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用多大力氣,但楊茴的臉就像是熟透了的辣椒,紅彤彤又火辣辣的。
當然不是因為疼,而是——楊茴有些舍不得那細膩的肌膚和自己碰觸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想將另外半張臉湊上去,再挨一巴掌。
但如果真這麽做了,怕是會被趕出去吧。
她迎著顏汐的手微微向前,不著痕跡加長了那隻手停留在臉上的時間,竊喜地抿緊了唇,就好像是一隻瞞著主人藏了骨頭的小狗。
顏汐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衣襟,幾乎將她整個人提起來。
楊茴猝不及防,雙手撐在她的腿兩側,被迫仰視著她。
即便是這個死亡角度,顏汐的臉也過分美好了。
猶如上好的玉石一般瑩潤著光澤的肌膚,形狀姣好的下巴,微微嘟翹櫻桃般圓潤的唇瓣,像是在邀約。
顏汐垂目看她,嫣然一笑,又問道:“想要舔一舔嗎?”
如果楊茴有尾巴的話,恐怕現在早已搖擺的要起火了吧。
她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
顏汐吃吃笑出聲,她掐著楊茴的下巴猛地向上一抬,低頭親吻在了那張因為錯愕而微張的唇上,滾燙的舌尖靈巧地在她口腔裡掠奪。
眼眸晦澀,楊茴正準備反客為主,但肩膀卻被猛地向外一推,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柔軟的觸感瞬間分離,隻留下唇齒間淡淡的甜香證明剛才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顏汐翹起二郎腿,腳尖正好懸在楊茴的腦袋上方,她居高臨下,猶如女王一般逡巡著自己的領土,管教自己的子民。
指尖重重婆娑吻得通紅的唇瓣,小巧猩紅的舌尖抵在蔥白的指尖上,她手撐著下巴,掀開眼皮,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我說開始就開始,我想結束就結束。”
掃了一眼她搭在嘴角的食指,楊茴覺得可惜又遺憾。
明明可以忍住的,她想要掌控主導,就隨她去,只要——哪怕不是親吻,近距離的接觸也是好的。
是她過於心急了,不管任何事,都要耐得下心。
楊茴耷拉著腦袋,做出認錯的態度,她大著膽子抱著顏汐蹭了蹭,抬眼見顏汐一臉笑意地看著她,沒有出聲反對,也沒有把自己踹開,忍不住多蹭了幾下。
顏汐甚至還很縱容,專門翹起腳尖踩在她的胸口處,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湊近了,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一般問道:“喜歡嗎?”
“嗯。”在顏汐面前,楊茴從來不恥於表現自己對她的依賴和服從。
顏汐雖然一直說想看她痛苦的模樣,但其實——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像是過家家想要當國王的孩子,用著拙劣的手段展示自己的權利和手段罷了。
果然,顏汐看著她親昵地靠在自己腿上的模樣,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這麽粘人的話,我會很苦惱的呢。”
她按住楊茴的肩膀,俯下身在家楊茴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壞笑著說道:“這麽喜歡我,是不是看著我的臉就能過癮了?”
不是。
就算看不到臉,單單只是聽到聲音,更甚至只要想起她的名字,整個身體就像是被燒著了似的。
顏汐繃直了腳尖,抵在她的小肚子上:“證明給我看。”
楊茴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她什麽意思。
顏汐卻以為她不願意,強硬地又重複了一遍:“我想看。”
話音還沒落,楊茴已經抱住了她。
……
看著一身凌亂的楊茴,顏汐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她腳尖碾磨在柔軟的肚皮上,透亮的眼瞳有些空洞,眼睛顯得比平常要大一些,但卻不聚光。
她眼睛一眨不眨,表情有些許癲狂,但更多的還是有些呆滯。
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此刻在什麽地方,又在做些什麽,更像是靈與肉分離。
她在透過自己,看什麽?又或者說,她在透過自己,看著誰?
一瞬間,憤怒就像是一個炸彈,引燃後砰的一聲,將她整個都炸的粉碎。
她緩緩眯起眼睛——
就在這瞬間,顏汐陡然回過神來,她蹲在楊茴的面前,平視著她:“雖然很喜歡現在的你,但我膩了。”
來不及生氣,楊茴面色大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乾乾淨淨,毫無一點血色。
而顏汐,抓了抓頭髮,無所謂地說道:“我不是他女兒的事已經徹底敗露了,雖然很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但——多留一秒鍾玩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這件事要是被捅出去後,顏緒怕是要將此視為此生恥辱,他怕是要折磨死顏汐以泄心頭之恨。
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楊茴緊緊抿住唇。
顏汐卻絲毫不擔心,像是完全沒將自己的安危生死放在心上,她指尖流連在楊茴的下巴上,笑著說道:“我告訴他,你長得跟他很像,但其實一點都不像。”
在提到那個男人時,眼底不受控制地劃過一抹惡心,顏汐盯著楊茴的臉洗了洗眼睛:“雖然你也很討厭,但你僅僅只是討厭而已,而他,我恨不得他去死!”
語氣乍變,顏汐緊繃著腮幫子,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剛才那股違和和割裂感又出現了。
就好像——她說的不是顏緒,而是顏緒“們”。
眼底的恨意就像是毒液一般,溢滿了整個眼眶,蜿蜒著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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