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孕讓主角的母親失去了會所的工作,又因為生孩子年老色衰,失去了皮囊這個斂財工具。
主角媽的人生確實拐入了轉折點,但卻是急轉直下,從被豪門掃地出門的那天起就喪事不斷,生活過的極度困窘,都已經快到了被餓死的程度了。
她將這一切都歸罪於孩子,對自己的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深痛惡絕,恨不得直接掐死。
只是這麽大一個娃,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所以她對這個剝奪了她一直以來還算安逸的生活,害的她只能在外面做野雞的孩子深惡痛絕。
打不死就往死裡打,完全把她當成是出氣筒,發泄工具。
也得虧是主角有光環,否則得死千百次。
主角的媽染了髒病,死了。
主角輾轉幾回,竟然進了顏家的大門。
不愧是命運之女,兜兜轉轉,總是在往高處走。
……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給客廳的每一個物件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又美好。
顏汐從樓上走下來,注意到客廳站著一個陌生的人。
低眉順目,有些局促,不像是客人。
顏汐歪了歪腦袋,眼底流露出幾分疑惑。
她問道:“你是誰?新來的保姆?”
“顏小姐。”聽見下樓的腳步聲,陳媽趕忙從廚房出來,雙手擦在圍裙上,“她不是,她是……”
陳媽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求助地看向餐廳。
“正好認識一下。”餐桌上坐著一個女人,身著旗袍,正優雅地喝著咖啡,她一絲眼神都沒分過來,冷淡地說道,“你爸帶回來的,你爸帶回來的,比你大半歲,按規矩,你應該叫她姐姐。”
“姐姐?”顏汐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開什麽玩笑?我爸當年得多瞎眼,看的上她媽?”
“應該不是你爸的孩子,畢竟會所的女人,具體是誰的恐怕她媽都不知道吧。”女人面無表情,聲音裡夾雜著嘲諷,又有些不耐,似乎是很不想談論這個問題,隨便敷衍道,“誰知道呢,有可能是你爸的夢中情人或者初戀之類的,總而言之,她以後就住在這了。好了,大人的事情別問這麽多了。”
“什麽意思?”莫名其妙家裡多個人,連正式的身份和解釋說明都沒有,就算是平常百姓家一時之間也難以接受,更何況還是顏家這樣複雜的大家族,顏汐一瞬間的驚訝過後,警惕地問道,“憑什麽身份住進來?”
“放心吧,要是你爸的孩子,就不會拖到現在了。”見她一臉追根究底的模樣,姚慧瀾擺擺手,認真地解釋了下,“你爸年輕時欠過她親生父親的人情,所以幫忙攬了這份差事,就這麽簡單,行了,不管怎樣,這段時間她必須住在家裡。”
“不可以!”顏汐厭惡地叫道,“一個妓.女的女兒,誰知道她身上帶不帶病,隨便哪兒都能去,為什麽要住家裡。”
“別胡說八道,外面已經風言風語傳的沸沸揚揚了,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女人皺了皺眉,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做過體檢了,是健康的。”
雖然主角一直低著頭,看似對兩人的談論毫無反應,但其實,顏汐早就注意到,處在格格不入的陌生環境的她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麽麻木。
自然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拳,手背請進凸起,手臂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蓄力,就好像是掉進了陷阱的小豹子,齜牙咧嘴地恐嚇著獵人。
這說明,剛才的侮辱確實是有用的。
444捧場道:【宿主真棒!】那番話說的自己拳頭都硬了,好想打她一頓。
顏汐倒是不以為意,畢竟兩人身份上的懸殊差距對於主角來說就是一場毫無尊嚴的碾壓了,明明是一般大的孩子,可卻有著天差地別。
顏汐和自己——一個是天上潔白無暇的雲彩,而另一個則是腳下踩著的汙泥。
只要顏汐站在她的面前,即便什麽都不說,也用不著刻意做什麽,她的存在,對主角來說,就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
不過——即便是最沒有血性的人,聽了如此羞辱的話,恐怕也會忍不住反駁一兩句。
可主角卻完全忍耐了下來,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這已經超出臥薪嘗膽的程度了,要做主角,還真是不容易啊。
444得意道:【那可不,不是誰都能做主角的。】
它就像是炫耀孩子的父母,侃侃而談道:【這都是天道精挑細選出來的,都非常擅長置之死地而後生,承受的壓力越大,最後反彈的動力也就越大,所以你一定、一定要不遺余力地、能有多狠就多狠地羞辱她,踐踏她。】
完不完成任務,顏汐並不關心。
但——羞辱主角,她很感興趣。
……
白皙纖細的手指搭在朱紅的實木樓梯扶手上,她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般,慢慢地走下樓梯。
她上身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下身穿著一條水藍的破洞牛仔褲,面容精致,膚色白皙,像極了櫥窗裡的洋娃娃。
走到主角面前站定,顏汐上下打量一番,眉毛微微蹙起。
【怎麽了,有問題?】察覺到她表情略變,情緒有異,444還以為她看到主角如此悲慘的可憐模樣,心生不忍了,勸說道,【她一多半都是裝的,其實主角是個很有主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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