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月末,鸞鸞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著她搜尋到的部分信息前來尋幾人。
在此之前她隻尋到了會稽官員階層的部分消息,因為按照她的條理來說,若是傅雅儀的隊伍需要去會稽做生意,並且還是毫無根基的生意,第一要點自然是要打通了會稽的官府,給她們能行方便的地方便行個方便。
可是當她發現了那一堆寫滿了異域名字的骨灰盒時又發覺了些許不同。
她找人開始搜尋這樣的名字是哪裡的風格,並且著重在會稽這一塊尋找這樣風格的名字的人,而到了現在還真給她找出來了點東西。
餑齊人的名字向來是父姓加母姓加本名的結構,這種簡潔明了的取名方式讓鸞鸞尋找背後所代表的東西也方便了許多。
當她將一份用黃紙封好的信件丟到正在推牌九的余姝幾人面前時,面上甚至還帶著興奮。
這幾日余姝幾人過得尤其閑適,反正有鸞鸞忙著幫她們乾活兒,沒事做的時候念晰便自己做了一套葉子牌,幾人打了幾日後無趣了又換了牌九。
當然,傅雅儀是很少參與的,原本魏語璿也不想參與,她對這樣的事沒什麽興趣,但是架不住念晰幾人的懇求。
傅雅儀做什麽都很是精通,余姝早就在坍元套路赦赫麗的時候領教過她的賭技,自然不敢讓她上牌桌,若是傅雅儀上了牌桌怕是要將紈褲都輸給她了,那便只能攛掇念晰去拉魏語璿過來。
反正余姝知道,別看平日裡魏語璿對林人音和念晰都是同樣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可是其中真挺不同,面對林人音,魏語璿可以笑著和她吵上許久,面對念晰則沉默許多,什麽巧舌如簧都懶得時,常常只是冷淡地瞧她一眼便扭過頭去。
念晰不太懂,但是她照余姝說的去做了。
撒嬌打滾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容易,魏語璿被她煩得沒邊兒,最後對上她水靈靈的眼睛時終究還是沒忍住點了點頭。
每日余姝幾人打牌時傅雅儀一般坐在一旁看書,一開始她還看會兒牌,可是看久了大抵是因為她牌技高出眾人一大截,所以瞧著有些不忍直視,便乾脆不看了。
鸞鸞那個黃紙的信封正好丟在了桌子上,打亂了幾人的牌局,已經輸了小半日的念晰看著自己就快要胡的牌發出一聲哀嚎,“幹什麽幹什麽!我就要贏了!”
余姝和林人音不動聲色將牌丟進桌面上,讓自己的牌混入打出的牌中,妄圖借勢結束這把就要輸的牌局。
念晰嗚嗚咽咽道:“你們耍賴!”
她咬著手指眼淚汪汪地環顧一圈,在余姝和林人音面上看到了鐵石心腸,最終撲到了魏語璿身旁,搖著她的胳膊,撒嬌道:“魏管事,語璿姐姐,你有沒有九葉,給我好不好,我明明就要贏了,我今天褲腰帶都快輸完了。”
魏語璿:……
魏語璿艱難地從她胸口抽回自己的手,薄唇抖了抖,最終頗為不耐地從自己的牌裡拿了一張九葉遞給她。
念晰在牌上親了一口,把自己的牌面展示給幾人瞧,揚聲道:“我贏了,給錢!”
周圍響起來自余姝和林人音稀稀拉拉的掌聲,兩人睨了一眼魏語璿這個叛徒,最終還是將錢撥到了念晰桌面上。
圍觀全程的鸞鸞清咳兩聲,抱胸道:“你們還記得我在這裡嗎?”
念晰後知後覺,一拍腦袋,“對不起,贏錢太快樂了,我給忘了。”
鸞鸞:……
余姝笑了笑,從一旁拿出多的椅子,朝鸞鸞招了招手,“鸞鸞你來坐,是有什麽事嗎?說完之後要不要也來一盤?”
鸞鸞輕哼一聲,最終還是走過去坐下了,顯然對余姝給的台階是很受用的。
她也沒多扯別的,隻用下巴點了點桌面上的信封,開門見山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故意給我瞧你們帶來的東西,勾著我去調查,那些車裡的骨灰盒我也挨個看過了名字,並且查出來了背後主人們的身份。”
“四百多年前滅亡的餑齊才用這種起名方式,你們帶著這些骨灰一路要行去會稽,那必然要找會稽那裡和餑齊人有關的事。”
傅雅儀拿書的手一頓,終於抬頭瞧向鸞鸞,笑了笑,“所以你找到了什麽?”
“找到了什麽暫且不提,我需要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幾人對視一眼,皆是頗為輕松地靠到了椅背上,余姝頷首,“請問。”
“你們顯然與餑齊人頗為熟悉,我剛剛提起餑齊時你們臉上都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我查過了,餑齊是個小地方,知道的人不多,你們這樣表現就是證明我剛剛猜的都對對吧?”
“那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念晰試探道:“你猜我們是什麽人?”
鸞鸞拍了拍桌子,朗聲道:“我時常看些有意思的畫本子,雖然不怎麽識字,但是看畫也看得懂,你們這種要麽你們就是那餑齊後人的後代,前來中原打著行商的名義前來報仇或是尋找舊人尋找寶藏之類,要麽你們就是接受了弗宓後人的委托,送這些骨灰前來尋找故人。”
“你們究竟是哪一種。”
余姝盯著她貓兒似的狡黠的眼睛,問道:“你希望我們是哪一種?”
鸞鸞坦言:“自然是最刺激的那種,比如你們是弗宓後人,前來報仇,掀起江南的腥風血雨。”
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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