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年不屑道:“簡灃,你有的時候就是太謹慎了。孟秋染這人啊,我把她從幼兒園到現在的資料都研究過了,從來就沒做出過什麽像樣的成績來。當初畢業回國也是被塞進孟氏掛閑職的,後來老跟上司唱反調被她哥支了出去。
誤打誤撞跟風投資賺了點錢,加上孟家也願意隨她胡鬧,所以才有本錢進來玩票。要說成績,一出手就當冤大頭買了部死劇,你說她這樣的人,能有多大的後招?”
簡灃也覺有理:“江總說的對,是我多慮。”
“要說毫無收獲也不算,花那麽多錢起碼換了個女人回去。”
簡灃知他說的是顧若瀾,金芝頒獎禮那晚,顧若瀾和孟秋染隔空互動,在場的人基本都心知肚明了。
但他也算是看著顧若瀾一步一步成長起來,不太習慣一下子把她貶低成那樣。
“咳咳……”
聽到江似年忽然又咳起來,簡灃面露憂色。本想問幾句身體情況,但江似年卻捂著唇不停擺手,讓他先出去。
離開書房後,簡灃沒有立即下樓。他還是有些擔心江似年的身體,沒想到房裡忽然傳出杯子摔碎的聲音,之後又是一陣雜物集體落地的嘈雜聲。
他急著又敲門,以為出事了。
江似年冷厲的聲音傳來:“沒事,去忙你的吧。”
陸悠遊幾天后把情況查明白了,直奔孟秋染家。
“是江似年沒錯,不過這次好像不是因為若瀾的緣故。”
顧若瀾在旁邊卻也沒覺得高興,這樣目的就更複雜了。
孟秋染想了想:“是因為上次他想合作,我沒理他,所以給我點顏色看看?”
陸悠遊歎氣:“是啊,大概率就是這樣。粗暴直接,沒品。”
沉默了一陣,陸悠遊見孟秋染除了沉思,也沒其他反應,更沒見她發火,好奇道:“老孟,你是不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暫時還沒。”
“那江似年那邊……”
孟秋染抬了抬眼,依舊是不準備搭理的意思:“隨他去。”
老婆說過,賊船不能隨便上,不然就下不來了。
林褚鬱他們聽說了審批被卡的事,也是各種憤怒加鬱悶。後來知道是江似年從中作梗,又敢怒不敢言,更加憋屈了。
那些剛被孟秋染邀請出山合作的人基本都保持沉默,但幾乎都在暗中觀察著進展。
江似年是什麽人,他們都很清楚。
孟秋染跟他對上了,誰贏誰輸,很重要。
他們的確是被孟秋染的誠意打動,但在這圈子裡光靠誠意跟情懷沒法長贏,實力才是最硬的拳頭。
這次正好能讓他們看清楚,究竟誰才是以後圈裡的大佬。
林夢嘉倒是不忌憚江似年,但審批的事她幫不上太多直接的忙。
“秋染,你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林姐,我確實要麻煩一下你。”
林夢嘉聽她這麽說,猜到她可能是想到破局之法了。非但不覺得麻煩,反而有了更多興趣:“你說。”
“你跟謝玉宗的關系怎麽樣?”
林夢嘉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人,怔了下,坦言:“還可以。”
上次跟星禾的合作還算愉快,謝玉宗雖然很少出面但接觸過幾次都還不錯,李閔霜也說過謝玉宗希望能再次合作。
“那能幫我牽個線,跟他見一面嗎?”
其實找孟夏岩牽線也行,但自從上次在醫院跟孟夏岩說開後,兄妹倆的聯系就很少了。而且孟秋染潛意識裡也不想借助太多孟家的資源,打算先從自己的人脈入手。
“這沒問題,你說時間和地點,我來約。這個面子他還是會給我的,不用擔心。”
謝玉宗倒是沒拒絕見面,但見了孟秋染後也不怎麽積極,淡得就像是過來隨便坐坐。
孟秋染覺得甚至不如在飯局上遇到的時候。
謝玉宗態度雖然淡,但腦子挺清晰,很清楚這次見面的原因。
“你主動找我,是因為電影審批的事吧?”
這事在圈裡已經不算秘密,之所以大家都默契保持沉默,是因為不確定哪位會贏,生怕站錯隊。
孟秋染坦然笑了下:“是的,就是因為這個。”
謝玉宗開門見山:“你跟江似年的鬥爭,把我拉下水做什麽?”
他還想坐山觀虎鬥呢,到時他來撿漏,多劃算。
孟秋染從容不改,也沒因為謝玉宗的冷淡態度而不悅,依舊是一副談公事的淡定模樣。
“不是拉下水,是想讓我們以後都能安穩些。”
謝玉宗勾了勾嘴角:“我們?”
江似年在鬥她,和他有什麽關系?
“一個局,如果只剩下兩個人在搶餅,尤其其中一個是江似年,你認為真能各自安好?”
謝玉宗嘴角漸漸放了下來,示意她繼續說。
“他現在是針對我,但並不是為了徹底打壓我,相反是在威逼利誘,希望我能迫於壓力跟他合作。”孟秋染意味深長看著他,“那麽到時候,我跟他站在一邊,剩下的搶餅對象就只有你了。”
謝玉宗緊了緊牙根,的確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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