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白絮綺根本沒有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居然會對著另一個脫了衣服的同性,有了一絲花癡的痕跡,而且還是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孩。
“白醫生。”
楊舒瑞喊白絮綺的瞬間,白絮綺立馬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給驅趕出去。當她們兩人有了眼神接觸時,白絮綺的那雙小鹿眼早已恢復到了往日的清澈與平靜:“嗯,坐好別動。我給你瞧瞧。”
並未察覺白絮綺剛才情緒的楊舒瑞,看著白絮綺彎下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白絮綺那纖細的手指尖輕輕觸碰著胸口肌膚,特意放緩放輕了呼吸,仔細檢查著那已然泛紅,甚至已經有了滲人的青紫色。
伴隨著白絮綺的靠近,楊舒瑞聞到了一抹怡人的清香。那是一種和香,茉莉花的清香,沉香的蜜甜,最後便是檀香和乳香的馥鬱。這是二蘇舊局的香味,楊舒瑞曾經在某處聞到過,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之前白絮綺給自己檢查手腕的時候,幾乎沒怎麽聞到這抹香氣。
難道是之前離的不夠?
莫名有點兒心虛的楊舒瑞,身體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後背挺的筆直,將頭微微抬高,盡量避開白絮綺,目光卻是情不自禁地去偷看白絮綺。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吞咽的聲音在楊舒瑞的聽來,比往日要明顯太多。
指不定,不,這樣響亮的程度,伏在自己身前的白絮綺一定聽見了。
正因如此,楊舒瑞感覺自己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就連身體似乎也微微發燙起來。
她所不知道是,正在給她做檢查的白絮綺並沒有留意到楊舒瑞緊張又窘迫的模樣。看著當下這觸目驚心的淤青,白絮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慶幸沒有腫脹,還是該心疼被樸敏妍故意下了狠手的楊舒瑞:“你需要抹點跌打酒化瘀。”
說話間,白絮綺依舊將手收了回來,人也重新站好。
楊舒瑞暗自吐出口濁氣,天知道她剛才有多慌張,危機解除,她的身體也稍稍松弛了些,坐姿也從坐得筆直,改成微微側坐,後背稍稍佝僂著。
“坐直了,我給你跌打酒。”
還未舒坦一兩秒,白絮綺的這一句話又再次點燃了楊舒瑞慌張的火焰。楊舒瑞下意識地用手抓了一下自己坐著椅子的椅背,認為自己再不開口就要成了那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了,當機立斷地開口道:“白醫生,你把跌打酒給我吧,我可以自己回去抹的。”
“跌打酒得先在手掌心搓熱了,才能抹上淤青的位置,而且要適當地揉壓按摩才能效果更佳。”白絮綺已經取出跌打酒,將適量的跌打酒倒在自己的手掌心裡,然後反覆揉搓,將掌心揉搓至發燙,“把內衣拉開些,不然這跌打酒就會蹭到你衣服上了。”
這不由分說的架勢,楊舒瑞明白自己說再多也是枉然。索性認命地將內衣領口又拉下些,別過臉認命地等待白絮綺給自己抹跌打酒。
一瞧楊舒瑞這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白絮綺就被氣笑了,用手肘撞了一下楊舒瑞的肩膀:“舒瑞,你這是幾個意思。怎麽像是我要對你做壞事一樣。”
“不是啊。”
楊舒瑞否定道,“我只是想著自己側過頭,給你騰出些空間,方便你給我抹跌打酒。”而且萬一我覺得疼,表情有所猙獰,也能避免給你看見。
刹那間,楊舒瑞想起了以前楊哲安給扭傷腳的自己抹跌打酒。也不知道是楊哲安故意下了狠手,還是非得那麽用力才能有效果。更可惡的是當時的楊哲安一邊給自己抹跌打酒,還一邊幸災樂禍地笑的非常大聲,大聲得令被疼得死去疼來的楊舒瑞反手就想給他來上一拳。總之,每次只要一會想起那一段經歷,楊舒瑞就條件反射地直冒冷汗。
也正是這麽一段非常不美好的回憶,令現在的楊舒瑞越發有種自己為魚肉,白絮綺為刀俎的既視感。
然而,白絮綺抹跌打酒的方式並沒有楊舒瑞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和大力。雖然在揉壓按摩的過程中,會有一定的疼痛感,不過這疼痛感完全在楊舒瑞能夠忍受的范圍之內。
楊哲安那個混蛋,當初果然是故意搞的那麽用力的。
這下,楊舒瑞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抹跌打酒並不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
“好了。”給楊舒瑞抹好跌打酒的白絮綺,見楊舒瑞還扯著領口,輕笑一聲,“好了,不用一直這麽扯著領口,可以松手了。”
“哦。”
楊舒瑞應了一聲,同時松開了扯內衣領口的手。伸手去拿自己衣服,在手指即將觸碰到衣服時,又回頭詢問,“白醫生,我現在可以把衣服穿回去了吧?”
“當然可以。”
白絮綺噗嗤地輕笑出聲,輕點了下頭,便轉身去了衛生間去清洗雙手殘留的跌打酒。
就在楊舒瑞剛將衣服套進脖子,兩隻衣袖還沒有穿好,衛生間裡的白絮綺忽地又探出頭:“對了,舒瑞,你們小組賽的第二場是今天晚上麽?”
“應該是吧。”
楊舒瑞繼續往身上套衣服,抹在胸口的跌打酒應當是發揮了作用,越發令楊舒瑞覺得發燙了。
“結果出來了麽,是哪支隊伍?”
“應該是……”
這時,白絮綺的房門被人敲響。
“絮綺,你在不?”
靠,居然是楊哲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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