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半個月前搬進來的,恐怕就是為了準備要送給余笙的那份禮物。
余笙站在門口,看著複古門上的鐵環,抬起手卻怎麽都敲不下去。
就在余蝶忍不住想要幫她的時候,就像是有感應,咯吱一聲,門應聲而開。
新人口中所說的鄰家妹妹就這麽突然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顏汐!”余蝶驚叫出聲,隨後她捂住嘴,使勁壓製了音量,“真的是你!這幾個月你跑哪兒去了?你怎麽……”大變了個樣。
看來離開余笙後的日子過的很是滋潤,身材圓潤了不少,就連臉蛋都圓了,顴骨處紅撲撲的,難怪會被誤認成女生。
她下意識看向余笙,隻見對方目光沉沉,說不上來的可怕表情。
余蝶:“……”像是要吃人!
緊趕慢趕,她都沒有攔住上前興師問罪的余笙。
余笙一隻手拽著她的胳膊,一隻手刷的就拉下了她羽絨服的拉鏈,露出裡面穿著毛衣但還是能明顯看出微微突出的小肚子。
余蝶:“……”以前在家是吃不飽嗎?怎麽出來一趟給自己吃的這麽……好?這到底胖了多少斤?
余笙啞著嗓子,抬臉看她:“你懷孕了?”
“?!”余蝶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余笙,震驚的視線又重新落在了顏汐的i肚子上,方言都被嚇出來了,“啥玩意?懷孕了?懷的誰的娃?”
顏汐笑盈盈地望著余笙。
余笙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微微使勁,感受著掌心下真實跳動的脈動,無法說服這隻是顏汐的又一場惡作劇。
這是個孩子,是個真實的小生命,是個以後會有健全思想的活生生的人。
是誰的?這五個月中她跟誰一起懷了這個孩子?
“為什麽,為什麽會有個孩子?”她喜歡顏汐,顏汐的緋聞對象也都是女人,所以她考慮了兩人在一起的各種可能,但從未有過一次想過孩子。
就連顏汐消失她都沒如此慌張失態過,就好像……原本隻是從她這塊拚圖上遺失的一小塊完美地和另一張拚圖契合了。
“姐,你別……”眼看著她全身都在使勁,就像是要把顏汐突起的肚子生生拍扁似的,余蝶生怕她壞事,強勢拽住她的胳膊肘,“先進去說話,進去吧,在門口不方便。”
如果被拍到,還真不好解釋。
顏汐就勢拉住余笙的手緊緊貼合在自己的肚皮上,探身過來湊在余笙的耳朵邊上,低聲道:“什麽叫怎麽會有個孩子?還有誰比你更清楚我是個女人的事實嗎?女性的生殖器官我一樣都不少,當初是誰一遍又一遍地檢驗我的宮口健康狀況的?現在問我為什麽能懷個孩子?你不是也試過那間小房子,說很溫暖很舒適,想一輩子住在裡面,所以……有小孩子想要住,有什麽問題嗎?”
“!”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樣的問題真的好嗎?
余蝶趕忙四下裡望了望,發現沒有太多人看過來,緩緩呼出一口氣。
“我求你們了,有什麽話進去再說吧。”
兩人對她懇求的話語無動於衷,甚至顏汐還火上澆油地說道:“妹妹都在問孩子是誰的,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不想知道,如今佔據了你的位置的這個孩子,是誰的種?”
明顯感受到肚皮上的手逃避似的縮了一下,顏汐死死拽住,在她耳垂處輕輕吹了一口氣,挑釁地說道:“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你在怕什麽?怕我有了新的靠山,怕那個靠山比你還強大,輕而易舉就把我從你的身邊搶走?”顏汐吃吃笑出聲音,“怕我說的送你的禮物,就是離開大禮包?”
余笙反手握住顏汐的手腕,下意識走上前一步,想要緊緊擁抱她。
顏汐挺起腰,肚子不輕不重地懟了余笙一下,當即停下了動作。
“能讓你這麽簡單就猜出來的怎麽可能是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大禮包呢?”顏汐笑得一臉狡黠,就像是用黃油奶酪成功誘惑到老鼠,但沒有第一時間一口吞吃下去,而是踩著她的尾巴,戲謔地看著她拚命地逃跑卻一次又一次被拽回來之後因為疲累終於痛苦地癱倒在地上接受現實的絕望。
“所以呢,想知道嗎?”
“別賣關子了,要是想告訴我們早就說了,這麽不想告訴我們也不用費心編瞎話,我們不想知道了!”余蝶看不慣她徹底拿捏余笙,欺負自家姐姐的囂張得瑟模樣,手叉腰虛張聲勢地說道。
“是嗎,真不想知道嗎?”顏汐撇了余蝶一眼,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上余笙的臉頰,手指輕柔地婆娑在細長的眼尾處,“是你認識的人哦。”
余蝶從一旁看著,深深覺得此時的顏汐身上有一種極致的割裂感。
明明因為孕期渾身都氤氳著柔和的母性光輝,但那雙像是看著獵物一般緊緊盯著余笙的眼眸就像是黑夜中躲在暗中拐角處隨時準備偷襲的亮晶晶的狐狸的雙眼,充滿了心機和算計。
“你想知道的吧,迫切想知道是誰搞大了我的肚子,是誰把種子播種到了我肥沃的土地裡,想知道是誰在空房子裡肆意妄為了吧,誠實地告訴我你想知道,隻要你親口說出來,我就把這五個月我去了哪兒,幹了什麽,和誰一起乾的,肚子裡怎麽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孩子的事全都告訴你,甚至……我還能把孩子是怎麽到我肚子的過程和細節詳細地描述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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