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睨程玉一眼,冷著臉說道:“如果這樣說的話,她不也是一口一個顏小姐叫的親切麽?我看顏小姐跟她倒親的很,怎麽,她叫出你的名字就是前世之緣,我叫出來就是陰謀詭計?”
“那你就當我跟你不對盤吧。”顏汐淡淡一笑,“世界上帶有色眼鏡看人的不止我一個吧,你就當我是……不,我是真的,看你這張臉就覺得不是什麽好人,不喜歡。”
說罷她甚至挑釁似的樣了揚眉,轉頭看向程玉,笑得ia一臉不值錢:“我就喜歡小玉這樣的,淳樸可愛,幸虧你長得不像你姐,尖嘴猴腮一臉的算計樣。”每每提到程玉的時候,她的語氣都柔和不少,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程玉:“……”這話一眼辨真假,甚至都不用反駁。沈一楠長得雖然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好看,但絕對不是尖嘴猴腮。有時候程玉還特別羨慕沈一楠那張臉,盤小條順棱角分明,就像是用美工刀精心雕刻出來的,不像自己,肉包子一樣,就像是隨手團出來的。
程玉只是無奈地看了顏汐一眼,又忌憚地偷瞄了沈一楠一眼,抿了抿唇沒敢在說話,生怕自己說錯了又惹惱了沈一楠。
但沈一楠已經被顏汐刺激到了,她雙手攥拳,尤其是受傷的那隻胳膊,血充斥著單薄的肉皮,幾乎都要爆出來,臉色紅紅白白,啞著嗓子說道:“那我也沒讓你管我啊,你走啊,你們都走啊!!”
程玉著了急,趕忙雙手往下壓想把沈一楠的血壓降下來,哪料到顏汐火上澆油,她點了點頭:“你以為我還想對著你這張惹人生厭的臉麽?要不是知道小玉心眼實在,絕對不會棄你不顧,我才懶得攤這趟渾水,跟狗皮膏藥似的,一旦黏上來,這輩子都散不掉味道。”
腦門上氣的都青筋暴起了,沈一楠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緩了片刻剛才還緊繃著的聲線竟然放柔了,讓步似的說道:“這些都算作我欠你的,我會還給你的。”
“別別別!”顏汐就像是怕被纏上似的,緊急避險擺手道,“不需要不需要,我每年捐贈給貧困山區的小朋友沒有這點的千倍也有百倍了,要是每個人都要還給我,那我豈不是每天什麽都不做,就跟他們清算這些了。”
她余光斜睨過去:“這點牙縫裡稍微漏一漏就能出來的,沒有讓你和我建立債權債務關系的必要,你就安安心心養你的病,等好徹底了立馬圓潤的永久的滾出我的視線,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你這次不是故意接近我,想要從我身上謀取什麽就好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的精神侮辱換做旁人哪怕今天就是拚著往後癱瘓在床上也要爬起來跟顏汐拚個你死我活,可偏偏一個十七八歲自尊心正強盛時期的小姑娘被這麽羞辱,沈一楠硬生生忍了下來。
她看向顏汐的眼神帶著疑惑、探究,也帶著不少算計,但……確實沒有以往世界的愛慕和執拗。
所以顏汐知道,這輩子的沈一楠,就是上輩子那個算計自己,還沒有經過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至上名言的純壞沈一楠。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也沒那個時間精力和心思給小姑娘當情感老師,只能說一切的恩怨情仇愛恨糾葛直接就扼殺在搖籃裡吧。
她不喜歡沈一楠了,也不需要沈一楠喜歡自己。
就讓一切按照原來的軌跡向前走吧,然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找某些人報仇了。
顏汐撥弄了鬢角的碎發,夕陽從身後照過來,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淡淡的桔黃色的光暈中,她一步一步走向病床,慢慢俯下身,長發騷著沈一楠的臉頰,心裡都激蕩起了淡淡的漣漪,她湊到沈一楠的耳畔輕聲道:“別沒見過世面的把城堡裡的傭人都當成公主,真以為你跟顏依依的計劃天衣無縫?我警告你,如果不是小玉渴望親情,當時我就算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撞死你也不過是交點罰款的事,只有機靈乖巧的狗才會有骨頭吃,選錯主人的狗就算尾巴搖的再歡快最後也只能是陪葬的命!”
“!”沈一楠瞳孔微縮,身體微微顫抖。
還沒有經過磨礪的沈總今日這樣的表現已經讓顏汐很是吃驚佩服了,也難怪沈總能忍辱負重那麽久最後成功。
想到自己日後的悲慘結局,顏汐冷笑了一聲。
這輩子,她隻想為自己而活。
人不犯我,則就當一切從未發生過,人若犯我,那就別怪她開著某人的掛把某些人直接爆頭了。
顏汐手搭在沈一楠的肩膀上,輕呵一口氣,認真地規勸道:“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我喜歡程玉,如果你是程玉的姐姐,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給你點資源,至於你能走到哪,就看你自己的了。”
顏汐也不是傻的,她知道不管自己開局多麽王炸,但畢竟沈一楠屬性點滿,就算對方還只是顆小種子她都打壓不下來,所以……無所謂吧,愛長多大長多大,愛繁殖多少繁殖多少。
她美美的過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把手上的投資資產全都置換成流動資產轉移到國外,等到沈一楠真正成了氣候,她只要遠離對方依舊可以過自己瀟灑快活的日子。
“但如果你是顏依依的夥伴,那就提前說抱歉了,你們,會死的很慘。”顏汐輕撫她的臉龐,用深情的表情說道,“你這麽聰明,應該會知道那條隊伍對自己有利吧,畢竟……趨利避害是你這種人的本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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