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芍嘛,黎放歌知道可以說的。“別說她才留宿一晚,留宿一個星期,我也可以早起的好吧。”
“了不起!”白芍背過身,大大咧咧地摔到沙發上,譏諷笑道,“我的好表妹出息了啊,大舅和舅媽是不是要給你們準備婚禮了?”
黎放歌擺擺手,坐正說:“結婚這件事,還早還早。”
她就不該吹這麽大牛,白芍對渣A怎麽說都是知根知底的,自爆身份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還認真了?”白芍的長腿搭到茶幾上,露出又細又直又白的小腿。
“不然呢?”
“不是——”白芍側首,“關家那邊早傳遍了呀!昨晚關二小姐留宿,這走向我真有點看不透了。”
她所謂的早傳遍了的事,就是關家罔顧道義,在為關笑語物色新對象的事。
“按理說,來退婚的話絕不可能留宿——”白芍那張舒朗的臉上飄滿了問號,狹長的眼睛裡全是疑惑,“難道傳聞有誤。”
“傳聞無誤。但傳聞和關笑語的想法無關,就很煩,她總是纏著我不放。”
黎放歌是真的煩,要是關笑語聽她家人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嘚瑟!”白芍的長腿踢過來。
黎放歌無動於衷,愣愣地對著虛空出神。
屋裡的空調涼絲絲的,將八月中旬午間濃烈的暑熱和厚重的陽光隔離在外。
“快說細節啦。”白芍催她,“你不是說你永遠不會搭理她,怎麽昨天搭上了?不只搭上,還——”
“沒錯,還睡了。至於細節,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我說更多了吧。”
“需要的,快點給姐說。你們是怎麽睡的?細枝末節,我全都不想錯過。”
白芍著急八卦的模樣讓黎放歌想笑。
“簡而言之,她跟她爸吵架了,需要安慰,所以一切順理成章。”
“這種安慰,可以嗎?你們——”
“還有什麽事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嗎?”
“你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色情。”
“就是很色情。”
“我不信,除非——”
“該吃飯了。”
黎放歌打斷她,從沙發上放下腿,纖長白皙的雙腳伸進黑色的人字拖。
“快說!你以為我真是為了跟你吃午飯這個點爬起來?”白芍氣急敗壞。
“反正我就是叫你過來吃飯的。”黎放歌背對著她,頭也不回地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白芍站起來,追上去。
姐妹倆一前一後的高挑身影看上去賞心悅目,
陳翹藝望著這對鹹魚姐妹花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兒愣。
餐廳裡,黎放歌和白芍邊吃邊聊,
要是沒有那些煩心事,黎放歌還蠻喜歡這種閑暇的日常,這對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時光。
“說真的,你改變主意了?”
白芍又把話題扯回黎放歌和關笑語的婚約。
其實,渣A分化失敗後,包括她自己在內,幾乎每個人都已經默認這樁婚約已經失效,事實擺在那裡——
聽聞關家重新給關笑語物色新對象,黎家都無動於衷,
這些年,一直孜孜不倦的人只有關笑語一個。
黎放歌想起早晨拒絕她的話說不出的場景,忽然有點明白了,她們應該是被小說的意志支配著,她們目前的狀況頗有官配不可拆那調調——
“改變什麽主意?”她明知故問。
“你不會是貪圖她的錢吧?我知道你——”
“不可以嗎?”黎放歌乾脆故意抹黑自己。
“不是吧你?”白芍驚得停下筷子。
“難不成我要一直困在家裡?”
“戴假發貼黑痣不自由嗎?幹嘛要拖人家下水,把自己也搭進去?!”
“昨晚我們睡得很開心。”
分開前關笑語說她昨晚很開心,
當時黎放歌也想說,她昨夜也開心,卻忍住了。
本以為關笑語睡在身邊會失眠,但失眠並沒發生,相反,昨晚是她穿書之後睡得最踏實的一夜,盡管一夜什麽都沒發生——
“是嗎?!”白芍一臉我不信。
黎放歌不置可否,腦海裡又浮現出關笑語上車時不斷回眸的模樣。
“如果是你,你會退婚嗎?”她看向白芍。
“就為了錢,你要不退婚嗎?”白芍將問題推回來。
黎放歌頷首垂眸,“我到底有什麽好?值得關笑語這麽——”
“除了愛,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白芍說完,眼神一黯。
她收回看向黎放歌的視線,裝模作樣地吃菜,其實已經失去胃口。
“有愛就可以嗎?”
黎放歌沉浸在自己的煩心事裡,沒發現表姐的異樣。
“也許吧。”白芍聲音搖搖欲墜。
這頓午餐,姐妹倆吃了很久。
至於吃沒吃飽,她們都沒有確切的感覺。
送表姐回家的時候,黎放歌問:“姐,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