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桑蕪就會離開這裡,踏上自己的新人生,從此這個地方就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
陸時序沒有攔她,任由她離開了這裡。
桑蕪收拾好行李,走出了煙雨樓的後門,這一刻的暢懷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從包中將那張束縛自己十幾年的白紙黑字一點點撕碎,狠狠扔在腳下混合著雨水泥土碾碎,就像是自己那不堪的前半生。
回頭看看煙雨樓,沒想到來時什麽都沒有,離開時也什麽都帶不走。
一輛褐色的車緩緩停在她的面前,她拎起皮箱,拉了拉帽簷踏出了命運的第一步。
"桑蕪小姐~"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車上走下來的不是自己早就找好的司機,竟然是剛剛競價的那個地痞。
地痞咧著嘴大笑著靠近她,滿身的橫肉一顫顫足以讓人作嘔。
"來人啊,請桑蕪小姐回家做做客。"
後座又走下了兩個男人搓著手靠近,桑蕪慌了神情急之下她轉身想要推開煙雨樓的門,可鎖鏈的出現徹底摧毀了她的希望。
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她決然的回頭,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喲喲喲~"
那地痞不屑的看著她:"還想要反抗呢~我勸你別白費力氣,這要是掙扎中弄壞了你那張小臉,我可是會心疼的~"
桑蕪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也沒想用這小小的匕首獲得突圍的機會,既然如此渺茫,那就選擇另外一條路吧。
細雨化為傾盆大雨,雨聲遮蓋著肮髒的人心,藏起了所有汙穢。
她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中的堅韌不容褻瀆。
"老大,她要自殺!"
"老子不瞎!"那地痞惱羞成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桑蕪的臉上:"媽的,給你臉了,把她給我綁回去!"
桑蕪重重倒在雨中,連同飛出的匕首掉落在幾米之外,她忍著疼痛奮力爬起想要拿回匕首。
一個男人跑了過來將匕首一腳踢開,隨即便要抓住她的頭髮。
"砰!"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嗚咽一聲徑直栽倒在地,那地痞恍惚失神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道人影穿破雨夜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由分說便對準了他的腦袋。
而另一隻手還不忘將傘撐在了桑蕪的身上。
桑蕪艱難抬起頭,雨水打濕她的頭髮遮蓋了視線,她只能隱約看到那人的背影。
"你打了她?"
冰冷的聲音幾乎將雨水凝結,那地痞嚇得兩腿瑟瑟發抖,在生死面前毫無尊嚴可言。
"我我我……"他舉起雙手:"沒有沒有……您誤會……"
"那就是我瞎了?"
陸時序瞥見了一旁想要逃跑的小弟,想也不想直接送他下了地獄,當qiang口再一次對準地痞的時候,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不不……人您帶走……放我一條生……"
"啪!"
陸時序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隨著她的松手,傘落在了桑蕪的身上。
"啪!"
似乎沒有過癮,陸時序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我再問一次,你打了她?"
"我他媽跟您拚了!"
那地痞不堪受辱要魚死網破,陸時序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抬手一qiang打在了他的腿上。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也恰巧被雨聲淹沒,剛剛的無助出現在了施暴者的身上,卻沒有憐惜。
陸時序用鞋尖將他的下巴抬起,這種輕蔑才是碾壓靈魂的。
"我再問一次,你是不是打她了?"
"是……"那地痞早已鼻青臉腫,只能卑微的求饒:"求求您……"
"砰!"
陸時序得到了想要的回應一句都不願再多聽,地痞倒地死不瞑目,他若是知道會這樣肯定打死也不會來吧。
"你殺了他……"
桑蕪閉了閉眼,也認出了陸時序,只是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陸時序會為了自己殺人。
"他該死。"
陸時序將她抱在懷中,愛惜的撫摸她紅腫的臉。
桑蕪已經沒了力氣,這一切放生的太快,也許眼前的陸時序也不是安全的,可她又能怎麽樣呢。
軟軟的窩在她的懷裡閉上雙眸,陸時序將她抱起來貼了貼她的額頭。
"別看了,把人處理好。"
秦淵從陰影中走出,點了點頭:"是,小姐,車子在巷子口,您可以直接離開。"
陸時序坐在車上,兩人的身上都是濕漉漉的,桑蕪卻有一點發熱。
"馬上就到家了。"
"唔……"
桑蕪下意識的回應,陸時序的身上冰涼涼的貼上去很舒服,也不管衣服粘稠在身上的難受抱緊了她。
車子停在洋房的門外,秦淵還沒有回來。
其他仆人出來迎接。
陸時序抱著桑蕪走進了洋房中。
"準備熱水,衣服,粥。"
"是,小姐。"
仆人按部就班的準備好了熱水,將新衣服放在置物架上,很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陸時序將桑蕪的衣服褪去,試了試水溫,這才放心將人放了進去。
熱氣環繞的浴室靜謐溫暖,煙霧繚繞在眼前朦朧了視線增添了幾分曖昧,桑蕪靠在浴桶的邊沿懨懨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陸時序事無巨細的擦拭著她的身體,將她烏黑的長發攏好攥在手心輕輕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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