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火鍋懂她意思,隨口送祝福。
於舟一看她秒回就知道閑,嘿嘿笑著跑到樓道裡給火鍋打電話:“這是她工作的地方,時鍾竟然正好壞在這裡,我感覺有點緣分的。”
“她工作的地方挺簡陋的。”火鍋毫不留情地說。
無語,瞧不起誰呢,蘇唱以後紅了就能去高級的地方錄音了,而且她自己開錄音棚也不是不行,蘇唱可有錢了。於舟在心裡組織語言,準備懟火鍋。
火鍋怕她真生氣,趕緊說:“我覺得你倆確實,命中注定吧,啥時候領出來吃飯?”
“啊?”這於舟倒是沒想過。
“啊啥啊,你倆沒好的時候,你給我打了多少電話,不得請我吃飯啊?”火鍋一直沒提,希望於舟懂點事,但於舟真就不懂事。
算了,第一次談戀愛,原諒她。
“哦,”於舟心裡被揉了一把,這種答謝宴,就跟八字真有了一撇似的,多少有點害羞,“那我請你,你選地方吧。”
“我要你請啊?我差你這頓飯啊?你讓她請,我喊上桃子、大錢、沈蘿筠,吃完再唱個歌,我幫你試試她酒品怎樣。”酒品看人品,火鍋經常掛嘴邊。
啊這……於舟想了想,好為難。
“怎,她不願意?”
“不是不是,但酒就別喝了吧,她是女孩子,幹嘛這麽試人家啊……”
“於舟。”火鍋連名帶姓地叫她。
“嗯?”
“你平時跟著她們起哄要我喝生死局的時候,想沒想過奴婢的性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手機沒電了。”於舟裝模做樣看一眼屏幕,“掛了啊回頭說。”
第52章
那天下午的錄音,蘇唱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想要早一點收工,因此一直沒有休息。兩個小時後,收到一條微信。
當時紀鳴橙在單收,蘇唱坐在旁邊打開手機一眼,竟然是於舟。
“衛生間,有空請出現。”
很簡短的一句話,蘇唱揚了揚眉頭,正好一幕收尾,她跟彭姠之說,去一下洗手間。
彭姠之和紀鳴橙沒想法,在棚裡等她回來。
蘇唱快步往衛生間去,一把拉開門,看到於舟捧著手機站在中間。
“呵呵,芥末快。”於舟說。
她本來打算等蘇唱進來,表演個飛撲,就小鵪鶉依人的那種,但姿勢還沒想好人就到了,活生生杵在她面前,該說不說,挺尷尬。
“怎麽了?”蘇唱仔仔細細地看她,從頭到腳,又掃一眼後面的隔間。
“那個,沒人,我看過了。”而且整個衛生間挺乾淨,香香的。
所以……蘇唱以眼神詢問她。
於舟摸摸鼻子:“有合理的理由和不太合理的理由,你想聽哪個?”
見她沒事,蘇唱眼裡隱隱堆笑:“都要。”
“合理的呢,是看你錄很久了,想讓你出來活動活動,你腰不好,是吧?”於舟軟軟掃她一眼。
“不合理的呢?”
“想你想得要死,”於舟用更軟的聲音,低頭踢了踢腳尖,“能不能抱抱我啊?”
她聽見活絡的氣息,蘇唱無聲地笑了,然後地上的影子暗示性地張開雙臂,於舟瞬間開心,嘿嘿兩聲撲過去。
蘇唱稍微後退半步,倚在瓷磚上,於舟胳膊環在她腰間,在她的薄毛衣上取暖。頭蹭蹭她的肩膀,額頭又蹭蹭她的頸窩,然後在她的鎖骨上糯糯道:“我以後不跟你來上班了。”
“玩手機都玩不好,總覺得你是不是要出來了啊。”
“你們這又很安靜,可能隔音很好吧,我刷視頻也不知道該不該笑。”
蘇唱摸著她柔順的頭髮,溫柔地笑:“好,下次不來了。”
她的寶寶狗在書包裡委屈地嗷嗚了一聲,說還是想在家裡撒歡。
蘇唱是聲音工作者,於舟是文字工作者,她們深知愛情的形式各種各樣,說愛你也有一千種語言。但總有一些是共通的,會讓人變得“出格”,有時是多撒嬌的那一點,有時是多幼稚的那一點,有時是多蠻橫的那一點。
它們都有一個底層邏輯,類似於恃寵生驕,叫做——“我知道你會原諒我”。
你喜歡我,你寵溺我,你包容我,你愛我。
我打破我,我分裂我,我弄髒我,也請你仍然愛我。
還有些時候,“出格”的表現形式,是佔有和欲望。或者說,它們不該並列,因為欲望本身就意味著佔有。
蘇唱以前不太有欲望,因為她沒有什麽想得到的,但遇到於舟以後不一樣,她與日俱增地想要佔有她,想要以更緊密替換緊密,想要以更無間替換無間。
她能感覺到於舟的心跳,是她心裡幼苗的脈搏,好似在蠱惑她,假如能讓這心跳更強烈些,幼苗便能長得更茁壯些,更根深蒂固,更堅不可摧。
在頸邊滑動的發絲有磨砂膏的質感,在她的欲念上摩挲,於舟的手也是,貼著的小腹也是,纏綿的呼吸也是。
於是她勾了勾下巴,稍微拉開一點與於舟的距離,眼神仍舊是勾挑的馬前卒,先問候她的雙眸,而後輕叩她的嘴唇。
於舟心裡咯噔咯噔,跳得脆弱又無力。
慢慢地,蘇唱靠過來,帶著溫暖而靦腆的氣息,呼吸前傾的一刻,嘴角抿了抿,像進攻前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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