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茴低低咳嗽一聲:“朱玲,我希望你明白,當初你幫我的,我都已經盡數還給你了,不欠你什麽了。”
朱玲手下一頓,她僵硬著轉身:“你覺得我現在,是在挾恩圖報?”
楊茴走下樓:“我們是朋友,僅此而已。”可你現在出入我家會不會太自由了點。
朱玲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帶出了哭腔:“你把我當朋友了嗎?楊茴,這些年你把我當過朋友嗎?”
一個壓了重音的“過”讓楊茴臉色變了變,她張嘴正想說什麽,“砰——”朱玲手裡的臘腸摔了過來。
朱玲哭著喊道:“沒有!小時候你需要我的幫助,你勉強允許我靠近你,長大後因為我小時候的幫助,你要報答我,所以你容忍我的存在,可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人是有感情的,不是你來我往這些就能解釋的……”
她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房頂掀開,想到樓上倦了的某人,楊茴太陽穴突突突直跳,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道:“朱玲,你知道我和旁人不一樣,我沒有朋友,不會交朋友,也不打算有朋友,以後你有困難我會幫你,但也僅此而已,我希望沒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楊茴!”朱玲嘶啞著嗓子吼了一聲,“你怎麽跟旁人不一樣了?你也是個人啊,你又不是冷血動物,你為什麽沒有感情,你沒有感情的話,剛才那個人又是誰,你以為我不記得,我怎麽會不記得?她是顏家的大小姐是吧,楊茴,你腦子是進水了吧,你忘了她當年是怎麽對你的,你和她糾纏不清?”
“你給我閉嘴!”提到顏汐,楊茴徹底動怒了,“我和她的關系,不需要你置喙。”
“還有,我是冷血動物,我不需要感情,她也不是我的感情,她是我的命!”
就像是突然被雷電劈到一般,朱玲目光呆滯,半晌訥訥問道:“為、為什麽?”
楊茴不耐煩道:“你問我我TM問誰?這都是命,誰愛誰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我TM看她第一眼就想要她,這輩子我要是得不到她,我就弄死她兩人一起到下輩子,總有一輩子我能得到她。”
朱玲狠狠打了個顫抖,她咬著唇,不敢置信地看著憤怒的楊茴:“你、你瘋了嗎?楊茴,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真的,你小時候……”
“夠了!”楊茴冷聲道,“我現在很好,很快樂,不管有沒有病,是不是瘋了,只要我高興就好,你走吧。”
“對了,我的密碼都是和她相關的日期,換來換去總歸是那幾個,我不想改,我希望你自覺些。”聲音森寒,就好像冰錐一般直直扎在朱玲的腦子裡,給她一種如果不忘記密碼就她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的錯覺。
朱玲狠狠打了個寒顫。
“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道嬌嗔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氣氛,整個別墅的空氣才重新開始流動起來,嗓音略顯沙啞,但卻意外的好聽。
顏汐裡面穿了一件棉質的貼身吊帶,沒穿內衣,慵懶地趴在欄杆上,像極了花邊雜志上的寫真,看的楊茴腦殼疼。
她下半身就隻穿了一件純白的內褲,大腿上還有青紫的痕跡,能明顯看到清晰的四根指印,逼真的畫面頓時出現在腦海中。
外面披了一件單薄的外搭,也就是隨便耷拉在身上,圓潤光滑的肩頭都露在外面。
聊勝於無。
楊茴氣衝衝走上前去,替她攏了攏衣服,恨不得找個腰帶給她嚴嚴實實捆扎起來:“你怎麽出來了?”
視線落在樓下的朱玲身上,顏汐眼底閃過一抹趣味,低聲道:“楊總魅力不小啊,清秀可人,看著是過日子的人,不錯。”
楊茴狠狠皺眉:“胡說八道什麽,她是我鄰居,先前你見過她的。”
鄰居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劃破了朱玲的臉面,她恨恨瞪著顏汐,胸口劇烈起伏,咬著牙眼淚還是不斷湧出來,她忍不住哭出聲:“她除了那張臉,那副好身材,你愛她什麽?”
就這麽短短幾分鍾,她就看出來在兩人的相處中,明顯楊茴是落了下風的。
她可以接受喜歡的人不喜歡她,但絕對看不慣喜歡的人跪舔人渣。
周身氣息暴漲,楊茴就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就在她發怒之前,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抿著唇輕笑道:“不知道呢,你也知道雖然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但有些呢,坐著吃清粥小菜沒什麽不好,可就偏偏不願意,就喜歡跪在地上舔山珍海味,大概……還是菜的問題吧。”
她沒有骨頭似的,緊緊纏繞著楊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含著笑看過來,但朱玲卻像是被毒蛇的三角豎瞳盯上一般,一瞬間渾身血液都跟凍住了似的,冰凌凌的。
“有點水,幫我弄乾淨。”顏汐拉著楊茴的手,沒一會就仰著脖子發出甜膩膩的嗓音。
修長的雙腿緊緊貼著楊茴的,她背靠著樓梯扶手,斜眼看朱玲。
她咬著唇,壓製著嗓音裡的欲:“下次……你變成我這樣,說不定,她就會……就會多看你一眼……嘶,艸,疼……”
被指甲狠狠掐了一下,疼的顏汐眼淚都飆出來了:“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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