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放歌已經出院好幾天,
自她醒來之後的第二天,以“快老實交代”開頭的質問每天都在上演,
對於“快老實交代,黎姐姐是什麽時候起知道我親你”這個問題,黎放歌很無奈,不管她怎麽回答,關笑語都不信她。
只因為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今天你怎麽沒親姐姐”。
醒來之後打開的方式不正確,跳進銀河都洗不清了。
“關笑語,你想讓我怎麽回答?”
她們坐在池塘邊的長條木椅上,側身就能看到不遠處那座她們曾一起站在上面看月亮的小木橋。
池塘裡的荷花敗謝了一大半。
傍晚的涼風吹過來,殘荷發出沙沙的枯響。
黎放歌和關笑語挨得特別近,卻沒靠在一起,
關笑語看向別處,特意藉著微小的距離維持著她的尊嚴。
直到現在,她都不確定她對黎放歌的自言自語被聽去了多少,
反正她死都不信她說的一點都沒聽到。
她知道她親她,就說明又意識,
有意識卻聽不到、醒不過來,這說不過去吧?!
黎放歌已經沒轍,說了不是故意不醒來、不是不願意回應她,關笑語依然是,死活都不信。
兩個人的發絲在涼風中交織到一起,輕輕飄蕩著,像是迷離不定的眼神,一會兒向左擺,一會兒往右飄。
“按照真實的來回答啊!”關笑語的語氣帶著輕輕的嗔怪,其實她早已經不在乎黎放歌什麽時候意識到她偷親,“黎姐姐一直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哼!”
黎放歌側首,
太陽漸漸墮落,夕光穿過芭蕉樹闊大的葉邊,照在關笑語和她的胸前,
輝光蔓延到關笑語纖細的脖頸,這段時間她瘦了不少,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黎放歌奮力地睜開雙眼的那一晚,關笑語回過頭盯著她呆望的模樣讓她瞬間想起她在香港那場演唱會中遇到佔卜師的那一幕,她看起來同樣無比蒼白、十分柔弱、異常悲傷,就好像已經為她不眠地擔心了很久很久……
生活中從不乏這樣似曾相識的畫面,但區別於即視感的似真非真,
現實和回憶的交疊所帶來的似曾相識即刻攪亂了剛剛清醒過來的黎放歌的意識,以至於她不禁愕然,那如夢似幻的畫面,被猛然回過神來繼而大哭的關笑語擊碎。
聽著震徹病房的哭聲,看著她洶湧地奪眶而出的淚水,
黎放歌沒有試圖安慰,不合時宜地,看著大哭的關笑語,她腦海凶猛地湧出那一晚在她房間陽台上的畫面,她依然記得她忍著颶風一般劇烈的痛;依然記得拚死地貼在她的後背,像死士一般牢牢地箍住她,直到被無邊無際的疼麻痹了最後一根感受神經,直到倒下……
聽著關笑語的哭聲,看著她的淚水,黎放歌努力想抬起手為她擦淚,關笑語卻猛地一嘔,跟著下意識地捂住嘴巴站起來衝向衛生間。
黎放歌無力的目光追隨著她那狼狽的、悲傷的白色身影,
如果不是早就偶爾能聽到關笑語說的話、感受到她的觸碰和親吻,有那麽一瞬,她都以為她穿回了原來的世界——
一再地看著夕陽下關笑語纖細得如同脆弱的透明植物般的雪白脖頸,黎放歌又難以自抑地產生了強烈的佔有衝動,
醒轉之後的這些天,她對關笑語像是著了魔,她的肢體,她的語言,她的神情對她而言無一不是吸引和挑逗。
“都說了,我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分不清時間。”黎放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乾。
在醫院的那些天,她一直以為那是一場夢,怎麽都醒不過來的夢。
關笑語沒發現,黎放歌漸漸地熱起來的眼神。
“分不清時間,那黎姐姐怎麽會知道9月30號那天我沒有親你?”
“我——”黎放歌解釋不清,卻可以確定,
那一天,關笑語真的沒有親她,雖然知道她一直在身邊走來走去,但她沒有親她這一點是很清晰的。
最後,她盡用全力睜開雙眼,仿佛僅僅是想知道,為什麽那天關笑語沒有親她。
“黎姐姐,我再問你,快你老實交代,我那個的時候——”
做的時候沒什麽,說的時候卻這樣難以啟齒。
關笑語知道黎放歌在看她,她的目光帶著重重的、熱熱的力道,不斷地在她的脖頸上滑動。
但她依然固執地看向別處,雖然她很想迎接她的目光,跟她對視,可那樣她就沒辦法說她在她昏迷的時候做過的那些事了。“我親你的時候,你痛嗎?”
“姐姐想不起來了。”黎放歌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現在已經不痛,那個還重要嗎?”
關於這件事,整個醫學界的信息素專家都混亂了,
繼黎放歌像睡美人一般地昏迷了二十多天卻毫發無損、醒轉後的第二天身體狀況就恢復如初讓所有人大惑不解之後,現在,一個C級Alpha能夠自如地臨時標記S級Omega又讓所有的信息素專家混亂不已——
他們甚至提取其他S級Omega志願者的信息素在黎放歌身上做實驗,那些人的信息素也不能讓她痛苦了;
一些專家還不死心,想試試其他更高等級的Alpha的信息素會不會對黎放歌產生壓製,她也配合地進行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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