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如實地說:“見著了。婢子還特意幫他們打聽了有哪些商隊會一起去長安, 讓他們跟在那些商隊的後面, 人多一點,也有個照應。”
崔筠又多問了幾句。
待宿雨暫且退下去, 休沐在家的張棹歌才酸溜溜地說:“七娘如此掛念鏡顏,是因竇小小而愛屋及烏?也不知我出遠門那會兒,七娘有沒有這般掛念我。”
崔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何沒有?”
“可七娘掛念我,我這個當事人卻不知道,不管,我要七娘補償我。”
張棹歌多打一份工後,每天早出晚歸, 有時候還得外出個幾天, 沒法像從前那樣天天待在家裡跟崔筠膩歪了。
但這反倒令雙方的感情升溫了不少。她們每天相處的時間都卡在了一個恰好的點上,不會因為天天共處幾個時辰以上,而導致對彼此過快地失去新鮮感,也不會太長時間沒見面而失去那份熱情。
兩人身處的領域不一樣,但又有關聯性, 每天都能共享一些信息,確保她們每天都可以交流, 不至於跟大部分戀愛走到盡頭的情侶一樣無話可說。
不過,哪怕兩人都是那種話不多的人,她們也不會覺得交流少了是一種冷淡,具體表現在床笫之事上,她們愈發和諧。
大概是雙方不會再羞於表達對性欲的需求,房事的頻率也從一個月幾次,逐漸到一個月十次,同時她們還把系統簽到領的小玩具大多都體驗了一遍。
當然,每次張棹歌都會先找一個借口,得到崔筠的許可與配合,才會將這些花樣給用到床上去。
次數一多,崔筠大概也懂了張棹歌的潛台詞。
聞言,她附在張棹歌的耳邊,問:“你又想要什麽補、償?是玩醫師遊戲的補償,還是穿那種黑色的鏤空的訶子、小衣的補償?”
張棹歌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幾次二人穿情趣內衣玩的情趣小遊戲的畫面,她的喉嚨一緊,矜持地說:“不用那些,教我練字就成。”
“想得倒美!”崔筠啐了她一口,掐了她的腰一把。
上次“練字”最後反倒把她這個教書法的老師給累得夠嗆,第二天醒來,還在枕頭上發現了幾根頭髮,她覺得自己是腎虛了。
雖然張棹歌說一天掉五十根頭髮都算正常,但崔筠死活都不想再督促她“練字”。
“那便演一回官差緝拿盜匪。”
“我當官差?”崔筠反問。
張棹歌勾著唇角:“七娘喜歡當官差那就當官差。”
她這般模樣,崔筠反倒懷疑這其中有詐。
雖說倆人都各自扮演過醫師與病人,但其實崔筠還未完全掌握這種扮演類遊戲的精髓,所以多數時候都是張棹歌佔據了上風。
可她仔細想了一下,官差緝拿盜匪,那理應是官差佔據了上風,於是點了點頭:“嗯,你是強盜。”
張棹歌被她這一本正經的表情給逗笑了,沒忍住抱著她親了口。
崔筠:“……”
張棹歌就是這點小毛病,不管有沒有人,也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心血來潮的時候就會親她一口。而且不是那種帶著某種欲望的吻,單純地親一下就松開,仿佛她是什麽精神食糧,親一下就能飽似的。
當然,崔筠也不討厭就是了。
小兩口濃情蜜意地膩歪了會兒,崔筠敦促說:“練字去。奀兒的字都寫的比你的字好看了。”
張棹歌發出一聲歎息:“我好不容易休沐,就不能陪我過一下二人世界嗎?”
“二人世界晚晚有,你的字卻不能天天練。”
“你只是想去處理事情,才打發我去練字的。”
“隨你如何想,不過你若是不想練字,想讓我陪你也成,剛才說好的補償可就沒有了。”
比起消磨時間,當然還是刺激一整晚的小遊戲更具性價比啦。
張棹歌認命地準備去練字,不過她看到書架上有個精致的竹編小籃子,順手掀開蓋子看了眼,發現裡面竟然是很多隻紙鶴。
這些紙鶴都不是她折的。
她回頭問:“七娘,你折的紙鶴?”
崔筠想起裡面有她給張棹歌寫的情詩,剛要跑去奪回,又猛地想起都折成了紙鶴,料想張棹歌不會這麽無聊去拆開看裡面的內容,於是又坐了回去,說:“嗯,無聊的時候折來玩的。”
張棹歌說:“我沒見你折,所以是在我出遠門那段時間折的吧?”
崔筠:“……嗯。”
“我想要。”
“你拿去罷。”
張棹歌立馬去拿針線,將這些紙鶴用線掛起來,再做成珠簾的樣式,將它們掛在窗邊。
忽然,透過陽光,張棹歌注意到有些紙鶴似乎有字浮現。
這些紙鶴都是用二次加工而成的詩箋折的,這種紙的成本並不低,所以會被節儉的崔筠二次利用並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別的紙鶴沒有這些字,也就是說,崔筠出現了浪費紙張的行為,不可謂不反常。
張棹歌瞄了崔筠一眼,發現她正在專注地處理公務,於是悄悄滴拆了幾個紙鶴,很快就在一個紙鶴的“裡面”發現了一首詩。
哪怕已經畢業多年,早把詩歌鑒賞能力還給語文老師,張棹歌也能從詩裡讀出些什麽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