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譜連臉上的痣所長的位置跟她父親的都一模一樣,
生氣的時候不看正眼看她,喜歡將頭微微向右偏,這樣的小動作也別無二致。
有那麽一瞬,黎放歌真的以為黎譜就是她那個總是看她不順眼的老幹部父親。
穿書之後,她對父母的思念第一次這樣難以阻擋地洶湧而來。
不知道他們怎麽面對自己的離開?還有那個總是抱怨父母造他的時候不走心隻走腎、害得他隻遺傳到劣質基因的弟弟,面對變故,他會不會一夜長大——
那些歌迷會呢?至少歌聲留在了那個世界……
沒想到第一次見到譜大人夫婦會這樣感慨萬千,
黎放歌甚至覺得譜大人對自己的故意刁難有些可愛,以前她總是看不慣父親抽煙,現在再看譜大人,竟沒覺得有那麽討厭了。
老仙女陳緒葭接道:“你還從哪來回哪去吧,現在我和你爸一分錢都沒有了。”
“沒錢還能幫我請月薪三萬的高級營養師?還有,陳翹藝的工資應該不比印小優低吧?畢竟,她什麽都會做。”
“我們有錢也不會給你拿去再那樣糟蹋!”黎譜邊發脾氣邊使勁地地將剛剛點燃的煙戳死,戳到煙頭還是不肯停下。
“一年之後加利息估計得有兩億了。”
黎放歌說的是事實,高利貸就是這麽誇張。
她知道,渣A祖上留下來的資產特別豐厚,雖然譜大人從政,但他絕不可能一億都拿不出;老仙女陳緒葭是獨生女,也從父輩那兒繼承了很客觀的遺產。“到時候,還不是用你們的錢還。”
“譜大人,你看——”老仙女忍不住皺眉,她已經忍不住開始焦慮,黎放歌說的是事實,
雖然將女兒掃地出門,但看著她每天被逼得出門要戴奇奇怪怪的假發、貼不倫不類的痣,好端端的姑娘生生把自己折騰得跟假花一樣,
此前又聽陳翹藝說她沒錢買衣服、沒油錢出門見關笑語,老母親開始於心不忍。
黎放歌暗笑,陳緒葭跟她媽媽一樣,嘴硬心軟。
“你讓她趕緊走,我不想再見到她!”
黎譜一個頭兩個大,黎放歌簡直就是他這幾年的噩夢。
“那——下次債主找我,我隻好把他們帶過來了。”
擱以前,黎放歌肯定說不出這麽無恥的話,但現在,到了這個世界,進了這個家,她就自動代入渣A,不要臉的話居然能說得很順溜。
讓她向嬌花求助,她寧願坑譜大人,先從他這兒借用一下。
半年前,她的債務只是幾千萬而已,現在本息加起來已經直逼一億。
黎譜被氣得捂住胸口,“你、你敢——”
他氣得臉紅筋漲,老半天說不上來。
黎放歌怕再說下去會把譜大人氣進醫院,就起身離開了。
反正只要臉皮厚,她覺得這便宜父母看起來還不至於絕情到不管她死活,
一次不行,她就多跑幾次,軟磨硬泡,就算顏面無存也要把這窟窿先填上,
後面再慢慢想辦法補償這對還不算那麽絕情到底的便宜父母。
出了家門,走到車旁邊時她略顯不耐地進家門時將忘了摘掉的假發擼下來,把痣貼一扯,
坐進車裡,她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下儀容,年輕就是好,以前歌迷在網絡上說她是幾百年一遇的大美人,她還覺得大家浮誇,現在再仔細看看自己二十三歲的容顏,她好像被自己灼灼的目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嬌花癡迷於渣A的皮囊完全可以理解——
黎放歌邊開車邊哼曲兒,半路上,她後面的車像是失控了一樣撞上來,把她撞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變好一點點的心情瞬間被生生撞沒了,她掙扎著,艱難地從車上下來,
看到自己的車幾乎已經散架,火氣噌噌往上冒,她打算像個潑婦一樣罵街撒氣。
黎放歌側過身的時候,撞到她的車主正走過來,
對方看上去是不好惹的長相,眼神也異常凌厲,氣質更是帶著一種攻擊性,給人一種馬上要battle一場的感覺。
出乎意料,女人顯得十分有禮,“請問你有傷到嗎?十分抱歉,我們全責。你希望維修,還是想直接換一輛新車?”
黎放歌甚至沒有撒潑的機會,
長相硬氣的女人似乎習慣了掌控話語權,不等她回答,繼續說:“我會多付一倍的錢作為補償。”
這語氣像,她是擔心我會纏上她?
難道就因為,我的車不堪一撞?
黎放歌聽她恨不得想立刻砸錢解決這場事故的語氣,火氣又噌噌噌往上冒,她毫不客氣地接道:“那就換一輛吧。”
說完,她又瞅了眼自己被撞得慘兮兮的車,
當然,“換一輛”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面,沒來由地,黎放歌對這個過分禮貌、過分大方的女人帶著一種奇怪的敵意,這種敵意絕不是因為她的車被她的車撞得七零八落,可更具體的原因她也說不上來。
反正就是,這女人上看下看都讓黎放歌不爽快、不自在——
“行。”女人乾脆利落,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們交涉的空當,交警到了,確認沒傷亡,他們迅速在道路上隔開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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