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地一把推開童晚,跪在水裡,手在置物台上摸索著。
“你在找什麽,我幫你拿吧。”
“滾蛋!”顏汐顯然脾氣上來了,動作有些急躁,手上滑溜溜的,再加上沒什麽力氣,好不容易摸到東西,但剛捏起來就指尖一滑飛了出去。
“!”聽著掉在地上“啪——”的一聲,顏汐感覺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她咬著牙,“掉哪兒了,撿起來給我。”
“什麽東西?”童晚借著身體的掩護一腳將落在腳邊的東西踢到了洗手台下髒衣服簍子的後面,低下頭認真找了一圈,“霧有點大,地上又都是水,找起來不方便,要不你先出去,我把浴室打掃下,就出來了。”
“那麽大一個黑色遙控器怎麽會找不到?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是?你瞎呀!”但顏汐罵歸罵,眼神搜尋了一圈,確實沒看見。
今天怎麽回事,這麽不順,顏汐一邊在心裡腹誹一遍使喚童晚,她伸出藕節一般瑩潤的胳膊,指著洗漱台下:“那,是不是掉在那後面去了?你找找看。”
“沒有啊。”童晚跪在地上,半邊身子都探進去了,她摸到遙控器,直接扔進了髒衣服簍裡,蓋上之後直接將簍子拉出來,“你看,啥都沒有。”
顏汐頭暈眼花的,再加上水霧確實大,根本看不清楚。
她光溜溜趴在浴缸壁上,明顯感覺到身上水分正在慢慢蒸發,皮膚發緊,冷意漸漸穿透毛孔滲透進血肉裡。
顏汐打了個哆嗦。
“你別凍感冒了,況且你現在還懷孕呢,童馮明肯定不讓你吃藥,得難受好幾天。”童晚拉過一邊的浴巾,另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肘一使勁就把人拽了起來,“起來吧,擦乾去外面床上躺一會,我幫你找。”
這他媽正跳著呢,自己還怎麽走去外面。
顏汐咬著唇,半晌後難堪地憋出來一句:“沒關,我站不起來。”
童晚抓著她的手僵了一下,轉瞬便恢復正常,坦然地說道:“我攙著你,慢慢走過去。”
“走?”顏汐瞪眼,“你就不能抱我過去嗎?”
童晚愣了一下,慢慢低下了頭反思:“這兩天我有點累,沒怎麽去鍛煉,我怕摔著你,還是攙著吧,你重心靠在我身上。”
顏汐罵罵咧咧:“要你有什麽用!”
童晚抿著唇替自己狡辯了下:“總不能現在去外面推那個拉快遞的小車,被人看見了要問的。”
顏汐翻了個白眼,奪過浴巾隨便擦了擦,胡亂裹在身上,一角塞在胸前固定住,猶豫了下還是伸出了手。
童晚也對著她伸手,她低著頭,看不見表情,低聲但非常有安全感地說道:“你放心,這樣我摔了自己都不會摔了你的。”
原本還想說點什麽刺她,但甫一接觸到那雙溫熱的手,顏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往童晚懷裡一趴,整個人都掛在了對方身上。
而童晚,把她從浴缸裡抱出來之後,確實有些氣力不濟,氣息稍顯紊亂。
顏汐斜了她一眼:“你這體力不行啊,這點運動量就喘,真是坐辦公室的。”
童晚沒反駁,一隻手拽住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腰,撐住她整個身體的重心。
但即便如此,每當腳步落地的時候,顏汐總得用力。
每當這時,她臉色就會變一分。
她是想趕快上床,但衛生間到床的這段距離就像是天塹,怎麽都走不過去。
速度越來越慢,顏汐的臉越來越紅,力氣也越來越小,喘息越來越大,最後她實在走不動了,索性直接靠在童晚的肩膀上,氣喘籲籲道:“不行了,我不行了,別動,我站一會,就這麽站一會。”
溫熱的喘息就這麽噴灑在童晚的脖頸處,她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搭在顏汐腰間的手失了輕重,按了下去。
“啊~”百轉千回,顏汐叫了一聲,“你幹什麽呢?”就連責罵的聲音聽起來都像是在撒嬌。
“對不起,你突然停下來,我沒反應過來。”童晚趕忙道歉,然後她就拿開了手,靜靜等著顏汐呼吸漸漸平緩。
但過去之後,顏汐更沒力氣了,別說走兩步,顏汐腿軟的根本完全站不住,她雙手圈著童晚的脖子,整個人都趴在她的身上,疲倦地說道:“我走不動了,我不走了,你輕輕給我放到地上,拿條毯子過來,我在這坐一會,歇一會,我累死了,站不住了。”
她自己恐怕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那樣的甜膩軟綿。
她微微閉著眼睛,狹長的眼睫就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輕輕扇動著童晚的心尖。
“不行,在這要感冒的,沒事,這點路了,你往我身上趴點,我抱你抱去。”童晚偏了偏頭,感受到臉頰擦過顏汐溫熱的唇瓣,深吸口氣才開口說話。
“哦。”顏汐體力透支的厲害,一個字都不願多說,考拉似的死死地扒著童晚,任由她搬運了。
她的體溫比平常要高上許多,靠過來之後還時不時不舒服地動一動,童晚頭皮發緊發麻,感覺半邊身子酥酥的,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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