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歡快的她,簡沫沫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像是初識的時候。
但她怎麽就能心無芥蒂的仿佛回到兩人初識那會兒呢?
簡沫沫抿唇不語,默默松開手。
也不看喬子衿,儼然不熟的模樣。
追上來的徐以晅也看到了喬子衿,看她安然無恙的站著,一時都忘了自己是來教訓簡沫沫的,激動的話都說不清:“你,你的傷?”
喬子衿沒來得及注意簡沫沫的情緒,溫笑著點頭,“嗯,好了,現在能蹦能跳。”
“真的?”
徐以晅不信,拽著喬子衿轉悠了兩圈。
喬子衿現在步頻不慢,腳下也輕巧,看起來是真的沒事了。
就算有後遺症,應該也不那麽嚴重。
徐以晅高興壞了,拿出手機就給國內朋友群發這個好消息。
喬子衿笑著轉頭看向簡沫沫。
似乎才發覺她不對勁。
“怎麽不跟我說話?”
“不認識我了?”
簡沫沫面無表情的退開,甚至有點冷。
依舊不說話,衝著徐以晅略一鞠躬,就轉身走了。
冷冷清清的,和喬子衿記憶裡的人完全不一樣。
她看著簡沫沫的背影,皺著眉摸不清緣由。
“怎麽怪怪的?”
徐以晅正發消息,頭也沒抬,“她一直這樣啊,我跟你抱怨過的,她狗脾氣,從小到大沒變過。”
喬子衿遲疑,“是嗎?”
她記得簡沫沫很乖的,總是第一時間關心她,照顧她,話也不少,有時候張嘴就是大道理。
徐以晅抬眼,思緒調轉回來。
“哦,想起來,她對你從不這樣,但現在好像一視同仁了。”
“要麽是生你的氣了,要麽就不喜歡你了,你自己悟吧。”
喬子衿扯扯嘴角。
想問點什麽,但沒說出口。
徐以晅看穿她,“想知道你家小朋友這兩年有沒有談戀愛,或者有沒有跟別人走的近?”
喬子衿沒答,但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她很在乎這件事。
徐以晅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她身上套著紅十字協會志願者的馬甲,故意“嘖”了兩聲。
“你跟我說你在敘利亞,我以為你為工作來的,還想著有機會幫你和小簡解釋,就說你是為五鬥米折腰,才沒有在傷好之後第一時間回國,結果你來做志願者,她看見不生氣才怪吧?”
“反正我不幫你,談沒談戀愛你也自己去問,我什麽都不知道。”
喬子衿無奈。
“我不想喪氣的回去見你們啊,原本打算做完這裡的志願服務就回去的,誰知道提前碰著了。”
“很多事情我都是在這半年裡想通的,我知道我對不起沫沫,你就幫幫忙吧。”
“她都不理我了。”
聽著好委屈。
徐以晅撐著欄杆,認真問她:“真打算回國,不走了?”
“如果我和沫沫說清楚,那未來做什麽,我會和她商量的。”
喬子衿沒給肯定的答案,但態度是真誠的,“之前我那個樣子,不想耽誤她,在兩個人都沒給承諾的前提下,我和她就都是自由的,我不覺得我的選擇錯了。”
“得。”
徐以晅不廢話了,“今晚五點,我們團建,我把地址發你。”
喬子衿輕笑。
“謝謝。”
*
簡沫沫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面前火鍋沸騰,隊友都站起來搶食了,她也好像沒看到。
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都是在紅十字協會見到的喬子衿的模樣。
認識喬子衿九年了,她似乎沒怎麽變,笑起來還是那樣溫婉有韻味,永遠輕飄飄的不食人間煙火,明明抱著她,卻依然覺得她遙不可及。
可每次見到,簡沫沫總能被觸動心弦。
或者金觀寺的老師傅沒說錯,喬子衿是她過不去的劫。
抬手摸摸胸口位置放著的佛珠,簡沫沫穩下心神。
不能再想了。
想什麽都沒用。
她又不喜歡自己。
她腿傷康復了,健康了,也沒像徐以晅說的那樣回來找她。
大概是人各有志。
喬子衿志在四方。
簡沫沫不想做擋著喬子衿志向的那個人。
她收回心思,慢吞吞的拾起筷子。
鍋裡已經沒肉了。
簡沫沫不太敢信的眯了下眼,視線被升騰的煙霧攪亂。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就見面前徐徐走來一個人。
白西褲,白襯衫,襯衫下擺扎在西褲裡,腰線細窄,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白皙中透著媚。
簡沫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喬子衿。
成熟,幹練,卻又帶點自信大方的風情。
很勾人的氣質。
兩年不見,她真的不一樣了。
簡沫沫喉嚨乾澀的抿了下唇。
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跟著喬子衿晃蕩。
她身側的丁瀟瀟很自覺的就騰出位置。
“喬姐姐,這邊。”
喬子衿微笑著過來,說:“好久不見。”
丁瀟瀟給她拿了碗筷,“是好久不見啊,有兩年沒見了吧。”
“不過喬姐姐你怎麽在這邊?”
“來做志願。”
喬子衿說著,看向簡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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