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車禍也不全是壞事,看,這不實權到手了。
而且到手的名正言順,光明正大,恐怕童馮明派系的人就算懷疑,也找不出任何證據。
畢竟——童晚也是受害者!
“先前我就已經代理童馮明了,上手起來也容易,公司的事我已經安頓好了,請了半個月的假,這半個月我就在家陪你……”這邊童晚絮絮叨叨,那邊剛才還在說要吃安眠藥的顏汐呼吸越來越綿延,甚至還打起了輕輕的呼嚕聲。
以前睡覺是不打呼嚕的,大概是最後一次服下的藥劑量太大了,童晚不由得有些懊惱。
她摸了摸顏汐額前的碎發,無聲地做著口型:“對不起,原諒我。”
等確定顏汐真的睡著之後,童晚小心翼翼抽出她的手,可還沒挪動兩下,顏汐眉心瞬間緊蹙起來,呼嚕聲也隨之停止了。
童晚立刻停下了動作,又重新將手塞了回去。
顏汐擰巴的五官才重新歸位,又睡了過去。
童晚握緊了她的手,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許久,就像是先前無數次那樣盯著她睡覺一般,永遠都看不膩。
顏汐的額頭很飽滿,腦門又光又亮還滑,是算命的看了都要說天庭飽滿必有福氣的長相,而且她喜歡偏分,每次都驕傲地露出來自己的長處。
她的眼睛很大,就連閉起來都比別人又細又長,眼睫毛烏黑鋥亮,就是有些短,所以她經常帶長又挺翹的假睫毛。
但童晚覺得短一點很可愛,假的就有點過於做作了。
鼻梁很挺翹,山根就像是特意找整形醫生調過,每一個角度的數據都是精心計算過的,但卻並不失真。
接下來——指尖落在顏汐的唇角處。
童晚最喜歡的,就是顏汐的這張嘴。
她的唇形是真的好看,有點像熟透了的大櫻桃,圓潤又飽滿,微微嘟翹著,唇瓣雖然有些單薄,但唇紋很淡,瑩潤著略有些糜爛的紅。
現在卻透著淡淡的白色,大概是抿的太用力了些。
下巴處有一顆很小的很淺淡的褐色的小痣。
顏汐不喜歡,每次化妝必須用粉遮住,但童晚卻覺得很精致很可愛,每次都有偷偷舔吻很多次。
有幾次顏汐抱怨那顆痣的地方怎麽越來越凹陷,童晚還緊張了好幾天,最後證實是顏汐心理作用,她晚上才又開始敢寵幸那顆痣。
顏汐的耳朵有些尖,前些年流行精靈耳的時候,她特喜歡把頭髮全都攏在腦後扎起來,耳垂上打了四個耳洞,耳朵尖上還有一個,只是她的耳朵有些軟,承受不了太重的,所以最多也隻同時戴過三顆耳釘。
她皮膚很白,耳朵又容易紅,所以戴金銀色的首飾是真的很合適,又好看又凸顯氣質。
每次陪著顏汐逛金店的時候,她都想乾脆把所有的金飾都買下來吧,每天根據天氣和心情戴不同式樣的,反正她戴什麽都好看。
只可惜,以前沒資格,沒立場。
現在——有資格有立場的還躺在醫院醒不來呢,再沒有比自己更適合給她買飾品的人了。
童晚嘴角彎了彎嘴角,她起身坐在了床邊,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童晚略微皺眉,看著上面童雅瑤的名字,想也沒想的直接掛斷了。
但沒兩秒鍾,對方又打了過來,童晚乾脆利落地直接關機。
事情還沒完,緊接著,童晚就聽到了門外傳來輕輕的有規律的三道敲門聲。
童晚眉心蹙得都能夾死蒼蠅,不耐煩地打開通訊器,點了童雅瑤的名字回撥過去。
接通之後,童晚沒有說話,童雅瑤看了眼通話時間,先是咳嗽了兩聲,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跟她在一塊嗎,方便說話嗎?”
“你說。”童晚壓了壓顏汐的手腕,大概是覺得她又吵又煩人,顏汐皺了皺眉松開她的手,轉身背對著她繼續睡。
童晚:“……”躡手躡腳站起身去了衛生間。
“我收到一通音頻。”童雅瑤竭力想要控制情緒,但顫抖的聲音越來越快的語速還是不可避免地出賣了她此刻的緊張心情,“是你救下她時的一句話。”
童晚下意識繃緊了情緒,只是這份緊張很好地克制在了身體內。
但……這件事,就算童雅瑤智商不夠,也知道和童晚脫不了關系。
她屏息著,但通訊器對面除了規律的呼吸聲,辦事效率一向高速,通話時間從沒超過五分鍾的童晚竟是好半晌都沒說一個字。
沉默就像是會腐蝕的酸霧,一點點將童雅瑤吞噬。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她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脫口而出道:“那個人是我媽的親信,他說只要把這個交給顏汐,她就會認清楚你的真面目,轉而幫我得到童氏的,所以你……”做了什麽?
為了得到童氏綁架了顏汐,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嫁禍給我媽把她送進了醫院,把我們共同的爸爸氣成了植物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有沒有自己的意識都不知道。
一陣涼意從腳下湧上來,童雅瑤下意識地想要切斷電話。
她不應該這麽草率給童晚打電話的,可難道真的要告訴顏汐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