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注意她們在說什麽。
但小蘋果沒來得及,因為班主任進來了。
全班同學都不約而同從書堆下抬起頭來,各自心頭一跳:今晚不是班主任的晚自習,他來這麽早幹啥?
很怕他就此宣布,高三要嚴抓,明天不放假。
但並沒有,因為他什麽也沒說,徑直走向洛河,喊她一起跟上自己出了教室。
出了門,就看到從隔壁教室裡走出來的蔣雲澤和他身後的蔣聽楓。
兩人對視一眼,只看到了對方眼神裡的茫然。
四人沒往辦公室走,反而是走向了樓下,那兒有一個大階梯教室,旁邊還有一個老師們專用的小型會議室。
走進去,發現裡面已經有三個男人正坐在那兒等著。
他們和兩位班主任說了幾句話,讓兩人看了洛河和蔣聽楓一眼,神情猶豫。
為首的男人見狀又說了句什麽,兩位班主任最後還是點點頭表示同意,督促了兩人一句好好說,就自己先離開了。
為首的男人,面容剛毅,濃眉大眼,無論是行走還是坐立都板板正正,從頭到腳都仿佛寫著“正義”二字。
他右邊是個年輕小夥,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斯文秀氣,還戴著副細邊框的眼鏡。
左邊的看著像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著微微凸起的啤酒肚和明顯因為年紀日益增長而退後的發際線,跟旁邊兩個年輕好看的男人站在一起就顯得非常不像一路人。
大概是常常以笑待人,他眼角有了明顯的皺紋,哪怕是現在,也習慣露出一張寬和微笑的面容來,有點像洛河她們班的語文老師,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溫柔大叔。
正義感很強的男人朝洛河兩人點了點頭,像招呼下屬般,“坐。”
等屋裡幾人都坐下後,他才繼續開口道:“我姓肖,你們可以叫我肖隊長。”
說完這句自我介紹,他就摸出了自己的證件遞向兩人。
蔣聽楓率先接下,她打開看了兩眼,就還了回去。
“你好,我是蔣聽楓,她是洛河。請問找我們有什麽事?”
大叔笑著往兩人面前各放了一瓶礦泉水,“我姓李,你們叫我李叔叔就行了。”
他又一指那個斯文男生,“這個叫秦時,你們叫他秦哥哥也行。”
洛河、蔣聽楓:“……”
兩人沒說話,嫌棄寫在臉上,誰他媽要喊他秦哥哥,不知道的還以為喊情哥哥呢。
大叔大概是也意識到了,他裝作沉思片刻,“不然你們還是叫時哥哥吧!”
蔣聽楓伸手製止了他的寒暄,“行了行了,大叔要說什麽直接說吧,不用鋪墊,我們倆都不緊張。”
李大叔感覺自己被鄙視了,摸摸鼻子尷尬地坐下。
肖隊長從頭到尾一直板著一張嚇哭小孩子的臉,他坐在兩人正對面,見兩人確實很鎮定,他說:“你們認識宋玉和陳放對嗎?”
兩人點頭。
肖隊長:“據我所知,宋玉生前跟你們倆都沒有交集才對,更別說陳放了。能說一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蔣聽楓沒說話,這他媽要怎麽說?難道要說自己有陰陽眼?不會被送去看看腦子嗎?
洛河也同樣沉默著。
會議室裡變得安靜起來,落針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見兩人仍不願意說點什麽,李大叔笑容親切地開口道:“你們不用擔心,不管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直接說的。我們雖然年紀不小,但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蔣聽楓仔細觀察著這三個人,但這三人表情跟定死了一樣,根本不帶動彈的。
洛河試探著問:“你們確定要知道嗎?哪怕我們說的很奇怪。”
這三個人齊齊點頭,肖隊長甚至說:“有些事情,本來就應該是大人的責任,讓你們自己獨自面對,已經是我們的失職了。”
洛河和蔣聽楓都愣住,她們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他的認真,他是真的這麽想的。
洛河決定告訴他,蔣聽楓見她是真的要說話,立刻在桌下拉了她一把,皺著眉使了個眼色。
這裡一共就五個人,三人都盯著她們,這動靜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哪個叫秦時的男生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無聲交流,“你們不要害怕,這世界總有一些現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露出一絲笑容來,“畢竟,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嘛!”
蔣聽楓聽到他這話,松了口氣,卻還是沒讓洛河直接說,她問:“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你遇到了什麽不科學?”
秦時沒有兜圈子,直接承認了,“是的,我偶爾能看到那麽一點奇怪的東西,就是不知道跟你們的奇怪相不相同。”
話說到這份上,算是挑明了,蔣聽楓放開洛河的手,不再阻止她說話。
洛河朝她安慰地笑了下,繼續說:“周六晚上,我們回校,然後在校門口處,我們看到了宋玉,準確來說是她殘留在這個世界的另一種形態……”
洛河將整個事件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著就跟個玄幻鬼神故事似的,就是可惜沒有凶手伏誅,壞人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結局。
到最後聽見她說兩人試著用簡陋的超度儀式送走了兩隻鬼,並且最後蔣聽楓真的成功了,三人不由地將震驚的眼神放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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