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就知道韜光養晦。
那她在自己面前的順從,也是這樣壓製下來的嗎?
顏汐並不生氣,甚至還隱隱有些興奮。
畢竟還有什麽比身邊有一隻隨時都有可能會撲上來將自己撕碎的獵豹要刺激呢?
雖然你以後很厲害,但現在——還不是任我欺負?
顏汐長了一張絕色的臉,她輕輕彎了彎唇,看過去的眼眸中好似盛滿了破碎星子的夜空,深邃又璀璨。
意識到欺負楊茴真的能取悅顏家大小姐,眾人就像是得到了雞犬升天的法門,一個個爭先恐後想要在顏汐面前表現自己。
“怎麽,李小姐讓你幫她撿東西,是承認你在顏家的身份,給你面子,你現在代表的可是我們顏家的臉面,如此懈怠客人,是我們顏家的待客之道嗎?”
顏汐微微蹲下身,她眉眼彎彎,笑容甜美,就像是櫥窗裡精心打造的洋娃娃。
但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一把尖刀,扎得人心口鮮血直流。
眼看著大小姐親自教訓私生女,身邊的人頓時興奮起來,各個慷慨激昂,有一個激動的上前一腳就將楊茴踹了下去。
泳池不淺,楊茴顯然不會游泳。
或許是明白沒人會救她,落下去之後她也不呼救,就只是徒勞地撲騰著。
水一下又一下沒過她的口鼻,憋得楊茴臉都青了,好幾次沉下去半晌才浮上來。
顏汐抬頭看把楊茴踹下水的人,她笑眯眯說道:“很像狗刨對不對?”
那人以為自己做對了,立刻一臉興奮,狂點頭道:“可不是麽,他們就是賤,站起來走路還是改不了骨子裡的特性。”
“可是,她是我的人。”顏汐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頃刻間便流露出不虞的神色。
她緩緩眯起眼睛,“打狗還要看主人,她是我的,你就這麽欺負她不是打我的臉麽?”
剛還興奮的幾人臉上諂媚瞬間褪得一乾二淨,臉色煞白,瑟瑟發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
顏汐眼神輕飄飄落在水面上,看著漸漸沒了力氣,開始不斷往下沉的的楊茴,輕輕彎了彎唇。
滿含笑意的眼眸清澈明朗,但卻看的剛還亢奮對楊茴發難的眾人頭皮發麻。
“我的人要是出了事,你付得起責任嗎?”
眾人身子狠狠一顫,惶恐又不知所措地搖著頭。
顏汐突然抬起腿,一腳踹在那人的膝彎處,撲通一聲,又有人摔入了泳池。
不過和楊茴不同,她分明是會游泳的,掉下去之後就一直浮在水面上,露出一顆惶恐的腦袋,不敢上來,隻滿目驚恐地看著顏汐。
氣力已經完全耗盡的楊茴好幾個瞬間都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都說死前大腦會將這個人的一生都過一遍,但楊茴滿打滿算也就十八歲,所以她沒有回憶一聲,而是想起了那日晚上昏暗燈光下散發著魅惑氣息的酮體。
大片瓷白的肌膚乾淨聖潔,讓人克制不住地想要撫弄,弄髒她。
到現在唇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微微鼓翹唇瓣的炙熱和柔軟,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印在了心上。
楊茴覺得自己是真的快死了,因為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紅唇慢慢壓了上來,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就這麽死去,也挺好的。
顏汐看著她瞳孔逐漸渙散,隨時都有可能咽氣的模樣,緩緩眯起了眼睛。
她一腳踩在楊茴的胸口處,使勁碾壓。
“咳咳咳!”胸腔傳來的擠壓感讓她無法喘氣,蒼白的臉龐迅速漲紅,瀕死的窒息太痛苦了,反倒激發了楊茴的求生欲。
她腦袋一歪,嗆出好幾大口水,胸腔的通道忽然順暢。
楊茴她貪婪地吮吸著新鮮空氣,胸腔的陣痛讓她意識逐漸清醒過來,透過一層淚霧看著居高臨下看自己的少女。
“果然是狗,命就是硬。”她看到少女似乎是嗤笑了一聲,抬起腳在地上蹭了蹭,似乎是嫌棄踩了她的鞋子髒。
“至於她……”顏汐看著還在水池等著自己大發慈悲讓她上來的某人,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壞笑,“不是誰都有資格當我的狗的,那就競聘上崗吧,先在家裡練習練習再來吧。”
落在水中的那人面色巨變,她的媽媽是小三上位,原配還有一個女兒,兩人一直在爭搶,原本因為她媽的緣故,她比原配的女兒要受寵很多,有機會的很多,但現在——
有了顏汐這句話,她已經失去可能了。
吐過水後,楊茴終於睜開了眼,偏頭正好對上那人絕望的眼神,再看顏汐,卻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眾人可笑都與自己無關的看戲姿態。
冷心冷情,楊茴覺得,身體都沒有顏汐的眼睛冷。
顏汐低頭,看楊茴似乎在看自己,唇角微微上彎。
她蹲下身,挑起楊茴的下巴,笑眯眯說道:“既然是我的狗,那就應該知道,什麽時候聽話,什麽時候咬人,要是一味地只能被欺負,那我還不如養一隻電子寵物,上次在學校,我以為你已經長了教訓。”
她手指戳刺著楊茴的嘴唇,指尖撫摸過她的牙齒:“還是隻沒張獠牙的小崽子呢,難怪不咬人。”
她揪著楊茴的衣襟,輕輕一拽:“來吧,給你特訓。”
楊茴現在長住的房間是雜物間改的。
推開門,一股濃鬱的潮濕發霉味撲鼻而來,顏汐皺了皺眉,就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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