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臉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
她咯咯笑著歪身坐在浴缸上,手撩著水花,吩咐道:“水溫夠了,關了吧。”
明明水龍頭就在她的身側,只要伸出手就能夠到,可顏汐偏偏坐著玩水,就是不動。
童晚走過來,一隻手圈住她的肩膀,似乎是將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裡,水流聲停下了數秒鍾,她才慢慢起身。
顏汐站起身,和她的距離相當近,肩膀似乎都能磨蹭著肩膀,她從容脫下自己的睡衣,明知童晚在看,甚至還故意舒展了下身體,這才淡定地進了浴缸慢慢坐下去,嘴裡發出舒服的喟歎聲。
“先幫我按按肩膀吧。”顏汐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熱氣蒸騰上來,打濕了眼睫毛,水汽中她整個人都顯得柔和許多。
童晚就坐在她剛才坐著的位置,手撫上那熟悉的肌膚。
明明已經觸摸過無數次,但卻完全不膩味,甚至每一次都是那麽愛不釋手,一旦摸上去就舍不得挪開。
“使點勁啊。”顏汐挑眉,她抬起腿,搭在浴缸沿上,水珠順著小腿滑入水中,蕩起陣陣漣漪,“腿上也疼,好好按。”
“咕咚——”童晚沒忍住,喉頭上下滾動。
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聽到響鈴就已經迫不及待流口水了。
她晃了晃腦袋,將前段時間的昏天黑地不知晝夜從腦海中趕了出去,童晚低垂下眼簾,視線就定在她鎖骨處的一處凹陷處,積攢了一小坨水漬,亮晶晶的。
越看喉頭越發乾緊,她不受控制地時不時就咽口唾沫。
而每次她咽唾沫的時候,顏汐總是適時地扭動下身子,或者撥弄下水花,身體的曲線隨著水紋的波動扭曲著。
因為不經常運動的緣故,顏汐腿肚子上的肉還是比較松軟的,有點像是解壓包子的觸感,摸一下手就自發地想要捏一捏。
好不容易滿足了顏汐全身按摩的要求之後,顏汐忽然說道:“那個銀色的小皮箱,拿進來。”
童晚的手頓住了。
顏汐睜開眼,含笑問:“你應該不必問什麽銀色小箱子吧,它不認識你,可你應該在無數個夜晚都是被它哄睡的吧。”
童晚舔了舔乾澀的唇。
鼻子輕哼一聲,顏汐斜勾著嘴角:“也不用我詳說它在哪兒了吧,你不該找不到的。”
說完也不管童晚什麽反應,直接合上了眼。
顏汐的百寶箱,童晚不光知道是幹什麽的,在哪兒,甚至裡面的東西都如數家珍,可能比顏汐都要了解裡面的小細節。
除了顏汐猜測的那個原因之外,還因為她把那裡面的東西都盡數自己買了一遭。
她全都把玩過,但不是自己試的,而是想著顏汐,全都開了一遍。
甚至還把自己買的和顏汐用過的替換過,然後將顏汐那套拆開裝上拆開再裝上,反反覆複。
她剛拿進來,還沒說話顏汐就掐著點又吩咐道:“裡面有一根帶著線的,拿出來。”
童晚身子一僵,視線落在了水下顏汐紋身的位置。
紋身的圖案是她早就想好的,是她想把自己的小心思刻印在對方的身上。
但那條線,確實是因為這款玩具生出的靈感。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緊張之意,顏汐睜開眼:“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會怎麽玩這個紋身嗎?”
她自問自答道:“我會弄個鎖,然後這扇門就由鑰匙所有者決定了。”
“!”說實話,童晚第一次做那種夢也是因為顏汐的啟蒙,她原本只是想多看看顏汐,多靠近靠近顏汐,所以才悄悄安裝了攝像頭,後來越來越上癮,也因為顏汐的玩法開拓了自己的眼界,但直至現在,她還是無法跟顏汐比肩,永遠都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
顏汐看著她臉上明明滅滅的表情變換,突然笑了:“不過……如果有人在我身上玩這種把戲的話……”溫柔的嗓音倏然一轉,聲音陡然變得凌厲,“我會選擇跟這把鎖一起……玉石俱焚!”
童晚心頭一震,下意識緊握住顏汐的手腕。
顏汐冷冷看她一眼,無情地撇開。
童晚手上一松,心裡也像是陡然缺了一塊,眼神茫然無助地看著她。
一波水花撩在童晚的臉上,視線模糊。
等她擦幹了眼睛,顏汐已經悠然自得地晃動著腳丫,好似剛才那番誓死的警告不是她說的一般,她臉上掛著嘻嘻的調侃笑意:“拿出來,替我帶上。”
剛才的警鍾還在童晚的腦海中嗡嗡回蕩,她這會全然無思考能力,顏汐說什麽便做什麽。
只是此刻的她還在水裡,童晚看著水波蕩漾有些無所適從。
顏汐往後一躺,整個人在水裡猶如一條美人魚,身體隨著水波流動微微晃動。
她閉著眼,美人魚就像是被從大海裡打撈出來裝在魚缸裡,任人觀賞宰割。
有過一段時間無聲的磨合,顏汐沒說話,童晚還是意會了她的意思。
摸索著按照童晚的吩咐做完之後,童晚整個人就像是落水狗,渾身濕透,腦門上豆大的水珠順著鬢角往下滑——這可不是浴缸裡迸濺出來的,而是汗珠凝聚起來的。
身心俱疲,童晚一屁股坐在了濕漉漉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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