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拋出一道驚雷,將劉元喬劈得外焦裡嫩。
五日後燕祁要巡視日曜城,在中庭靜候她?
“君侯,王汗方才說的是何意?”燕祁話說一半,令春蕪十分困惑。
“沒聽明白?”劉元喬冷笑,“這是要吾隨行!”
“啊?王汗要帶君侯同去?可君侯的病還未好……”春蕪閉了嘴,因為她想到了醫師的話,三日內翁主的病必好。
“吾說他怎麽忽然來探視,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吾呢!”劉元喬氣得發懵,又無可奈何。
“可王汗為何要君侯同去?”
“顯而易見,還不是怕將吾留在雁城王庭給他惹事兒!”劉元喬按了按自己的鬢角,燕祁來一趟她就要頭疼頭一次,“春蕪,你幫吾按一按。”
劉元嘉同吉翁躲在長街的角落處,看著來來往往的援軍入城。
騎馬走在前面的兩位他認得。最前面的那一位是晉陽軍的副統帥,晉陽王叔以前回京述職時,他在王叔身邊見過一次。
孟鄉是晉陽轄境,晉陽軍副統帥率軍收復失地是在情理之中,可他後面那一位出現在此,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阿松認得他們?”吉翁瞧見劉元嘉面色生疑,於是問道,“有何不對嗎?”
“最前面那個是晉陽軍副帥,這不奇怪,可他後面那一位出現在此處,著實不大對頭。”劉元嘉絞盡腦汁地思考緣由,無奈想不出來。
“他是誰?”吉翁問。
“邕州太守的長子,董群。”劉元嘉甩甩腦袋,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同他沒什麽乾系,他好不容易虎口脫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盡快出城,重新上路。
吉翁已經打聽清楚了,南圖勒燕祁王采納大祭司的建議,將婚期定在九月大祭之時,他要趕在那之前去將阿喬換回來。
大約半個時辰後,援軍盡數入城。
援軍一入城,城門便立刻關上。
“這……”劉元嘉急道,“這是做什麽,莫非他們不讓人出城?”
吉翁思忖片刻,“阿松稍安勿躁,昨夜那般亂勢,恐有賊匪逃脫,他們想是還要排查城中有無遺漏的賊匪。”
“那我們要等到何時?”
“再等等,靜觀其變。”
董群入了城以後,迅速奔往孟鄉縣內一處驛站。
“阿妍?阿妍!”董群進了驛站,直接往後院疾行而去。
院中的女子聽見聲音,急忙轉身,這女子便是被賊匪擄去的彭娘子,她的真實身份是邕州太守之女,董華妍。
董華妍看見來人的模樣,激動地迎上去,“阿兄?!”
“阿妍,”董群將董華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掃視一遍,懸了多日的心總算放下了,“阿妍,你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董群松了口氣,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又是因著他的疏忽才走丟,若出了什麽事,他當真萬死難辭其咎。
“阿兄怎來了?還著了一身的甲胄,莫非,是阿兄領的援軍攻城?”董華妍問道。
董群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率軍的是晉陽軍的副將,阿兄會出現在援軍中,也是因著孟鄉淪陷的消息傳至邕州,阿爹心憂阿妍你的安慰,所以特意托了晉陽王,允吾參與此次攻城,對了,阿妍,你是如何躲過賊匪的。”
董華妍心有余悸地搖搖頭,“阿妍並未躲過賊匪,還同青燕一道被擄至一處民居中,幸好得一名叫喬佳娘的女子相救,這才趁著縣衙起火,援軍攻城之時逃了出來。”
“什麽!”董群根本不知道小妹曾被賊人擄去,若此事傳出去,流言蜚語只怕會把小妹逼死,想到此,董群眸中閃過狠絕的光,那些賊匪得找機會除了,一個都不能留!
“阿兄放心,那群賊匪也並未對阿妍做什麽,只是將我們關在民居之中,”董華妍解釋道。
“方才阿妍說的喬佳娘,是何人?”董群問。
“是賊匪抓來給阿妍當婢女的,就是她救了阿妍同青燕。”董華妍又想起想起昨夜佳娘同吉翁裡應外合將她們救出院子,掩護她們在遠離縣衙的地方躲了一宿,天光大亮後又將她們主仆送到驛站後的義舉。
董群垂眸,“那她人呢?既是她救了阿妍,阿兄也該謝謝她。”
“阿妍也是如此想的,只是佳娘並非孟鄉人,也是路遇此地,她說什麽都不願留下,應當已經同她阿爹出城去了吧,”董華妍不無可惜地說。
出城?董群心中有了數。
晉陽軍一入城便下令封城,只怕那喬佳娘還在城中,既在城中,便能找得到,只是此事不必對阿妍說了。
“那倒是可惜了,此人救了阿妍,於吾董氏有恩,若日後能遇見,必定要好好酬謝一番。”董群岔開了話題,同董華妍論起京中同昌王妃的擇選之事。
不久前,京城傳詔至邕州,讓邕州太守送女進京參與同昌王妃面選之事,董家雖不願送女入宮,但也不能違逆君令,於是便讓董群護送親妹妹入京。
董氏在送女入京前,心中已經有數,因著邕州地處要塞,只怕此去董華妍十有八九回不來,哪知同昌王竟在面選之日求娶梁氏女,而且千秋宮內各方拉扯僵持後,陛下竟也同意了。
董群高高興興地將小妹領回來,準備打道回邕州。
路經晉陽時,世居晉陽的彭家,也就是董群和董華妍的母族聽聞兄妹二人路過,便派人來請,請他們兄妹二人去外翁家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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