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關笑語想把她推薦給鄭勵珥被拒絕, 也是這個原因。
八月份只剩下明後兩天, 黎放歌打算一回到鷺島就去將渣A的債務償清。
十張超級彩票果不其然開出了巨額獎金, 不過扣完稅也就只能夠填補原身留下的窟窿。
多麽平庸的系統任務,在黎放歌看來,這差不多是走一個過場,很像系統給她放水。
近兩個小時的飛行,航班很快就降落在鷺島機場。
黎放歌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的時候,白芍的消息剛好發過來:“我馬上到。”
在鷺京,登機前她給便宜表姐打了一個電話,
“為什麽這麽快就返回,關笑語不是追著你的腳步又去鷺京了?!這時候你們不應該是下不了床那種程度麽!怎麽跟我想的差這麽多,黎放歌,你到底行不行啊。”
黎放歌微微皺眉,白芍難不成在她家安裝了監控麽?
“我不行。”在關笑語面前,她還竭力地維持著自尊,但被白芍說破,她乾脆懶得再偽裝。
自我否定並沒有預想中那麽難堪,或許將一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本來就沒有什麽好難堪的。
“禾歌,你哭了?”白芍忽然認真起來。
“哭什麽?”
哭自己不行?
黎放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又不是小孩子,得不到或沒有就要哭。
如果說想哭,那也只有早前和關笑語聊天時她說的“我永遠不會欺騙黎姐姐……道歉能緩解我曾經的失意和挫敗,能幫助我、提醒我,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沒有意義的”令她想哭,
黎放歌是那種,基本不會為自己哭泣、卻常常會為在乎的人心酸的類型。
“告訴姐,關笑語終於把你拋棄了嗎?”
“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好我和關笑語?”
“黎放歌,如果你看好你和關笑語為什麽要躲她那麽些年?雖然我是Beta,但也知道信息素衝突不是開玩笑的,這個你不是一直比我更清楚嗎?我真不明白,最近這段時間你是怎麽了,想要戀愛也不用這麽辛苦的。”
“你和關笑顏的戀愛不是也很辛苦麽,怎麽你和她死活還是無法分開?”
“不一樣的,我和她至少沒有身體上的排斥,我們身心都很契合——”
“是麽!”黎放歌打斷她。
“我和關笑顏的障礙主要是外部因素,那比較好解決。但你和關笑語不同,強行在一起太痛苦了。”
“我和關笑語不是強行在一起,而是,心甘情願。”
“……所以你幹什麽不在鷺京跟她纏綿?你飛過去不就是為了跟她在一起,那麽快就回來是為什麽?快說,你是不是要我急死?”
“關笑語說,鷺京不適合在一起。”
黎放歌說著,側首看向落地窗外的灰然天空,心裡一片茫然,她知道她們不能在一起根本和鷺京無關。
“所以你還是被拋棄了?”
“姐,我和關笑語之間永遠都不會出現拋棄這個詞。我們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登機時間到了。”
“那回鷺都說,我去接你。”
“嗯。”
黎放歌知道,表姐雖然八卦,但也是真的關心和在乎她。
不論是以前拒絕關笑語的“她”,還是現在忽然敞開心扉接受關笑語的她,調侃之余,她依然是絕對無條件地支持。
剛剛在路邊站定,黎放歌就看到白芍杏黃色的車子遠遠地開了過來。
工作日的鷺都機場依舊繁忙,車來人往絡繹不絕,卻又儼然有序。
一上車,白芍立即劈頭蓋臉地向黎放歌丟過來一堆話:“魂被關笑語摘了?我早說過,人呢不要輕易違背誓言,否則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還說什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唉,想哭就哭吧,要哭得響亮,姐明白被拋棄的痛,不會笑你的。”
黎放歌置若罔聞。
“禾歌,你別這樣一聲不吭,姐真的會被你嚇到好麽!”
“快開車,沒聽到後面的人摁喇叭?”
白芍依言,旋即將車開出臨時停車位。
天已經黑了,沿路燈火透過車窗,閃過黎放歌那張略顯蒼白的精致面孔。
手機忽然連續震了好幾下,甚至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關笑語。
她打算晚一點再回復,所以沒掏出手機。
“對了,前幾天我們鷺都有個人超級福利彩票中了一億多,不知道那個幸運鵝是誰?禾歌,姐決定待會兒送你一百張彩票,如果你中了巨獎會分我一半的對吧?”
黎放歌低頭一笑,想說那個幸運鵝就是自己,
但那些錢有等於沒有,滑到喉嚨裡的話又被咽了下去,她說:“如果中巨獎,你七我三。”
“不不不,咱姐妹倆一人一半就很好。”
淺夜的風從車窗灌進來,黎放歌剛想說還是鷺都更舒服,白芍就把車窗關了,新鮮的空氣被阻隔在外。
“別告訴我你連關笑語的面都沒見到!”
“怎麽可能。”
“她不是小太陽嗎?怎麽,被照到沒被溫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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