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大喝聲:“妖孽受死!”抬手一揚,誅妖七星劍飛出,對著縛妖陣中的林芝寶飛去。
咣地一聲金鳴交戈聲響,一柄溢散著恐怖威勢的劍飛來,將誅妖七星劍震飛出去。
誅妖七星劍釘在洞壁上被雷劈焦的樹根上,釋放出來的符光將成人大腿粗的樹根當場震斷,汨汨鮮血從樹根中湧出。誅妖七星劍的劍身穿過樹根扎在岩石上,發出嗡嗡劍鳴聲。
沐溪見到林芝寶跪在地上揮動金剛釧強行破陣的樣子,有點狼狽,有點慘,也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就怒了。她抬手一揚,十二尊玉雕小人出現在面前。她叫道:“不是只有你們有陣。”咬破手指,以血結印,喝念道:“六丁六甲,金甲巨靈神,起!”血符落在玉人身上,伴隨著玉人炸碎,炁與符交織在一起,化作十二尊身高丈二的金甲巨靈神,他們揮著各自的武器朝著前來支援的老道攻去。
十二尊金甲巨靈神幾乎同時封住他的全部方位。
老頭子大喊聲:“師兄救我!”運炁摧動防禦罩意圖擋住金甲巨靈神落下來的攻擊。
羅冬大喊聲:“住手——”揮動拂塵攻上去。
沐溪抬手一揚,將飛出去的劍召回來,擋在撲救老頭子的羅冬跟前。羅冬急聲大喊:“沐溪,你敢殺我森羅天長老,我森羅天必與你——”狠話還沒說完,十二尊金甲巨靈神揮舞的刀、劍、斧、錘等諸般兵器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老頭子撐起的防禦罩,又再重重地落在他身上,直砸得老頭子雙腿重重地磕在地上腦袋開瓢、腦花、鮮血四濺,炁灌入他的體內,鞭炮般的炸響聲傳遍全身骨頭,有骨頭碎渣子穿透血肉飛出。
他轟地一身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身上子軟塌塌的,像是被剔光了全身骨頭。
羅冬悲慟地大喊聲:“三師弟——”失神間,沐溪的劍刺入他的胸膛。劍入三分,讓羅冬體內的炁擋了一下。羅冬回過神來,迅速後退,再側身一閃,劍劃開法袍,在胸前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沐溪撒開劍,抬手一揚,劍飄在身後,又一化二,二化三,三化萬千,朝著羅冬刺去。
羅冬的拂塵一揚,揮出一塊巨盾擋在身前。
一旁,縛妖陣發現炸響聲,有一陣旗裂開了。地下的五行縛靈陣也消失了。那妖女,眼看就要脫困。
頭頂上空,又有轟隆巨響聲傳來,撐起山洞的樹根竟然迅速枯萎,眼看老榆樹也快撐不住了。
沐溪的劍破開羅冬的符盾,繼續往前。
羅冬拚命揮舞拂塵,一面接一面盾牌浮現,將飛來的劍影悉數擊碎。他再看了眼又破了面陣旗,即將出陣的林芝寶,大喝聲:“撤!”袖袍一揮,卷了地上的屍體,頭也不回地朝著通道外奔去,帶著森羅天的弟子匆匆逃離。
沐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去追,而是先把林芝寶從縛妖陣裡拉出來,問:“你沒事吧?”
林芝寶叫道:“別放跑了羅冬。”
沐溪說:“他是還虛合道境,這是鬧市區的地區下,我跟他要是搏命,地都能打塌,地面上的居民和建築全都得遭殃。”
林芝寶無話可說。不傷普通人,是她在人間行走的唯一底線。一條底線,也是底線,這樣她就是只有底線的妖。
沐溪收了縛妖陣陣旗,又摸出兩面旗陣把剛才損毀的補上,湊齊一套,交給林芝寶,說:“拿去研究下怎麽破陣,別總被縛妖陣困住。”
林芝寶也很氣。這是專程針對妖的陣法,她受克制,她能有什麽辦法。不過,沐溪說的有道理。她當即把陣旗收下,說:“謝了。”掃了眼山洞裡的東西,沒她用得上的,雖然錢財之物不嫌多,但不好跟沐溪搶,就算了,不要了。
沐溪把榆樹妖寶庫裡的東西席卷一空,讓穿山甲順著榆樹妖乾枯的樹根往上挖,沒一會兒便出條直通地面的通道,就是通道有點矮,曲曲折折的,只能爬著上去。
林芝寶屬於地精類的,遁地是天生的本事,沒興趣跟著沐溪爬地道,且身體不適,於是說了句:“我走了。”施展遁地術,瞬間沒了蹤影。
沐溪呆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會遁地還跟我一起在山洞裡耗著是什麽意思?”林芝寶居然還讓她離遠點,她自己不知道先離開呀。
沐溪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不放心我呀?
這麽一想,又有點美,臉上不由得帶出了笑容。她順著地道爬出去,頂上圍了一圈人。
五師兄霍明朝說:“哎喲,瞧這髒得喲,頭髮上都是土和樹根。”伸手去拉這剛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小髒鬼。
沐溪揮手打開他的手,說:“邊去。”她鑽出去,說:“都圍著我做什麽,該幹嘛去幹嘛去。”一抬眼,天已經朦朧亮,旁邊的老榆樹一夜之間枯萎了,樹身上布滿雷劈火燒的痕跡。
霍明朝說:“看到了吧,用了好幾套雷符陣才給滅掉。”他又特意強調句:“全用的我的存貨,五師兄這回為了你出了好大的力氣。”
沐溪說:“你的雷符陣是我給的。”
霍明朝說:“用完了,再給我兩套防身唄?”
沐溪說:“我用不上雷符陣,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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