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呢,你們!”蔣玠旻陡生一種遮蓋住自己腳、不讓別人看的衝動,但這種念頭只出現了一瞬便消失了。
他沒有遮蓋的必要,要“遮蓋”的是看的人。
藍子玉怪不好意思的咳了幾聲,將視線挪回水田裡。
賀婉嬌就不會遮掩了,十分直爽的說道:“你的腳好白,腳底還泛著點紅,真的好看。”
“……”蔣玠旻臉黑了,將褲腳一把提到膝蓋,嫌惡的對藍子玉說道,“藍子玉,此次之後,我再也不會幫你這種忙。”
藍子玉將賀婉嬌往身後攔了攔,正是要示意她不要說話。
可她的下一句便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
“你的腿好細。”賀婉嬌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
藍子玉好奇的順著賀婉嬌的目光看過去,果真是又白又細,就像根白杆子。
“一個勁的盯著我的腿看,還看不看田了?!”蔣玠旻氣惱的放下褲腳,幽怨的目光瞥向賀婉嬌,“好歹是個姑娘家,一直盯著男人腿看,害不害臊呀。”
賀婉嬌被蔣玠旻氣到了,懟道:“不過是誇了你兩句,還不讓人誇你了?不過,大人的腿肯定比你好看千倍,我才不稀罕看你的腿呢。”
藍子玉此刻有個衝動,恨不得轉身捂緊賀婉嬌的嘴巴,讓她馬上原地消失。
蔣玠旻見藍子玉臉黑了,同情的看了賀婉嬌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賀婉嬌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渾身都僵硬了。
藍子玉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陰沉著臉道:“你還未出閣,要謹慎言行。”
蔣玠旻複又將寬松的褲腳提起,問道:“那我下田去了?”
“嗯。”藍子玉點頭。
蔣玠旻十分艱難的跨過田埂,白皙玉足碰到田埂上堅硬的草莖茬,刺激之下不禁下意識縮了縮。
“堂堂巴郡太守的公子,居然淪落到替他人下田。”蔣玠旻很不服氣的站到對面的田壟上。“子玉,你欠我人情可欠大了呀。”
對面的田壟比藍子玉站的這條要窄上三倍,上面覆蓋的泥漿已經乾成硬塊,上半年的殘留下來的秸稈從乾裂的泥塊裡露了出來。
蔣玠旻那泛著薄紅的腳趾試探性的碰了田裡的水,頓時被冰得縮回了腳。
“好冷。”蔣玠旻抱怨道。
藍子玉注視著蔣玠旻那雙從未碰過塵土的玉足,陷入了糾結。
讓一個官二代下田似乎有點不厚道了呀。
萬一讓巴郡太守得知他小兒子被人慫恿下田,會不會招來怨恨。
藍子玉正想著,便被蔣玠旻下田的驚呼聲吸引了回來。
此時,蔣玠旻的一隻腳已經陷了泥汙之中,正左右搖擺著。
藍子玉見他站得不穩,像是隨時就要摔倒的樣子,便走近一步,抓住了蔣玠旻張開的手臂。
蔣玠旻站穩之後,便將另一隻腳試探著踩進了田裡,隨後抓緊褲腳,往田中艱難的走去。
“水很冷嗎?”藍子玉溫聲問道。
蔣玠旻怒喝道:“廢話!”
“……”
蔣玠旻適應水田的水溫與泥汙的黏膩之後,便逐漸從容起來。
藍子玉突然意識到有些秧苗還未立起,蔣玠旻此番走進去已然將好幾株秧苗的根部與泥土分離,飄浮在水中。
“玠旻。”藍子玉有些難以啟齒。
她才剛拜托蔣玠旻下田,現在又將他喚上來。
“嗯?”
“你把你腳下浮起來的秧苗插回去,然後上來穿鞋吧。”藍子玉伸出纖長食指,指向蔣玠旻腳邊的秧苗。
“怎麽插?”蔣玠旻大為震撼,“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用手把秧苗插回去吧!”
藍子玉點頭,“嗯。”
“藍子玉!”
只要身高相差不大,男子的腿一般都是比女子細的。
蔣玠旻隻比藍子玉高半個頭,身形高挑,腿比藍子玉細也正常。
藍子玉此前憂慮自己的腿會比男子細的想法完全多余了。
蔣玠旻一邊氣呼呼的彎腰將浮起來的秧苗插回去,一邊往藍子玉這邊退出來。
話說回來,蔣玠旻的手看著一般般,隱藏在寬松長褲下的腿怎麽會如此勻長好看。
蔣玠旻插田插到一半,無意回頭,發現一旁站著的兩個“色批頭子”都盯著他白皙的小腿看。
“喂!”蔣玠旻轉過身,怒視她二人,“眼睛都往哪看呢?!”
藍子玉自己都沒察覺自個剛剛居然盯著某少男的腿看,此時發覺,頓覺尷尬,咳嗽了兩聲,十分不自然的轉開了頭。
賀婉嬌也移開了視線。
蔣玠旻白了他二人一眼,將最後一株秧苗插回去,走上田
賀婉嬌見蔣玠旻沒看這邊,探詢的目光又悄無聲息的落回蔣玠旻白皙筆直的小腿。
“非禮勿視。”藍子玉提醒賀婉嬌。
賀婉嬌一抬頭便對上了藍子玉澄澈的目光,頓時羞愧忸怩起來。
“……”
蔣玠旻在小溪裡洗了腳之後,才得償所願的穿上藍子玉送過來的鞋子。
藍子玉讓蔣玠旻代替自己幹了這種髒活,自然要幫他拿一下鞋子,聊表謝意了。
蔣玠旻雖已經穿上鞋子,但玉足還未擦拭乾爽,套上襪子後總覺得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蔣玠旻就因雲襪黏在足部肌膚上,不舒服了好久,心情也連帶著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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