓣杓攪了攪咖啡,感受到喻澄複雜的目光,她頓了下,抬頭:“怎麽?”
喻澄垂下眼:“陛下變了,以前最不愛喝藥。”
“藥?誰說這是藥了?”季昭托起下巴,審視這位她曾經的大將軍:“喻澄,你不要告訴我你來這兩天,什麽都沒學。”
“學了。”
“學了什麽?”
“……舞台。”
季昭微怔,旋即失笑:“就學這個了?”
喻澄皺著眉:“很難。”
季昭端起杯子:“但你學得很好。”
她笑眼彎彎:“要是知道喻愛卿有這樣的天分,真不該放你去邊關打仗,浪費了你的才能,不然也能名動京城了。”
大啟朝國泰民安,娛樂業也發達,最出名的戲子一票難求,追捧者也是多如牛毛。
“陛下……”
“打住!”季昭把杯子放下,手指點在桌子上:“我把你叫下來就是要跟你說清楚,從今以後,至少在這裡,不許再叫我陛下。”
“這是聖旨!”
喻澄啞然。
季昭往後靠了靠:“叫名字我聽聽。”
喻澄:“……季昭。”
“是不是太生疏了?”季昭思忖:“叫昭昭吧。”
這成何體統?
喻澄想反駁,想跟季昭季昭辨一辯尊卑禮儀,但季昭拿聖旨壓她,如果她不叫就是抗旨,這罪名她擔不起。
她不情不願地叫了聲:“昭昭。”
季昭的唇角微微揚起:“乖。”
喻澄垂眸。
看起來是真的很乖。
但季昭知道她不情願,寬慰她的心:“私下裡可以如常。”
喻澄的心裡登時一松。
季昭暫且安撫了她,繼續下旨:“看我。”
喻澄抬起頭。
季昭滿意點頭:“對,我準你以後這麽看我,在這裡我們是平等的,我不是你的皇帝,你也不是我的臣子,我們現在都是……什麽來著,哦,練習生。”
“懂了嗎?”她問喻澄。
喻澄沉默了會兒:“我們退出比賽吧”
季昭始料未及:“嗯?”
喻澄攥緊拳頭,眼神堅定:“您的身份怎麽能做這種取悅別人的事?我們退出比賽,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季昭歎了口氣:“你還不懂嗎?”
喻澄微怔:“什麽?”
“如果能回去固然是好,但萬一回不去呢?這便是我的人生。”季昭無意識用杓子攪著涼下來的咖啡,說:“這具身體的主人無父無母,也不受寵,我只有選秀這條路能走,只有把這條路走到巔峰,才能翻盤。”
喻澄急道:“我家有錢,都是你的!”
季昭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喻澄目光旁落:“是微……我失言了。”
季昭作為大啟朝女帝,七歲被立為皇太女,十三歲登基執掌朝政,在丞相的輔佐下肅清朝野,受萬民愛戴,怎麽可能需要她來幫襯?
“喻澄,”季昭的語氣緩和了些:“其實還有個原因,這具身體的主人生前最大的夢想就是出道當明星,我想替她完成,也能更心安點。”
喻澄點頭:“我陪你。”
季昭問:“對了,你這個原主生前最大的夢想是什麽?”
季昭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哪想喻澄的臉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她微微眯眼,把杯子端起來,正要問,喻澄卻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動作。
季昭猝不及防:“?”
喻澄認真:“要試毒。”
季昭登時來了火,但又想到剛跟喻澄說過要自由平等,好不容易耐住了性子,語氣裡還是帶了點咬牙切齒:“沒人想刺殺我。”
“防人之心不可無。”喻澄堅持:“這裡都是對手。”
季昭氣笑了:“你也是?”
喻澄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我永遠忠誠於你。”
季昭懶得理她:“隨你。”
喻澄喝了口咖啡,到底是經歷沙場的大將軍,眉頭都不皺一下,喝完等了會兒把杯子放在季昭的面前:“沒問題。”
她又找人要了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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