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把傷勢控制住,才能考慮補炁的事。
林芝寶把蕭鏡湖經脈裡的炁抽空,只在丹田裡留了些維持最低運轉,又用自己的炁護住蕭鏡湖的經脈,以菌絲堵住她出血的地方,又把滲出去的淤血全部抽走。她的血液和補氣回元丹的藥效很快,沒一會兒,傷口開始愈合,不再有血流出。
蕭鏡湖的呼吸和心跳有些虛弱,但看起來暫時保住了性命。
林芝寶收回菌絲,告訴沐溪:“蕭鏡湖的經脈、血管和器官都有老化的痕跡,她不太能操勞得動了。”特別是今天這種大悲大怒,是真遭不住了。
沐溪“嗯”了聲,輕輕點頭。
北宮青就在旁邊,見林芝寶忙完的樣子,蹲在床邊替蕭鏡湖把脈,炁很弱,簡直像被廢了道行似的,但脈搏穩定,命保下了,很虛弱,需要好好將養,且這麽大歲數了,也不見得能養回來了,只能爭取多注活幾年。
她軒身對著林芝寶,膝蓋著地,額頭觸地,結結實實地給林芝寶連續叩了好幾個響頭。
蕭曉雲見狀,也撲通跪下,把腦袋磕得砰砰響,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林芝寶把她倆拉起來,轉身出了屋子。
霍明朝問:“林妖王,我大師姐怎麽樣了?”
林芝寶說:“道行廢了,命保住了。”
霍明朝抱拳道:“多謝。”俯身,正要一揖到底,讓林芝寶托住。
沐溪從屋子裡出來,對林芝寶說,“你今晚住在紫微院,我在大師姐房裡守著。”
北宮青是掌教大弟子,她師父院子裡的許多事,她都在管,對紫微院的情況,比沐溪熟得多。紫微院沒客房,但有她、蕭曉煙、蕭曉雲的房間。蕭曉煙過世了,那屋子上了鎖,師父不讓動。北宮青把自己的屋子給林芝寶住。
沐溪對無峰真人說:“大師姐有我守著,你回去休息吧。你可得千萬保住,你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可遭不住。”
無峰真人摸摸她的腦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幾位長老、刑部首座許劍和戰部三席溫綃看蕭鏡湖的情況穩住了,也告辭離去。
在紫微院裡,不好多說什麽,但都有眼睛會看,掌教真人這情況還能保條命,得虧沐溪把林妖王請來做客,兩人還是雙修情侶的關系,林芝寶信得過,願意露這一手。
齊驚滔在離開主峰後,追上福微院的趙琴長老,說:“蕭掌教的身子骨怕是不能再出來理事,這下任掌教人選,想來趙琴長老心裡有數了吧。”
趙琴長老壓低聲音:“你當六長老是泥人沒脾氣呢。誰繼位的事,且往後挪挪吧。”
齊驚滔“噝”了聲,聲音壓得更低,問:“怎麽呢?眼下煌道天這情況,除了六長老,還有誰能當掌教?誰想跟她爭,我第一個出來捶死他。”
趙琴長老說:“楊群英的事,是六長老掀出來的。楊群英是掌教真傳,掌教真人、四長老、五長老,哪個不看好他?六長老顧忌自家親師姐,幾個師兄,不想動手去打他們幾個的臉,想讓掌教真人自個兒清理門戶。結果倒好,掌教真人差點折進去,今天這事兒,是楊家人的鍋嗎?短短幾天時間,連開兩次長老殿,都是衝著掌教真人跟六長老去的。”
齊驚滔又噝了聲。這是要挨捶啊。
趙琴長老說:“行啦,我煩著呢,先回了。”
齊驚滔說:“你大仇得報,六長老捶人又捶不到你頭上,還有什麽好煩的?”
趙琴長老說:“趙鹿鳴!那也是個眼睛讓屎糊了的。”還是她的親侄子!
齊驚滔沒話了。
楊群英的事主要出在刑部、戰部,他離開刑部多年,刑部首座又已經讓他害死了,這事在刑部落不到現在首座頭上,但是戰部首座,難辭其咎。
齊驚滔拉住要走的趙琴長老,說:“我想親自帶人去把楊瑜解決了,但我齊家折損慘重,那廝戰力挺強的,怕不太降得住他。”
趙琴長老說:“且等幾日,他跑不了。”
齊驚滔說:“聽您的。”趙琴長老多精明一人,聽她的準沒跑兒。
兩人在空中嘀咕半天過後,各回各家。
沐溪、北宮青、蕭曉雲守著蕭鏡湖到半夜,姐妹倆後來困了,就在蕭鏡湖的床邊打了個地鋪。沐溪則在椅子上盤膝打坐,閉目養神,聽著點動靜,差不多隔上一兩刻鍾就探一探蕭鏡湖的情況。
她到半夜的時候,又發起了高燒。
沐溪給她扎了幾針排汗,又以凝冰訣凍了些冰塊,用毛巾裹上敷在額頭降溫,到天快亮的時候,蕭鏡湖的低溫降了下來。
這一通病倒,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似被抽空了,虛弱得很。
天剛泛亮,北宮青和蕭曉雲就收了地鋪,起床了。
沐溪等她倆洗漱後,把北宮青叫到院子裡,說:“你跟我說說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你師父怎麽會直接就倒了呢?楊家的事,不是理得差不多了嗎?”
北宮青把長老殿會議上的事,以及後來蕭鏡泉找到蕭鏡湖哭嚎,被關進祠堂的事詳詳細細地告訴沐溪,說:“師父是讓那些護著楊家的長老們和蕭鏡泉氣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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