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瑩瑩寫的。”
宋知挽點點頭。
“給沈輕漾的。”
宋知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什麽?!”
許茵調侃:“不是樂觀嗎?”
宋知挽覺得自己可能確實不是什麽樂觀的人,她盯著那封情書,追問:“怎麽突然就給她寫情書?”
許茵翻了個白眼:“人家喜歡沈輕漾你才知道?”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宋知挽,“我也是經過她們教室被拉去做苦力,這個……要給沈輕漾嗎?”
“為什麽不?”
許茵遲疑:“這個可是情書誒?”
午後天空明淨,只有幾縷流雲隨著微風或卷或舒,臨進教室前,宋知挽抬頭看了一眼,聲音輕輕的:“又不是我的東西,憑什麽我做主?”
“再說了,只是情書而已……”
宋知挽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在意。
瞧她風輕雲淡的模樣,許茵都快給她鼓掌了,再三確認:“那我真的給了啊?萬一沈輕漾真的答應了呢?我跟你說,之前我就見過有人明明也不喜歡對方但還是接受了對方的表白……”
“給吧。”
映在陽光中的少女漂亮的眼珠微微泛著光,聲音跟上課鈴一起響起,“沒有周瑩瑩還有張瑩瑩,李瑩瑩……我左右不了沈輕漾的想法,如果她覺得快樂,周吳鄭王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是宋知挽。我能決定的只有自己,盡量……盡量讓自己變得更好,是不是?”
是或者不是,許茵已經來不及給予答案。
話說出口很輕易,可當宋知挽面無表情地將牛奶遞給沈輕漾湊巧看到了那封情書時,她狀似不在意的問;“這什麽呀?”
沈輕漾說沒什麽。
很好。
宋知挽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樂觀。
重陽節的前一天,秋高氣爽,夜裡皎月爬上窗子的一角,宋知挽坐在書桌上,將一頁信紙平平整整地攤開,而後在那種粉色的、帶著銀光細閃的封皮上寫下“情書”兩個大字。
內容應該怎麽寫呢?
宋知挽用手托著腮,認真思索著。
自從上次被撞破以後,宋媽就不再掩飾跟新男友的來往,甚至多次想著帶宋知挽到C市跟男友的家庭解除,包括今年過年依舊沒有打消這個想法。
宋知挽沒有答應,而是提出今年自己在臨城過年。
母女關系最近才開始稍微緩和些,宋知挽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也不再那麽抗拒,宋媽覺得自己也應該多給她一些時間,倒也答應了下來。
臨行前,宋媽將行李帶上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的女兒,叮囑了一些生活瑣事後,說;“對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晚上最好還是別出門了。”話音一落,她抬起頭,問:“你班上那個姓沈的同學也在臨城過年嗎?”
宋知挽不假思索:“不在。”
宋媽點點頭:“你要是無聊想去C市……”
宋知挽幫她把後備箱關上:“不早了,待會錯過航班了。”
女兒乖巧安靜的模樣讓宋媽欣慰之余還有點詫異,而感到詫異的不僅僅是宋媽,還有某天無意中路過一家奶茶店的許茵。
這是一家新開的奶茶店,門口掛著新開業的橫幅,沒什麽新鮮的,唯一新鮮的是在前台忙活的竟然是她多日不見的好朋友——宋知挽。
許茵差點以為是自己眼神出了問題。
“歡迎光……茵茵?”
許茵站在收銀台前,目光像是掃描儀似的上上下下把宋知挽掃了個遍,“小挽?你怎麽在這裡?”
宋知挽用手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不明顯嗎?兼職。”
許茵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你不會真的入戲太深了吧?戲都拍這麽久了,你還沒有走出來嗎,勤工儉學王翠花同學?”
宋知挽:“我需要錢。”
許茵猜測:“你跟阿姨吵架了?”
“不是,”宋知挽認真道:“是我自己的錢。”
這話讓許茵很是不能理解:“有什麽不同嗎?”
宋知挽:“不一樣。”
至於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麽區別,宋知挽也沒再細說,許茵隻當是她一時興起,也沒再追問下去。
在除夕這天,奶茶店也停業休息,宋知挽在晚上將沈輕漾約到了臨城的一家西餐廳裡。
她請沈輕漾吃了一頓飯,美其名曰補過上一年的生日,在菜上齊的時候,她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首飾禮袋,小心而鄭重地遞到了沈輕漾的面前。
“十八歲生日快樂,漾漾。”
在沈輕漾拆開禮袋時,宋知挽說:“你最近不是問我在幹什麽嗎?”她笑意盈盈:“我在兼職呢,這個是用工資買的。”
“我的工資不多,所以買的禮物不算太好。我決定了漾漾,以後只要是送禮,我都會靠自己的努力去買。”宋知挽看著沈輕漾,慢慢將剩下的話補充完:“現在是生日禮物,等以後,等我長大,就不用什麽都靠家裡了。”
沈輕漾笑著說:“這很好。”
宋知挽點的是套餐,送了一瓶紅酒,她手指在瓶身點了點,語氣帶著點躍躍欲試,“今天是不是可以喝一點?”
“怎麽突然想喝酒?”
宋知挽說:“就想試試。”
沈輕漾眼睛彎彎:“那就一點。”
這是宋知挽第一次喝酒,味道有點澀,入口很嗆,隨之而來的眩暈感很快就塞滿了她的整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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