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汐確定失蹤的那天晚上,童晚就已經把童雅瑤送出國了。
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哪怕電話那頭是陷阱,除了一頭撞進去,她,別無選擇。
……
“不愧是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親自下手的女人,孤身一人赴約。”早就在接上頭的時候童晚就已經被綁上了眼罩,雙手反剪綁在身後。
腰後一把剪刀懟著,時不時地戳一下她提示方向。
此刻忽然聽到聲音,她整個人就像是炸毛的毛,渾身每一塊肌肉都繃起來了。
竟然是未經過處理的原聲!
雖然聽不出來是誰,但——
完全不加掩飾,是因為沒必要嗎?
所以最開始他們就沒想著放自己和顏汐回去?
童晚抿了抿唇:“顏汐呢?我想聽聽她的聲音。”
“聽聲音?”聲音裡充滿了調侃和不屑的笑意,“既然童晚小姐這麽給面子,這麽配合,我們自然也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
童晚心神一緊,瞬間豎起了耳朵。
話音剛落,她就察覺到有人靠近,硬生生克制住下意識反擊的動作,童晚站在原地,完全將自己當成案板上的一塊肉,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出乎意料的是,眼罩忽然被摘下來了。
眼睛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到,眼淚瞬間就飆了出來。
視野一片模糊,童晚使勁眨了眨眼睛,甚至不敢隨便抬手去揉。
余光瞄了瞄四下,此刻的她身處一間完全黑暗,隻角落插了一盞散發著極其微弱的昏黃的小夜燈,斜後方站著一個一身黑,戴著黑口罩,黑帽子的男人,其余的更多再看不清楚了。
童晚也不想激怒對方,所以壓根沒打算細看,瞥了一眼後很自覺地便收回了視線。
滴的一聲後,面前的液晶電視忽然出現了影像,只是拍攝的畫面也很暗,幾乎看不清楚。
但童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畫面中間那個被蒙著眼睛,綁著手腳,堵住嘴的女人是顏汐。
她下意識上前兩步,恨不得鑽進屏幕裡把人抱出來。
但是——只是錄影,不是實時的。
當務之急是知道顏汐現在在哪兒。
童晚在這幫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濃厚的惡意,顏汐在他們手上多一秒就有多一秒的不安全。
就在童晚頭腦風暴怎麽套話的時候,聲音又響起了。
“別著急,會讓你見到她的,只是……”此時的惡意尤為凝重,即便看不到人,童晚還是聽出了濃厚的挑釁和調笑,“我也是為了童總你著想,或許看了這個之後,你就不會再想見到她了,不僅不想見,甚至還會因為碰過她而覺得惡心,後悔。”
從剛才就一直壓製的不好的預感頓時瘋長起來,她下意識攥緊了拳頭,目不轉睛直勾勾盯著電視屏幕。
“唔——嗚嗚嗚~嗚!”
童晚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十幾個黑衣人一步一步禁逼顏汐,嬉笑著辱罵著,一遍又一遍地□□著她。
顏汐的嘴被膠帶牢牢貼著,從始至終甚至都不能大叫出聲求救,就只能絕望地嗚咽著。
不知過了多久,顏汐身下的殷紅的血液似乎從電視裡溢出來,浸染了童晚的整個眼眸。
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似乎被徹底抽走了靈魂的破布娃娃,凌亂地隨意擺放在地板上,任由這個踢一腳,那個踩一下的。
舌尖似乎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童晚砰的一拳捶在牆上,她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逼出來的:“她在哪兒?”
“她現在在哪兒?”童晚猛地喊出聲,聲音沙啞的像是帶了血。
“還以為童總生性薄涼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倒是完全沒想到竟是個癡情種子,都親眼看到顏汐被玩成這個表字樣,還對她不離不棄的。”聲音的主人似乎將這當成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猴戲觀賞,笑著點評道,“童總,我和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出於人道主義,我跟您提個醒,這時候可不興什麽英雄主義和逞強,這婊.子帶回去難道心裡不膈應嗎?嘖嘖嘖,童總,生活可不是小說,正常人哪有那麽重口的,怎麽,你會對著廁所有感覺嗎?”
童晚使勁咬了咬舌尖,將內心的衝動壓製下來,她堅決地重複了一遍:“她在哪兒,你想要什麽?我要怎麽做才能帶走她。”
“哦?我還以為童總會先問我是誰,為什麽會這麽對她。”
“重要嗎?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但只要能帶小汐離開,你想要什麽,童氏集團?我的命,你都可以拿去。”
“你的命?我要來做什麽?只是——童總在社會上的地位和名聲都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以這個為賣點的話,興許我還能再賺一筆。”
童晚心神一震。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童總已經猜到我想做什麽了吧。”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傳來一般,濃重的惡意就像是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淤泥,將童晚的口鼻淹沒,“這麽一個婊.子拍成片也賣不了幾個錢,但童總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會大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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