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種感覺我說不上來,就是……她是天生的演員!”哽了半天,編劇還是沒能想出合適的措辭,索性直接下了定義,“定了定了,後面都不用試了,我看就她了,你看到剛才的表演了吧,簡直神了。”
就在編劇喋喋不休誇讚的時候,劉沁冷淡地抽出自己的手,翻了翻余笙的履歷,並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說道:“或許不是演技,她就是薛藍這種人呢。”
“……”就算沒看過劇本,從剛才的片段中也能看出薛藍是怎樣的人。
況且這話還是對一個在演藝圈的演員說的,尤其是在余笙還有“那樣的”醜聞的前提下。
劉沁大部分場合下雖然很不近人情,但卻還從沒這麽“不禮貌”過。
也幸虧是編劇和劉沁的關系挺好,否則這會就應該說她過分了。
胳膊肘懟了懟劉沁,編劇湊得更近了:“喂喂喂,說什麽呢,這麽多人呢。”她哈哈哈地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正打算含糊敷衍過去的時候,劉沁捏著筆,另一端戳著編劇的肩膀把人推出去:“太近了,聲音放大點我就能聽到,沒必要突然湊過來。”
嫌棄顯而易見,但編劇已經習慣了,靠回座位上撇了撇嘴:“都這麽熟了,還這麽見外,真沒有人情味。”
“這不是見外,這是正常的社交距離。”劉沁重新低下頭,細碎的劉海遮擋住了臉上的表情。
“嘛嘛嘛,隨便啦,雖然你誇人的方式奇奇怪怪的,但也算是以你的方式確定了吧,就是他了吧。”編劇在空中點著筆尖,看著坐回到等候席還在跟臨近考試的好學生一般,乖巧翻看劇本的余笙,問道。
劉沁抬頭看了一眼余笙,重新低下頭:“隨便吧,反正本來就是內定吧,不過如果是她的話,完全是本色出演,應該不會差。”
“行啦行啦,失禮的話說一遍就夠啦。”編劇怕被其他人聽到,傳出去網路上又得是以血雨腥風,趕忙製止。
尤其是在抬頭之後正好對上余笙看過來的視線,心虛的手上一抖,差點沒抓住筆。
就在編劇以為余笙聽到了正準備道歉的時候,對方率先一步低下了頭,錯開了視線。
話語梗在喉間,半天才吞下去一口唾沫,編劇抿了抿唇:“總感覺她跟你有些像。”
正在記錄的劉沁頓了一下,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抬起來的臉上稍顯冷淡,仔細聽還能感受到幾分咬牙切齒:“別把我跟這種人相提並論!”
察覺到劉沁是真的生氣了,編劇愣怔一瞬,尷尬地端正了坐姿,小心試探地問道:“這麽不喜歡她?要不還是算了吧,這劇……肯定會爆的。”
畢竟本來就是大IP,導演,配角,甚至是開頭片尾曲,就連插曲都是重量級的,現在已經很少能集齊這樣強大的卡斯隊伍了。
再加上……編劇偷偷看了劉沁一眼,悄咪咪在心裡想。
顏總對這部劇尤其重視,前期投入了大量的財力宣聲造勢,如果維持這樣的熱度下去,就算女主是個花瓶,那也得火。
不過是火中帶著黑罷了。
但娛樂圈,管他是紅是黑,只要流量夠了,過兩年洗洗白,照樣能在娛樂圈站住腳。
所以,這麽討厭的話,就不要把這個機會送給她呀。
“她想做的,即使不是我也是別人。”劉沁低笑了一聲,略有些自嘲地說道,“是呀,即使不是我也有別人,如果是別人的話,為什麽不能是我,起碼,起碼這樣,還能……還能……”
“嗯?你說什麽?”她的聲音太低了,就算是相鄰也聽不到,礙著剛才被推出去,編劇沒湊上去,只是戳了戳她的肩膀,“自言自語什麽呢。”
“沒什麽。”劉沁恍然回過神來,像是扔掉髒東西一般直接把余笙的簡歷丟進了桌下的垃圾桶裡,翻開下一個說道,“薛藍就不用再面試了吧,下一個是誰。”
“喂喂喂,會不會太明顯了啊!”編劇趕忙把簡歷撿回來,“不要這樣子啊,被拍到了或者被傳出去的話,不就是拍板內定了嗎。”
“這樣也好啊,反正本來就是內定,事實就別怕別人知道呀。”雖然看不見此時的表情,但編劇就是覺得,偉大的冷臉劉導雖然是面無表情說話,但她一定翻了個白眼,一定的。
不知不覺的,編劇也跟著翻了個白眼,隨手將余笙的簡歷壓在最下面:“成年人的愛恨情仇我不懂,隨便吧,反正總比內定個花瓶好叭,更何況……”雖然沒敢說出來,但內心確實真實地在感歎——演技這麽好,錦上添花呀,如果以後塞進來的每個演技都這麽好的話,倒是不介意顏總多幾個小情兒送過來。
就是不知道這一位,會不會發瘋。
啊,成年人的世界,真是……血雨腥風啊!
編劇聳肩,揚聲說道:“余笙回去等通知,下一位。”
余笙剛走出去,經紀人就像是在她身上裝了監控,立刻來電了。
“沒能跟你一起去,很抱歉,試戲怎麽樣?”
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簡歷被扔進垃圾桶的一幕,余笙說道:“到手了吧。”
“?雖然是顏總發話,但你應該知道,劉導拒絕了顏總多少人吧,她現在最寵的那個唱歌的小姑娘,叫什麽來著,之前想要唱劉導上一步電視劇的插曲,不照樣被拒絕的很徹底,微博上因為碰瓷而道歉的聲明到現在還置頂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