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從小長在煌道天,在一畝三分地打轉,見的世面少,就還是很好哄的。
北宮青慢悠悠地拆著線,輕聲說:“最近事多,把什麽千年大妖、真人都能惹出來了,哎!”歎氣。下餌。
沐溪立馬上鉤,說:“有話直說。”
北宮青說:“出門在外,沒有紙鶴可以騎,也騎不了大雕、仙鶴,打車還經常堵車。我們幾乎同時收到您的求救信,五師叔倒是腳程快,他有飛行符劍嘛,直接就飛來了。我們是高鐵過來的,半個小時一趟,坐的清早第一趟高鐵,急趕慢趕的,趕到的時候,你的手術都快做完了。”
沐溪懂了。這是想要飛行符合啊。她問:“你上個月不是才從我這裡要走五把嗎?”
北宮青給她報帳,說:“你看啊,蕭氏一族,在煌道天算是傳承兩千多年的古老大族吧,我師父孫女那一輩,攏共才五個苗苗,還都是十幾歲又淘氣又能力不夠容易出事的年齡。我師父今年都八十二了,膝下才一個孫女,上個月煉精化炁境弟子比試,她不得了第一嘛,給了一把做獎勵。我徒弟上個月門派比試完,內門弟子出師考核結束,下山了,臨行前,我這當師父的是不是也得給點傍身的,給了一把。二師叔一口氣要走三把,我不敢不給。”
沐溪問:“二師姐要這麽多做什麽?”
北宮青說:“她的二徒弟帶著幾個小師弟師妹,要去東海斬妖。你知道,那邊的滄溟天也是個事兒逼。我們煌道天能製飛行符劍的,除了師公就是您了,師公年歲大了,脾氣……也就在您跟前才慈眉善目點。”
她的話音一轉,說:“不說旁的,你就說那林芝寶,能飛能跑的,你的那些小師侄們要是發現她的行蹤,沒個飛行符劍,誰能跟得上她呀。大庭廣眾之下,踩著飛行符劍影響不太好,最好還得配點隱匿符。”
沐溪側目,問:“少掌教,您是又打算來我這裡進貨嗎?”
北宮青用力揪住沐溪臉頰上的線頭一扯。
沐溪疼得“噝”地倒抽口冷氣,叫道:“輕點。”
北宮青問:“您身上的線,要拆嗎?”
沐溪說:“拆吧。”
北宮青起身,先去把窗簾拉上。她拉窗簾的時候,外面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兔崽子巴巴地看著她,就差沒忍住問,大師姐,有著落了嗎?
她一個眼神過去:都hold著點,六長老最近心情有點不太好。
她拉上窗簾,轉身就看到小師叔已經坐起身要自己拆紗布,忙上前,道:“我來。”她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給沐溪拆著紗布,說:“這趟出門,我點的都是年輕一輩的潛力股,都盼著給為您出點力。”
沐溪哼了聲,說:“都當我是冤大頭,都指著在我這掙點法寶玉符什麽的,是吧?”
北宮青不接她這話,繼續說:“海市可是森羅天的門戶,聽羅掌教的意思,他們不知道修真協會和高芸跟蛇妖的那檔子事的,馬真人就在修真協會,長居海市,也沒覺察到蛇妖他們的行動。他倆倒打一靶,說林芝寶跟您鬥法時用的煌道天的手段,懷疑這是我們自導自演。這事,我們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撕起來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難免得在拳腳下見真章。”她滿臉的為難,言下之意就是:小師叔,我們可以在海市幫你乾森羅天和修真協會,但您得給支援。
沐溪說:“你給我個具體章程。”
北宮青說:“我們能派調過來的人手有限,只能在海市十個區,每個區各設一個點,派一名弟子監測區域內跟妖怪、修真協會、森羅天有關的動向。在此之前,我倆聯手,先把修真協會拿下,能收編的收編,該清走的清走,再安排趙清和、許虎妞、蕭曉雲坐鎮,由他們仨商量著處理海市事務,跟你我配合。”
沐溪說:“趙清和是煉精化炁七階吧,許虎妞也是七階,蕭曉雲稍微強一點,九階,能頂個什麽用?”
北宮青說:“您不要拿您和五師叔來跟年輕弟子們比。”
沐溪問:“我五師兄最近忙什麽呢?”
北宮青說:“他家在隔壁市花城,最近那邊鬧起了陰神教,害了不少人,正在處理那邊的事。”
沐溪皺眉,問:“花城也是森羅天的地盤吧?”
北宮青說:“森羅天有位陰神真人,這事兒跟他們也有絲絲縷縷的聯系。森羅天的教義是森羅萬象,無所不包,無所不容,行事問跡不問心,但問前程,不問出處。”
沐溪輕哧一聲,“什麽陰神真人,不就是修煉到還虛無合道境以後噶了,肉軀沒了,以精神魂魄的形式暫時存活,我聽說他最擅長附身。”
北宮青說:“海市多出個天外天小界,又在森羅天的家門口,羅冬連夜下山,五師兄的道行不夠,鎮不住海市的場子,還得您來。這次森羅天有不少精銳下山,我帶來的都是些年輕小豆丁。”她扔給沐溪一個你懂的眼神,結果沐溪琢磨事兒,壓根兒沒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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