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對著楊舒瑞說的,但白絮綺依舊看著手裡的平板。
“白小姐想吃點什麽,或者喝點什麽?”
楊舒瑞稍稍挺直了些腰杆,就偷睨到白絮綺正在看自己的相關資料。見白絮綺如此專注,楊舒瑞就覺得自己得為白絮綺做點什麽才算是公平。
大概是沒想到楊舒瑞在點單之前,居然會先問自己要吃點什麽的白絮綺,終於再度抬眸第二次看向楊舒瑞,唇珠飽滿的紅唇多了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這家的酸奶菠蘿蝦果蔬沙拉不錯,就請給我點一份這個,然後一杯薄荷青檸蘇打水。”
“好的。”
楊舒瑞利索地點了白絮綺想要的食物,然後才給自己點單。自然沒去點那費事的焗飯,而是點了一份時蔬牛排沙拉和小份的墨西哥雞胸肉玉米餅,並沒有單點喝的。
恰好就在楊舒瑞將兩人的菜單下單後,坐在她對面的白絮綺又一次說話了:“白小姐,你對自己的傷情了解多少?”
這個問題在楊舒瑞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楊舒瑞不自覺地微微張了下嘴,隨即又闔上,用左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喝了一口,緩解了一下自己莫名緊張起來的情緒。伴隨著咽下肚的水,楊舒瑞終於開口接話:“我聽從了懷特醫生的部分建議,盡可能減少使用我的右手,讓它能夠多休息。”
這話看似答非所問,卻也說明了楊舒瑞的確知道自己右手腕傷勢的嚴重性。
白絮綺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了楊舒瑞被護腕保護著的右手腕:“能把護腕拿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右手腕麽。”
“當然可以。”
楊舒瑞倒是十分利索地摘掉了護腕,只是這摘護腕的動作多少還是拉扯了一下傷勢,那種痛楚雖說比不上當初那個瞬間的鑽心刺骨,卻依舊令楊舒瑞感到不適地蹙了下眉。楊舒瑞輕抿了下唇,故作如常地將自己的右手往白絮綺面前伸過去。
白絮綺神情專注地用她那柔弱無骨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楊舒瑞右手的手指尖,另一隻則是輕若羽毛地用手指指腹觸碰著楊舒瑞的右手腕。楊舒瑞剛想詢問白絮綺自己的傷勢如何,卻在剛張開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了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男聲:“喲,白絮綺,你什麽時候還學會給人看手相了。”
這是個極其常見的男聲,但話語間顯然充滿了令人無法忽視的惡意。
今天到底是個什麽日子?
楊舒瑞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衝撞了負責管理奇葩的某尊神,不然今天怎麽讓她那麽容易就遇上了兩個不分伯仲,充滿自信的奇葩呢。她順著聲音望去,瞧著對方是個長相普通,身材和身高都是非常普通的男人,對方身上倒是穿著頗為考究的西裝。
也不知道是真的西裝外套有些凌亂了,還是純粹為了擺譜,這個男人伸出雙手抓住自己的西裝外套衣領整理了一下,面帶微笑地看著白絮綺,儼然一副和白絮綺很熟的模樣。
不容多想,楊舒瑞也十分清楚這個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意圖十分明顯就是想看白絮綺出醜。楊舒瑞決定看看白絮綺打算怎麽處理,再決定自己要不要接話。
白絮綺松開了抓著楊舒瑞的手,輕啟紅唇道:“楊小姐,你可以把護腕重新戴上了。”隨後,才抬眸看向這個主動上前和自己說話的男人,“不好意思先生,我們認識麽?”
第2章 什麽關系
男人驚愕地張大了嘴,他是怎麽也沒想到白絮綺居然不認得自己了。裝作不在意且鄙夷地冷哼一聲,但落入楊舒瑞的耳中,這一聲冷哼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窘迫感。惹得楊舒瑞忍不住地抬起左手捂住嘴偷笑。
男人不甘心地又開口:“也是,畢竟我們曾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很大度的,不會和你多做計較。”
“不好意思,容我打斷一下。”或許是楊舒瑞有些過於主觀地以貌取人了,但她實在是想象不出白絮綺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麽交際,“這位先生,既然她不記得你了,肯定也是不記得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不如你給些提示怎麽樣?”
似模似樣又頗為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後,男人故作大度又是顯擺地看著白絮綺:“我曾經追求過你。”
“噗嗤。”
這下,楊舒瑞原本用手輕握成拳抵在唇前。原本打算以此來遮掩自己偷笑,卻沒想到被男人這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就破功了。
不光是楊舒瑞,就連她們隔壁桌的客人也偷笑出聲。顯然男人的出現引得旁人圍觀看戲。男人怒不可遏地瞪了眼楊舒瑞:“有什麽可笑的。”
“是啊,先生是勇氣可嘉之舉,是我淺薄了。”
楊舒瑞附和著男人的話,引得隔壁桌的客人交頭接耳,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偷笑不止。
男人又豈會看不出楊舒瑞是在諷刺自己,又不好直接點破自找沒趣,橫眉怒目地又瞪了眼楊舒瑞,隨後又自信滿滿地詢問白絮綺:“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吧。”
白絮綺定眼看著男人約莫三四秒後,這才慢悠悠地輕啟紅唇:“抱歉,我這個人有些臉盲,現在只能想起你有些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我們在哪見過。”
這次,男人徹底面紅耳赤。
隔壁桌的客人也最終忍不住地開口勸解:“這位先生,你見到熟人想打招呼是很正常,可是你好歹也自爆一下家門。而且我看到現在,怎麽覺得你和這位小姐根本沒怎麽照過面,像是你故意和這位小姐攀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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