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一句話卻像是踩中了貓的尾巴,顏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掃了一眼已經出了一身冷汗的導演,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冰錐,直直扎了過來。
她緩慢地說道:“那可是專門為我一個人拍的,可能沒法跟您共享了呢。”
導演哪知道她如此喜怒無常,原本就心驚膽戰,此刻更加驚懼,慌張斟酌語言想要挽回,可顏汐完全不給任何機會了。
眼睛掠過在場人偷偷摸摸看過來的視線,顏汐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拽過俞笙的衣襟,猛地向前一拉,四目相對,鼻尖幾乎蹭到了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帶起陣陣瘙癢。
“咳咳咳——”濃烈的臭味嗆得顏汐咳嗽不止,嫌棄地皺著鼻子,“什麽味道,這麽難聞。”秀麗的眉毛打了結的麻繩似的緊擰著,她偏頭,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問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請問衛生間在哪兒?”
女孩本來都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傻了,根本說不出話,但看著那張天使般的面孔,她下意識抬手指了個方位,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連兩個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副導演顫顫巍巍過來請示,還要再繼續拍攝嗎?
啪的一聲,導演將劇本摔在副導演的臉上,惡聲惡氣道:“拍什麽拍?TMD,都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拍了!都給我規矩點,艸,誰TM找的演員,怎麽會招惹到那個祖宗的頭上……”
因為顏汐的突然襲擊,整個劇組都處於風雨欲來的搖搖欲墜的恐懼中,而她卻對此毫不在意,和俞笙擠在狹小的衛生間裡,轉個身的余地都沒有,兩人不可避免地肢體磨蹭著。
熟悉的氣息霸道地侵襲著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俞笙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混亂的晚上,溫度逐漸攀升,被太陽曬,被導演罵都未曾變過臉色的俞笙耳垂悄悄地染上了一層薄紅。
而顏汐自然是第一個發現的,她笑的意味深長,面龐微微湊上來。
高熱的喘息聲噴灑在臉上,就連距離近到俞笙以為她就要親吻上來的時候,頭皮猛地一陣劇痛,喉嚨溢出一絲輕呼。
眼底的嫌惡幾乎要凝成實質溢出來,顏汐狠狠扯著俞笙的頭髮,直接將人按在了洗手台上,整張臉都要塞進池子裡。
啪的大開水龍頭,冰冷刺激的水流嘩啦啦衝刷在俞笙的臉上,也衝散了剛才的那抹旖旎和曖昧。
“咳咳咳——”水流從眼睛,鼻子,嘴巴不斷地湧入,俞笙被嗆得直咳嗽,但後背卻被死死按著,根本直不起腰。
頭頂傳來顏汐帶著濃重惡意的聲音:“鬼畫符似的,趕緊給我弄乾淨了,髒了我的眼。”
強烈刺激的陽光下,劣質的化妝品混合著汗水,凝結成了膠套,緊緊黏在臉上,堵塞了毛孔,整個身體都像是不能呼吸般的難受。
水流衝走了厚重的粉撲,倒是輕松了不少。
衛生間裡就放了卸妝水,俞笙洗掉了臉上的妝容,整個人都清爽了。
“還是這樣看著舒服很多。”因為沒有毛巾,俞笙臉上的水珠都沒有擦乾淨,頭髮黏在臉頰兩邊,臉頰和眼角因為敏感泛著不正常的紅,和那日漸漸重合。
顏汐手指種種摩擦她的下巴,唇邊的弧度越來越深;“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她微微仰著頭,指尖試探地戳刺著她的唇角,甚至觸碰到了她的舌尖。
從俞笙的角度看下去,正好看到顏汐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紅色的淚痣,給她本就嬌豔的臉上更是增添妖治。
她半垂下眼眸,盯著那隻纖細瘦弱的手腕,看著那微微凸顯的骨頭,嗓音低沉:“你到底想要什麽?”
如果不是她的耳垂紅的都能滴出血來,顏汐肌膚還真以為她就像表面看起來的這樣不情不願和被逼無奈。
難怪未來會登上影后的寶座,演技就這麽好的嗎?
“我想要什麽,你會不知道嗎?”顏汐彎彎的眼眉猶如夜空中明亮的新月,“有些話,說的太明白了,就沒有美感了。”
而且,我從來不稀罕討來的東西。
比如養寵物,比起高傲難伺候的貓咪,我更喜歡看見人類就興高采烈搖著尾巴湊過來的小狗。
“對於我來說,不管是植物動物,還是人亦或是任何其他,意義都是一樣的。”顏汐踮著腳尖,唇瓣擦過她的下顎線,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能讓你頃刻間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也能讓……”她笑了笑,“我的收藏出現在所有愛好特殊人群的D盤裡,我保證,你將會是他們最喜歡的那一個。”
她眼底跳躍著興奮的光,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俞笙量身定做那種片子了。
也就思考了兩秒鍾,俞笙錯開顏汐灼熱的目光,低聲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了。”
“所有人?也包括你嗎?”
“……是,包括。”
“嘶。”顏汐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踮著腳尖舔了舔美人的唇角,“不。”也不是她說的是余笙不明白,還是說余笙不是她的,又或是,余笙不是物件。
她粲然一笑,猶如漫天桃花刹那間綻放開,實在好看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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