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溪在執法堂客廳坐到半夜,直到參與過東海市行動的所有人,以及楊家的重要人物都逮進了執法堂大牢,沒有鬧出大亂子,她才去紫微院接了林芝寶和北宮姣,回青竹苑休息。
她洗漱完,倒頭就睡。
林芝寶趴在沐溪身邊貼著她,說:“煌道天挺熱鬧啊,蕭鏡泉居然想讓楊群英讓掌教真人,不樂意你當。”她的手指在沐溪的鎖骨間轉著玩圈,說:“要不,你到長恨天當王,我把妖王的位置讓給你。”
沐溪說:“蕭鏡泉連自己的子孫後代都護不住,一點用都沒有的人,在乎他的看法幹嘛?”她琢磨了下,說:“倒是趙琴長老,好像跟楊家人有過節。”今晚逮楊家人太積極了,把蕭鏡泉的活都幹了,又特意找到她嘀咕那麽一通。
林芝寶“哦”了聲,不關她的事兒,沒話接。
沐溪說:“明兒得早點去執法堂,萬一楊群雄真跟趙芫的死有關,趙琴長老能當場活剮了他。”
林芝寶問:“多早?”
沐溪說:“天不亮就得去一趟,可以睡一個半時辰。”
林芝寶驚了,問:“你以前在煌道天也這麽忙的嗎?”跟著沐溪來煌道天這麽久,隻見她歇息過半天。
沐溪問:“忙嗎?沒有吧。”
林芝寶抬起頭,把沐溪看了又看,深深地沉默了。
第92章
清晨, 卯時剛到,沐溪起身下床。
林芝寶隻睡了兩個多小時,懶洋洋地趴在床上, 看著正在穿長老法袍的沐溪,說, “昨晚楊婧一夜沒睡,各個山頭奔走, 已經請得好些長老, 準備開長老殿為楊家討說法,想問問你, 楊家犯哪條門規了,要把全家老小都關到大牢裡。”
她連哪些長老答應幫楊家說話都一一告訴了沐溪, 又悠悠補充了句:“諸位長老中,最熱心, 對你意見最大的是蕭鏡泉。六長老大清早的,這麽忙活, 何必呢?”
沐溪轉身去到床邊, 俯身, 鼻尖都快貼到林芝寶的鼻子上,說:“我帶你去拜山頭, 你到各個山頭放菌絲?”
各山頭都有防止精怪們亂躥的布置, 林芝寶的法陣水平又差得要命, 上這麽多山頭都能不被發現, 最大的可能就是早在她帶去逛各山頭時,林芝寶就悄悄地留菌絲探消息了。
林芝寶“嗯”了聲, 拖長聲音帶著點撒嬌意味:“順便嘛。”笑吟吟地問:“六長老要為煌道天除妖嗎?”
沐溪在林芝寶的嘴巴上親了下,說:“親疏遠近, 我分得清,也知道好歹。”
煌道天山頭林立,涉及的利益紛爭極多,心眼子少點的,例如蕭鏡泉這樣的,能被坑到死。她帶林芝寶進到處轉悠,就是想讓林芝寶多了解些煌道天。
林芝寶笑著攬住沐溪的脖子親了一會兒,才松開手,說:“忙去吧。”
沐溪“嗯”了聲,說:“無聊了就自己到處逛,不用擔心會給我惹麻煩,在煌道天裡,你就算把天捅出窟窿,我也兜得住。”
林芝寶問:“當真?”
沐溪說:“沒說大話。”
林芝寶放心了,心道:“也是,誰能欺負得她呀。”
沐溪穿戴整齊,洗漱完,便往主峰的執法堂去。
楊家的幾個小輩帶著妖仆守在執法堂院門外,見到沐溪踩著飛行符劍過來,用人朝她重重地呸了聲,對著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沐溪心說:“幼稚!”抬袖卷起一陣風,把地上的那口唾沫卷起來糊到吐唾沫的那人臉上。
執法堂守門的對著沐溪行過禮,便把虛掩的門打開了,請她進去。
沐溪徑直去到地牢,最外面的審訊室裡掛著的人從楊群雄換成了楊群英,同樣是扒得只剩下一條底褲,抽得滿身鞭痕,渾身鮮血淋漓的,血珠子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積出一灘。
抽鞭子的人很是暴躁地掀了掀袖子,問:“楊群英,你早點招,我們早點收工,你能少受點罪。”
楊群英哧笑一聲,抬眼看向沐溪,對她說:“沒有物證,沒有口供,你拿什麽定罪?”
沐溪滿臉看好戲地問:“這是挨了一晚上刑?”
楊群英哧笑道:“你爺爺我受得住。”
執法長老周天放下茶杯,從座位上起身,對沐溪說:“都是硬骨頭,一晚上,屁都沒招一個。”
沐溪說:“無妨。待會兒讓執法堂的人都歇一歇,不用審了。楊群雄給楊琴長老送去,殺或剮,隨她便,誰要是對趙琴長老殺楊群雄有意見,盡管來找我。”
執法長老周天“啊?”了聲,問:“六長老,您這是要幹嘛?”
楊群英沉下臉,問:“沐溪,你什麽意思?”
沐溪說:“楊群英,我就問你一句,蕭寶宸、蕭玄玉都是蕭家的人,都轉修妖道,都回不了煌道天,她倆聯手殺到煌道天來,你們楊家拿什麽擋?”
楊群英驟然變色,驚疑不定地盯著沐溪,收下起疑:她怎麽會突然提到蕭寶宸?是在詐他?
沐溪從楊群英閃爍的眼神就能猜到在想什麽,說:“知道我二師姐是死在你手裡,稍微一想,就什麽都明白了。你們招不招供,各個山頭的長老會不會被楊婧說服來救你們出去,對我來說,無所謂,我只是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掀開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弄明白了就完事了。當然,你們可能完不了事了。蕭鏡泉好唬弄,你師父不是傻的。一晚上時間,我大師姐應該也想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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