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就是很漂亮。
她很喜歡。
“有件事她沒騙你。”
諶之雙語氣誠懇:“她想跟你一塊兒看初雪,說好第二天要見面,她就一直撐著,想等到你。”
簡沫沫聽著,嘴角很淡的勾了一下。
“可她還是放棄我了。”
諶之雙歎息,也沒再解釋。
喬子衿的人生一直很單調,但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她注定不平庸。
她現在是自由的,可以有很多種選擇。
簡沫沫確實一直不在喬子衿的選項裡。
“走吧。”
諶之雙牽她起來。
簡沫沫拒絕了觸碰。
“我晚上找你學行嗎?白天得訓練。”
諶之雙不惱,依然溫柔。
“好,你吃完飯過來,我在乘風集團等你。”
簡沫沫保證:“我會努力學的。”
像喬子衿那樣。
*
手術進行了足足有四個小時。
Caroline著急在門外徘徊。
手術室的燈一滅,她就衝到緩慢開啟的門邊問:“How?”(怎麽樣)
醫生疲憊點頭,臉上有笑意。
“Very smooth.”(很順利)
Caroline瞬間松了一口氣。
“To what extent can it recover”(能恢復到什麽程度)
醫生給了個保守的答案,說日常生活沒問題。
包括偶爾的小幅度運動。
Caroline眼睛都亮了。
她雙手抱拳,對著天空喊:“感謝上帝!”
可算不再折磨喬子衿了。
*
做康復的第五個月,喬子衿已經能離開拐杖走路了。
她扶著牆慢慢走,身邊不斷有紅十字協會的人抬著滿身是血的傷者經過。
像是往急救室去的。
喬子衿停下腳步,挺直的豎在牆角,以免對他們的救援產生干擾。
大概兩個多小時,喬子衿從樓下搬來一箱礦泉水,單手提著,一瘸一拐的分給坐在地上休息的志願者。
他們都累慘了,汗液和不知誰的血跡沾染在一起,把人勾的疲憊。
但一個個都很有精氣神,眼睛裡充滿乾勁,有劫後余生的喜悅。
接到水,都第一時間和喬子衿說了“謝謝”。
眼神更亮了。
仿佛一瓶水,就能讓他們體會到這個世界最誠摯的快樂。
喬子衿越分心情越蕩起漣漪。
分到最後,是紅十字協會的領頭人,年紀稍大,這裡的人都管她叫吳嬸。
她握著喬子衿的手,很激動的表達感謝。
“我認識你,看過你的比賽,喬子衿對吧?”
“我還說你怎麽退役了呢,原來是受傷了,康復的怎麽樣?”
她很自來熟。
喬子衿笑著說快好了。
環顧左右,喬子衿又問:“你們是中國人?為什麽在這邊做志願?”
吳嬸驕傲的仰起腦袋。
“我們是純正的中國人,我們的組織啊,代表中國,在世界各地做志願,哪裡有需要,我們就去哪兒。”
“誒,你們運動員也會基本急救的吧?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嗯……”
喬子衿很感興趣,只是她的傷還痊愈,現在搬一桶水都費勁,更不要說跟著志願者滿世界救人了。
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吳嬸看她為難,遞給她一張名片。
“這樣,等你徹底康復了來找我,我們總部離這兒不遠,不過我們的活動是全球范圍的,哪個國家都可能去,你想清楚再給我電話。”
喬子衿握著名片,隻覺得手心溫熱,許久未見的生機正從她體內緩慢冒芽。
*
又是一年過去,喬子衿逐漸恢復到正常的生活。
比醫生預估的,整整快了半年,效果也更好。
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出院了。
站在病房的窗口前,喬子衿望著底下從救護車裡跳下來的紅十字協會的志願者。
眼底波瀾,少有的鮮活。
Caroline來看她。
“又在看那群志願者?”
最近一年,這群志願者時常來。
有時幫著急救,有時來學點東西。
喬子衿跟他們也混熟了。
瘸著一條腿,都要去幫忙。
“你今天出院對吧?”
Caroline左看右看,沒見到行李箱,“沒收拾嗎?”
喬子衿回神,抬眉看她。
“抱歉,我沒打算跟你回公司。”
打一開始就沒這個打算。
Caroline早就猜到了。
“那你是要加入紅十字協會,還是回國見你喜歡的人?”
喬子衿動容,“你怎麽知道?”
Caroline指指她空蕩蕩的手腕。
“佛珠沒戴了,好像你的心事也跟著消失了,沒那麽沉重了,但你總看跆拳道比賽,而且只看一個人的,就是那天出現在你家的妹妹,我猜不止是妹妹,對吧?”
喬子衿沉默了片刻,隨之輕笑。
“不是妹妹。”
“我原本想,康復了回去找她,告訴她我的心意和她一樣,但我似乎沒有那麽急迫。”
“可能是我喪氣太久了,都忘了為一件事努力奮鬥的滋味。”
“我不想讓她和這樣的喬子衿談戀愛,很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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