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清晨起來,單穿衣這一件事,就已經弄得顏汐額頭冒汗,中衣整個粘濕在身上,難受的像是螞蟻啃噬血肉,坐立難安。
她這邊難受,看說都不順眼,首當其衝的就是顧若曦。
前段時日,她看顧若曦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巴巴的,總覺得沒勁,便讓廚房和藥房燉了滋陰補陽的各種藥膳,想著將人養起來一點再折磨,省的自己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什麽都還沒做,主角先死了。
不僅任務失敗,也實在掃興的很。
成王府裡的果然都是好東西,這才吃了幾天,顧若曦消減下去的便又吃了回來,面色紅潤,氣色比她剛入府時還要好上一些。
顏汐斜眼睨向顧若曦:“你可知生病的這幾日,太子殿下做了什麽?”
“不知。”顧若曦面無表情,高深莫測的讓人捉摸不透心理如何想得。
顏汐也不想知道。
“太子殿下送來了先前求得的要給未來太子妃做聘禮的雪蓮片,傳話說要給你補身子。”
顧若曦淡然道:“大約是以訛傳訛,外面謠言飛起,太子殿下看在成王的面子上,覺得剛入成王的門便死了不好,所以才送來的,至於未來太子妃,何等高貴的身份,自然配得上更好的。”
顏汐瞬間冷了臉,捏著顧若曦的下巴:“你的意思是太子妃值得更好的,本王的妃子就值得這差的?”
顧若曦面色不知為何,有些白,她掀開眼皮看顏汐:“若曦不過是成王殿下的側室,怎比得上未來的成王妃?”
顏汐眼珠子一轉,面色不正經起來,伸手捏了捏顧若曦的下巴,逗她:“怎的,你想做成王妃?”
顧若曦不說話。
顏汐摸了摸她的臉:“怎麽一直都是這幅棺材板臉,顏瀾到底喜歡你什麽?難不成在床上也是這般死魚?”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若曦的臉,詭異地紅了。
沒想到古代世界的人如此純情,顏汐覺得好笑,心中不免蕩漾起漣漪,真正好奇起她在床上的話,是不是才能讓這張處變不驚的臉上出現裂縫。
顏汐敲了敲下巴,忽然伸手去解顧若曦的腰帶:“給我看看我的大作。”
那刺青對顧若曦來說大抵相當於被冤入獄臉上的“罪”字,她覺得羞恥難忍,轉開了視線。
倒是顏汐,瞧著她忍耐的模樣,心裡痛快了,手指一挑便拆掉了她的腰帶,趾高氣揚地褪下了裙子。
雪白滑膩。
小半個月過去了,傷口沒有潰爛,只是偏紅了些,還有點腫。
顏汐指尖覆上去,故意用了些力道,看著顧若曦深吸一口氣,額頭上隱約冒出些冷汗,眼眸閃了又閃,最終還是咬著牙沒吭聲。
她覺得好笑,提醒道:“你求求本王,若是求得本王高興了,便不欺負你了,不僅不欺負你,還能……幫幫你。”
她意有所指地看過去。
顧若曦慘白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求饒,甚至不肯說話。
顏汐也不惱,又抬手捏了一把她緊致流暢的腹部,道:“罷了罷了,就看是本王的手段高,還是你的脾性倔。”
正說著,小丫鬟端了一碗散發著淡淡甜香的粥過來,小心翼翼放在案桌上,得了吩咐扭頭便下去了,生怕萬一步被顏汐留下伺候。
誰不知成王殿下喜怒無常,往往剛才還在笑,下一瞬便要將人活活打死,跟前伺候的無一不膽戰心驚,早早就寫好了遺書,交代了遺言。
得知成王殿下有新的“伺候的人”時,他們也松了一口氣,好似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知。”
“這是太子殿下送你的雪蓮片熬的粥,是未來太子妃才能享用的,所以本王決定,讓本王的狗先試試毒,否則若是毒死了未來太子妃,本王罪責可就大了。”
顏汐一招手,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黑狗不知從哪個角落撲出來,直直衝著顧若曦張口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但就在還差五六步的時候,大黑狗嗷嗚一聲,主動慢了下來,看著顧若曦半晌,竟是慫包地轉開了視線,低低地嗚咽一聲,滿是委屈和害怕。
那是動物對危險的本能恐懼和沉浮,那是從顧若曦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就算換了軀殼也掩蓋不住的肅殺。
顏汐挑眉:“黑背除了本王,見誰咬誰,它跟你倒是親近,莫不是失散多年的親戚?”
調侃意味滿滿,而顧若曦依舊面色不變,她眼瞼微微下斂,狹長的睫毛輕顫,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低聲道:“大約是我身上有殿下的味道,它嗅出來了。”
“是嗎?”顏汐湊過來,在她脖頸處深深嗅了一口氣,嘖嘖有聲,“先前大約是有味道的,不過現在沒了。”
顧若曦閉著眼睛啞聲問道:“那殿下要如何。”
還能如何,當然是從頭到腳,從外到裡,再熏陶一遍。
“你覺得呢?”
“我是殿下的人,殿下想做什麽都可以。”顧若曦睜開眼,側目看向顏汐,依舊是那副寡淡的表情,眼底無波無瀾,似乎交談的不是睡覺,而是一日三餐這般平常的事。
這比楊茴還要無趣些,起碼在那雙眼中還能看到些許不乾和恥辱,難道大社會背景就這麽萬惡,就連將軍的女兒都被毒害至此,以夫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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