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道:“別想嚇唬我們。我們犯什麽罪了要被處死?若說殺人,你不也活的好好的?”
秦彎不理他們,繼續道:“當初,弟弟明明是族中資質最差的一個人,族長都勸你們讓他做點小本生意就算了,不要去經營商隊,你們也不聽。後來,他賠了好多錢,做一次,賠一次。而我,第一次做,就賺了很多。”
秦母冷冷道:“怪就怪你不是男兒。女兒終歸要嫁人,你那麽厲害有什麽用?也不知道讓著弟弟。你不知道我們花了多少銀子才讓上頭決定把曲城的貨給他運,你一來就搶走了,算什麽?女兒的錢最後還不是給婆家用,你那麽風光,怎不見往家裡拿錢。”
秦彎笑了:“你們沒看我放你們屋裡的盒子麽?”
“我們才看不上!指定沒什麽好東西!”秦弟叫嚷道。
“是我兩次商隊的九成的銀兩。還有這麽多年,我在別的地方做工掙來的積蓄。統共三千兩,都在那裡面。”秦彎道“我本來打算,若是我們一家人和和睦睦,未來我的錢,就是你們的。”
三千兩!那可是尋常人半輩子才可能掙到的錢。
秦母秦父動搖了:“彎彎…”
秦彎道:“不過現在,你們永遠也拿不到了。”
她又拿出一疊衣服和剪刀。
開始用剪刀剪衣服,碎片一片片的落在他們腳邊。
“你個死瞎子,你說什麽?”秦弟指著她鼻子罵。
“我是死瞎子,過不了多久,你們是死人。”秦彎將衣服全部剪完了,道“衙門已經查出來你們曾經貪掉的錢以及害過的人命了。等死吧!”
秦父秦母慌了神,大聲呼喊她。
“彎彎,你,你要救救爹娘和弟弟!我們以後一定是和睦的一家人!!”
秦彎不再聽信他們的話,頭也不回的出了地牢。
地牢外是與地牢陰暗潮濕模樣全然不同的明媚天氣。
。
“阿姐,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找你,跟我來。”
秦彎在桌子前寫寫畫畫,見江南來了,笑道。
先前秦彎聽蕭然說江南是她的江姐姐之後,就換了個稱呼。稱江南為阿姐。
江南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她去了。
兩人到了一處僻靜的酒樓。
酒樓二樓有二三十人早已等候多時。這些人都是秦信商隊的人。
秦彎病還沒好,走這麽一段路就讓她氣喘籲籲。她微喘著氣走到眾人面前。
秦信商隊隊員們都安靜的望著她。
秦彎摸了摸包著布的右眼,笑:“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別都喪著臉啊。這不挺酷麽?”
一女子走過來:“頭兒,你疼不疼。”
“現在已經不怎麽疼了。”秦彎一笑“我今天來,是宣布一件事。”
眾人都望著秦彎,她們似乎都知道她要說什麽了,每個人臉上都流動著悲傷的情緒。
“我現在,手腳不便,眼睛也不行了。以後的路,恐怕…不能陪你們走了。”
秦彎道:“曲城的貨物還要卸掉,還需要有一個人來分配。”
“這,誰來分配比較合適?”有人問道。
秦彎道:“就是我身邊這位江大人。你們都知道是她救的我們,還有把貨物從賊人手中搶回來。她來當副隊長,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江南微微驚訝。
原來她帶自己來是為了這個。
大多數人都點頭,無異議。
還有兩個人面露難色,似乎對這個決策有微詞。
秦彎注意到了,問:“萬蘭和萬富,你們兩個有什麽意見?”
叫萬富的矮個子男人走了出來,抱拳:“頭兒。江大人給予我們莫大的幫助,不假。但是江大人終歸沒有經營過商隊…”
萬蘭在旁邊附和著。
秦彎道:“這你們不用擔心。大人經商有道,若她真有不熟悉的地方,也有我在旁協助。”
萬富面有不甘,但聽她這麽說,也隻好作罷。
回家途中,秦彎對江南道:“阿姐,這次商隊帶了許多茶葉來,曲城,陽城還有其他幾個小縣城的茶葉都歸秦信商隊在管。你是做茶樓的,想必有不少跟你作對之人。你不用顧忌太多,直接將他們剔除名單便是。”
江南看著眼前身受重傷,往日眉眼鋒利,如今卻頹然不少的姑娘,認真道:“多謝。”
秦彎搖頭:“阿姐不必謝我,比起救命之恩,收留之恩,這些都微不足道。未來我只能是個廢人,我,也只剩這點價值了。”
江南掃過她僵硬的手和腿,道:“放心,我會找人救好你。”
秦彎面色一僵,眼中不免燃起希望的火苗,卻在念及自己稍微使點力氣就疼痛不行的右腿,那光芒又消失掉。她苦笑了一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