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鮮血四濺才能洗乾淨顏汐被他弄髒的地方。
嫉妒的情緒幾乎要將童晚淹沒,她眼前充滿了赤紅之色,拍在顏汐背上的手也頓住了,生怕力道沒掌控好,傷著她。
“你聞不到麽?”顏汐擦了擦眼角嘴角,接過她遞過來的果汁抿了一口,“你爸身上的死人味道越來越重了,近期沒什麽要緊的事,盡量別讓他去公司了。”
她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狠戾:“老東西前段時間一直想佔我便宜,我加了點致幻劑的量,誰知道老不死的這都覺不到快活了,我下了點其他的,撐不了幾個月了。”
她摸了摸肚子尖,低頭嘴角微彎:“反正是看不到這孩子出生了。”
明明是在謀害自己的爸爸,但童晚卻一點感情都沒有,她眼神冰冷地聽著顏汐算計,甚至還出謀劃策道:“最近確實沒什麽需要他親臨大型會議,決策什麽的通訊請示,但……”
童晚頓了頓。
顏汐皺眉:“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她眼角上揚,“公司的事?你剛剛說的那什麽劉總?為難你?童晚,你不行啊,都多久了還沒拿下,別你爸死了,整個童家分崩離析,咱倆被掃地出門,那我要你有何用,還不如跟你爸呢。”
一個都快要厭男的人說出這話,就有點傷人心了。
“劉總已經站在我這邊了,不過是價錢沒談攏罷了,童氏背後有帝國撐腰,除了童家,沒人真的敢瓜分,只要許的好處到位了,跟著童馮明還不如跟著我,最起碼我不會覬覦他們的老婆女兒。”
“……”感情這老不死的還在這埋了個地雷呢,顏汐翻了個白眼,“也是,你喜歡男的,要是看上老劉,指不定不談價錢他都願意支持你。”
說著顏汐忽然上了手,她捏著童晚的下巴,左右仔細端詳。
童晚也很配合地轉頭,讓她看的更仔細些。
顏汐咂咂嘴:“長得是挺不錯的,有點像……”
“像什麽?”察覺到顏汐臉色有些不對,童晚留了心。
“人。”顏汐不耐煩,松開手撇開她的臉,甚至還往外推了推。
不是厭惡,是嫌棄。
就像是惹上了不該惹得麻煩,有點抱怨,但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更致命的是,童晚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容忍。
就好像,是因為回憶中的某個人,她才會對自己另眼相待。
就好像,她對自己的好,全都是來源於她對記憶中那個人的感情。
是誰?究竟是誰?
和顏汐什麽關系,現在又在哪裡。
如果是親密關系,為什麽會不在身邊,如果只是不足掛齒的關系,那為何——一而再再而三讓顏汐想起她。
如果說對童馮明的嫉妒是因為他能肆無忌憚觸碰顏汐,那麽,她對顏汐深藏在眼底的那個人的嫉妒就是令她徹底發瘋的。
那嫉妒已經凝成了粘稠的漿液,從四面八方包裹出來,湧入了她的眼睛,口鼻。
嫉妒到窒息。
她瘋狂又迫切地想知道,為什麽這麽散漫輕佻的一個人,眼裡會留下另一個人的身影。
那麽,自己是不是也能入她的眼。
童晚忽然捏住顏汐的臉。
顏汐:“?”
她一臉疑惑:“幹什麽?”
童晚就這麽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黑色的瞳仁沒有一絲波瀾,顏汐被她看的頭皮發麻。
“怎麽了?”她不自覺摸了摸臉,“看什麽呢?我臉上有東西?”
“哎哎哎,有什麽好看的,你不是要開會嘛,還不快去!”顏汐使勁搓了搓臉,推著童晚離開,“滾滾滾,你都說是臨門一腳了,要是個臭腳,全都搞砸了,我就把你,把你……”
半天了也沒說出來個什麽威脅的話語,畢竟她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任務失敗了該把童晚怎麽辦,就像是上個世界的……一樣。
好在她本身就隻享受任務過程,對結果不甚在意。
淺淺翻了個白眼,隨口說了一句:“那就一起毀滅吧,我要是死了,肯定要拉你一起陪葬的。”
“好啊。”童晚站起身,手搭在顏汐的腦袋上,撫著她的頭髮,悠悠說道,“我們一起合葬。”
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兩人在商量,今天中午吃什麽。
顏汐看著她面無表情,但眼底透著淡淡笑意的臉,嘴唇蠕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通訊器忽然響了。
“怎麽還沒過來?”大概是會議開得不順利,童馮明語氣焦躁。
對外人的不滿盡數,甚至加倍撒氣給了童晚,咬牙切齒地泄憤道:“做什麽事都是拖拖拉拉的,就是你這種懶散的性格讓董事們都看不上,你說你在童氏幾年了,幾個人還看你不順眼,童晚,你說說你這些年都在混什麽?再不行就滾出童氏。”
說罷,狠狠掛斷了通訊。
顏汐皺眉:“我是真不喜歡你爸對你的這態度。”
雖然她從沒把命運之女當回事,但看別人這麽囂張放肆,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就好像是打自己臉似的。
“要不先別弄死了,也別植物人,就癱瘓吧,吃喝拉撒睡全都得靠你,有話說不出來,有事做不到,就只能默默承受你對他做的一切,時不時地還要給他吃點補藥,省的氣死就沒得玩了。”大概是覺得有趣,顏汐說著便笑出了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