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黎放歌的作息差不多跟老幹部一樣規律,
這是她上輩子生命最後十多年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站起來,也不等白芍,兀自往外走。
“禾歌,我的話還沒說完!”白芍急忙起身,追上去。
“有什麽話快說,我很忙。”
“你忙個屁啊!說真的,關笑語人呢?”
“你從什麽時候起開始關心關笑語了?”黎放歌並沒有停下腳步,不緊不慢繼續往外。
“從聽說你把你的第一次給了關笑語之後哈哈哈哈哈……”白芍追上她,拍了她胳膊一把,“姐這不是關心你麽,所以特意過來看看,第一次交出去時的你——有沒有出事?”
“如你所見,不僅沒事,還好的很。”出了餐廳,黎放歌向書房拐去,之前的詩集看完了,她打算再找一本枕邊書,“如果你真的關心我,昨天你就應該過來。”
“昨天姐不是忙著和關笑顏算帳麽,沒時間管你的事。”
“好一個沒時間!在電話裡問一嘴的時間都沒有?你就是來八卦的,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很好。”
黎放歌嘴上不饒人,其實內心很樂意便宜表姐過來,
不然她只會陷在沒有任何幫助的對關笑語的擔心裡。
“我說——”白芍被戳穿了也不生氣,“幹嘛火藥味這麽濃,你們的第一次有這麽糟糕嗎?難不成難以自抑衝破了抑製劑,最後半途而廢?或者,你被關笑語的信息素刺激到,所以惱羞成怒,一拍兩散——”
“姐,不會說話就請少腦補一點行不行?”
“不行,除非你把所有的細枝末節全部告訴我。”
黎放歌被便宜表姐孜孜不倦的八卦精神擾的不勝其煩,“你這麽閑,不如去黏著關笑顏。”
“我倒是想,但你也知道,她很忙的,哪有時間讓我黏她。”
“我不知道。”黎放歌推開書房木門。
沒看到身後的白芍的驚訝表情,“不是,禾歌你到書房做什麽?!”
“進書房還能做什麽?”
白芍回過神,跟了進去,“你什麽時候開始看書了,是關笑語給你布置的什麽新情趣任務嗎?”
“姐啊,不會說話能不能少說一句?”
“除非你把你們的第一次講給我聽。”
“無可奉告。”
黎放歌知道這個世界的人並不避諱性/事,所以也不介意被問起。
可不介意並不代表她喜歡和別人分享。
私密的、親密的事情,她只會和當事人的關笑語分享。
“你對關笑語一直避而不談,為什麽?”
黎放歌輕車熟路地走到詩歌的書架前,然後停下,有些黯然的目光掃過馬得很整齊的書脊,
如果是以往,她很快就能選中想看的書,但這一次,目光來回、上下掃了幾次,她的雙手依然抱在小腹上,沒抽出任何一本。
白芍距她一米左右,背靠在她左後方的書架上,注視著她墨一般的美麗秀發,想說點什麽,卻又忍住。
書房裡複而安靜,安靜得仿佛能夠聽到灰粒飛揚的聲音。
黎放歌目光依然落在眼前的詩集上,心裡卻想著白芍的問題。
她並沒有對關笑語避而不談,只是不想談論便宜表姐感興趣的事情。
“姐,都說了無可奉告。”
“不對勁!”
黎放歌向左側首,目光觸到白芍紅色的鞋尖,“我們的第一次,就我們的情況而言已經——”前天晚上的種種走馬燈一般地閃過腦海,默了默,她繼續說,“已經很好。”
“我不明白,很好為什麽是現在這樣子?你看看姐,至少要像姐這樣紅光滿面、笑靨如花的才能叫很好吧?來,要不要姐傳授你一點很好用、很實用的小技巧——”
“不用。”
黎放歌乾脆轉身,她也靠到厚重的木書架上,和白芍斜面對面。
因為擔心關笑語,她始終打不起什麽精神,給人一種心事重重的印象。
關笑語的離去所帶來空洞一直無法填滿。她出現在自己生命中才多久?黎放歌驚訝於她的淪陷速度。
“天鵝,不用?!”
這不合理!白芍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黎放歌!關笑語不會是因為你沒用所以把你當成一次性用品,你這是被拋棄了嗎?我就說怎麽看怎麽不對勁,你失戀了嗎?!”
“噗嗤——”黎放歌被白芍誇張的表情和語氣逗笑,便宜表姐就是泥石流,“一次性用品,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沒用?!相反,我好用得很,不用你教。而且,我沒被拋棄,也沒失戀好麽。”
說完她暗自咬舌,蠢死了,這種事情不知道自己在逞強好勝什麽。
“那為什麽——現在你完全是一副我被關笑語甩了的表情?”
“姐,關笑顏沒跟你說嗎?”
“什麽?”
“忘了,她們不是親姐妹,關笑語的外婆就算不上關笑顏的外婆了——”
“什麽跟什麽?”白芍越來越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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