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他”的用法不分男女,再加上白玉朧這個名字太偏女性化,因而藍子玉第一感覺便將白玉朧當成了女子。
“……我突然想起了你,你雖然沒有白玉朧的皮膚白,也沒有白玉朧溫柔,但眉宇間的少年英氣卻讓人難以忘懷。”
讀到此處的藍子玉:“……”
“……他問我,因何心不在焉。我說,義滄有一少年縣官,貌美而聰敏,玉朧與之並肩,定相得益彰。白玉朧稍作思索,笑問道,能讓辛小公子放心上的人,定是卓爾不凡的。只是我常年不聞世事,對這位少年縣官更是不知。敢問那位少年縣官姓名。然後我就將你名字告訴了他 。”
藍子玉:“……”
“白玉朧?”賀婉嬌略作思索,蘧然道,“我聽說過,很有名的伶人,不僅長得好看,嗓子也是一絕。但我還是沒能聽過他唱的戲。”
“……白玉朧說,他若是有衢州府的戲,定會順路去拜訪你。子玉,我可提前將白玉朧會去拜訪你的事告知你了呀。你到時候可別冷落了人家。白玉朧這等姿容,別人想看都看不到呢。”
藍子玉將信的內容又反覆看了一遍,確認辛楚目沒有道明白玉朧什麽時候會來後,便將信紙順手扔給賀婉嬌看。
驛站送信的時間,除了加急信件,否則都是清晨和中午兩趟發出,不然只能等第二日的清晨。
清晨送信的時間,藍子玉已經錯過了。
因而藍子玉看完信後,便著手擬回信,趕著在中午之前送出去。
對何峰的信,藍子玉客客氣氣的道明歡迎的意思。
對辛楚目的信,藍子玉則感謝他的分享,說白玉朧若真到了義滄這小地方,定好好款待。、
李瑨儀閑時會在院裡練武,藍子玉對功夫很感興趣,因而常常站在旁邊看。
賀婉嬌不理解藍子玉為什麽那麽喜歡看李瑨儀練武,但從藍子玉眼中偶爾流露出來的豔羨之情,她是懂得的。
她知道藍子玉沒有父母親,能擁有的也只有天賦。
因此,賀婉嬌總想成為藍子玉的唯一。她想著,藍子玉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肯定對執著的她有所偏愛。
“我們公子是逐州知縣何大人的親兒子,專程來見你們縣太爺的,你們兩個不長眼的東西,別不識趣攔了我家公子的路。”
盧滿金只是盡了門房的職責,竟被何峰的近侍如此辱罵,心裡頓時窩火得很。
另一個門人便識趣多了,賠笑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只是外人來訪具是要先通報的。”
盧滿金默默退到門後,往裡通報去了。
何峰身著交領灰藍大袖袍,頭束鏤空嵌寶銀冠,手裡拿著一把繪著松竹水墨畫的折扇,儼然一副文人的風雅風范。
他高傲又散漫的斜乜近侍一眼,伸出折扇,在近侍面前輕點了一下,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然後用極重的鼻音說道:“不可放肆。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近侍退後幾步,低眉順眼道:“公子說得是。”
“你們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可是說,你們那大人可是要出來迎接我?”何峰散漫的說道。
“這……”門人難為情的賠笑。
何峰得不到準確的回復,眉頭不禁漸漸皺起。
這時,盧滿金從門裡跑了出來,救場道:“何公子,請進。”
何峰突然有些不大情願了,將臉扭到一邊。
“何公子。”藍子玉從門內邁了出來。“有失遠迎。”
何峰這才轉回臉,正視藍子玉。
隻一眼,他便被藍子玉卓絕的容貌驚豔到,當即醋壇子翻了。
藍子玉這驚為天人的容貌是要迷死多少小姑娘呀。
“我早先便擬信告訴你,我今日會來拜訪你,為何你那看門人還是將我攔住?!”何峰不悅道。
“是我的疏忽,忘記告知他們,他們仍舊依照規矩辦事。還請何公子不要因這等小事煩惱。”藍子玉賠笑道。
何峰再看藍子玉,越發覺得她面容清秀,心裡就越發反感她。
“你這義滄這麽小,縣衙更是不必說。我今日碰了灰,也沒有心情與藍大人站在這兒聊天。”
“何公子,有什麽話,咱們進去喝著茶,再慢慢說。”藍子玉做出往裡請的手勢。
“不了,改日再會,我今日是沒心情了。”何峰轉頭就往街上走。
兩個近侍連忙跟上。
藍子玉也不勸阻,作揖道:“何公子慢走。”
何峰見藍子玉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心中越發窩火。
藍子玉目送其遠去。
人情這塊,藍子玉最是糊塗。
若是有人心甘情願的為她好,那麽她便會掏心掏肺的還回去。但若是讓她主動的去討好只是靠權勢金錢高人一等的別人,她是萬萬不會的。
就是她有余力,心理上也不允許她有那種想法。
何峰有點來頭,但還不至於為著這樁小事驚動他爹。
晚飯後,宋寧章得知了何峰被氣走的事,便連忙來找藍子玉。
“大人,何大人未任逐州知縣之前還是朝廷二品官,何公子還有一個兄長,兄長在王爺手底下辦差,具體在哪位王爺底下,卑職就不得而知了。”宋寧章說道。
藍子玉故作思索,沉吟道:“這個何公子,來頭不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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