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馮明頓了下,大跨步掠過顏汐走進了屋。
“叔叔,您先坐。”顏汐站直了身子,大概是不小心扯到了腳腕,臉色白了白,她一隻手扒著門框,半邊身子探出去艱澀地勾著門關上了,也一瘸一拐地進了屋。
“你這腳踝還沒好呢,這幾天了。”童馮明讓出自己身邊的位置,拍了拍,“別站著了,快坐吧,童晚呢?有事讓她乾就行了。”
“擱那看書呢。”顏汐指了指光腦邊上帶著防打擾頭盔的童晚,“剛才說有事跟您說,這件事和晚晚有關呢。”
她坐在沙發上,順勢就脫了拖鞋,受傷的那隻腳微微翹著,圓潤粉白的腳趾輕輕蜷縮著,就像是沙灘上點綴著的白貝殼。
“什麽事?是不是這孩子不聽話?”童馮明盯著那隻就像是晃在自己心房裡的腳,眼睛微微眯起,他突然捉住顏汐的腳猛地向自己懷裡一拉。
“!”顏汐身子一歪,下意識使勁一踩這才穩住了身形。
腳趾甚至能感受到滾燙的熱意。
童馮明溫熱的掌心按在她白淨的腳踝處,輕輕劃著圈。
“叔……叔叔?”顏汐似乎是不能承受這溫度,捂著嘴掩蓋內心的慌亂。
“沒事,有什麽時候你說,我看看你這骨頭是不是錯位了,怎麽這幾天了都沒好。”童馮明雖然穿著居家服,但他一臉嚴肅,滿面正氣。
如果不看他的動作,還以為他在和顏汐談什麽上億的生意合作呢。
“躺的有點久了,說不定多運動運動就好了?”顏汐說著,晃動著腳尖活動著腳腕,腳趾不輕不重地擦過童馮明的腿。
“叔叔,晚晚沒上中學,您知道嗎?”顏汐說道,“這兩天跟晚晚聊天,我覺得這孩子挺聰明的,不至於考不上,後來……”她斟酌著試探著說道,“晚晚跟我說,她帝小畢業是全年級第一,之所以沒上中學是因為沒有人聯系學校,這成績我覺得怪可惜的,小孩子嘛,還是要上學的,當初我就是學歷不高,後來才會窮困潦倒淪落到戰場上去,要不是三生有幸遇見了童叔叔,恐怕……恐怕我現在……”
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了先前的事,顏汐眼圈泛紅,喉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了。
她拉過一邊的抱枕摟在懷裡,下巴磕在綿軟的抱枕上,輕咳嗽了兩聲,聲線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哭腔。
“我從小無父無母無家,大概是老天爺看我太可憐了,前二十年的苦難換來了能跟童叔叔相遇,不僅實現了我當醫生的願望,還收留我,給了我一片可以安身立命的小地方。”顏汐微微抬起頭,漂亮的桃花眼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就像是夏日清晨脆嫩葉片上的第一顆露珠,順著狹長的眼睫毛滑落,“只是那個小公寓,雖然按照我從小幻想的模樣布置,但卻是那樣的冷清,還是我一個人,不管什麽時候都只是我一個人……”
童馮明按摩的手越來越往上,順著她的小腿遊移:“都過去了,那些都過去了。”
“童叔叔!”顏汐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捧到胸口處,飽滿的情緒幾乎要撐破胸膛爆出來,被她竭力壓製了回去,真摯又隱忍地叫了一聲,“可我現在還是一個人,您不知道,剛從部隊回去的那幾天,我每天都把公寓打掃的乾乾淨淨,每分每秒都在期盼著您能突然降臨到我的面前,可……”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顏汐抽泣著哭訴道,“可是你沒有,您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我以為我又被拋棄了,我想您想的實在受不了了,就大著膽子來找您了,幸好,幸好您把我留下來了,不然我又是要一個人了。”
童馮明手指擦過她的臉頰,拇指攜去淚珠,反手放進了嘴裡,眼睛輕抬:“怎麽會不要你,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嘗到這麽苦澀的味道。”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戲份中的顏汐被他這麽油膩的動作辣了眼睛,唯美的眼淚差點戛然而止,一條完整的戲份眼看著就要斷掉,也就是顏汐敬業,只是愣了一瞬,台詞張嘴就來:“我是好運氣才會遇到叔叔這麽好的人,可看到晚晚,我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我就想著我以前吃過的虧,別讓晚晚吃了,我以前想做的事,都讓晚晚做了,叔叔,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如果……你告訴我怎麽申請學校,我可以自己申請的。”
“她是我的女兒,上學的事之前是我疏忽了,帝中是吧,這個好說,副官的兒子是不是就在帝中上學,改天我問問都有什麽手續。”一句話他說的很慢很慢,慢到他的手逐漸從腳踝摸到了膝蓋,延伸到膝彎處再試探著向上。
顏汐緊張地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明明根本不習慣外人的觸碰,但卻努力壓製著想要抽回來的衝動,甚至還乖巧地將自己往前面送了送。
喉間不可控制地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顏汐死死捂住了嘴,眼皮掀開,卻對上了一雙看好戲的表情。
原本就張紅的臉更是要滴出血來,顏汐顫抖著嗓音說道:“叔,叔叔,別逗我了,晚晚還在旁邊。”
“在旁邊又怎樣,我只是幫你按摩而已,小汐不是也經常用這樣的方法讓我放松嗎?”童馮明老手一般地,故作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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