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捂著嘴回家,剛見到了院中曬草藥的小川,寧寧就笑著大叫道:“姐姐,姐姐!”
“你揍他們了!”
看寧寧興奮得嘴都合不攏,小川壓著笑意,故作冷硬道:“他們自己摔的,跟我沒關系。”
可她這樣子怎麽能瞞過寧寧呢,悄悄打量過小川眼底的笑意,寧寧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就知道,你會替我出氣的!嘿嘿!”
說著,就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黏黏糊糊地抱上了小川的手臂。
甩了兩下甩不開,小川沒好氣道:“我沒有替你出氣,自己的氣,自己去出。”
“好好好好好!”
費勁地將寧寧拎開,小川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物件來。圓形木條相互交疊,疊成了一個球形的圓鎖。這正是之前寧寧被搶走的孔明鎖,隻不過之前那個是買的,這個做工粗糙些,是小川自己趁夜做的。
這是小川做的第二個了,第一個由於太過粗糙,已經被她悄悄揣起來決定永遠都不給寧寧看了。
將孔明鎖放進了寧寧手中,小川漫不經心道:“重新給你做的,裡面寫了你的名字。”
其實裡面不止有寧寧的名字,以防那些討嫌的人再把這孔明鎖搶走,她還寫了自己的名字,順便加上了一句“誰偷我找誰”。
失而復得的喜悅衝昏了寧寧的頭腦,愛不釋手地抱著這圓鎖,寧寧樂得忍不住要去和門口的小狗炫耀一番了。
可還沒等她跑出幾步,就聽身後的小川涼颼颼道:“十天內要是你還解不開可就算我的了。”
聞言,寧寧抱著孔明鎖跑得更快了,邊跑邊迭聲道:“我解得開解得開。”
話還沒說完,人就消失在院門口了,隻留下小川抱著草藥好笑地站在院中。
用過晚飯後,蘇鈴直到過了一更,才從醫書中抬起頭來。關上了記錄病症的手冊,蘇鈴小心地將盛放著兔子的木箱蓋好,隨後吹熄了燈,關上了藥房的門。
她將沾有那病人血塊的衣服蓋到兔子的傷口上時,五隻兔子都還活蹦亂跳的。可是,才過了七日,這些兔子便隻剩下最後一隻了。
今日,她又換了下淤血的湯藥,如果這一隻能熬過今晚,也許就會出現轉機。
徑直走進了姐妹的房間,蘇鈴掖好了寧寧的被子,吹滅了最後一盞燈。
走過院中時,藥房旁邊的小屋中,傳來了那個病人低啞而古怪的聲音。他似乎被蘇鈴用麻繩和手帕堵住了嘴巴,隻能發出輕微的反抗聲。
可聽到他的聲音,蘇鈴也隻是微微一頓,隨即便像沒聽見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夜深人靜時,仁遠村中靜得出奇。
可是蘇鈴的院子外,卻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牆根下,一個頭戴白巾,矮小黑瘦的男孩費力地抬著頭,朝他架著的人問道:“誒,貴祥,真的要這麽做啊?”
被叫做貴祥的男孩剛剛攀上牆頂,聽他這麽一問,立馬就拉下臉來不樂意了。
“少唧唧歪歪,我告訴你王順,你要是怕就趕緊滾!”
王順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聞言,也回嗆道:“我怕個屁,方才引開狗的肉還是我從我家鋪子裡偷拿的!”
他是不怕蘇鈴和那愛哭鬼的,他隻是擔心那個二話不說給他兩拳的人。
想到這兒,王順壓著聲音道:“我是不想那個母老虎來找我們麻煩。”
因為前幾天被小川打了一頓的事情,兩人對蘇鈴一家都是恨得牙癢癢的。兩人本就臭味相投,在互相對上彼此青黑的眼圈時,他們就決定要狠狠報復蘇玲一家。
於是,便想出了這個偷走蘇鈴藥材,讓小川急得跳腳的主意。
幾個女的能找什麽麻煩?
壓著聲音冷笑了一聲,貴祥低頭勸道:“怕什麽,我爹不是一直看她們不順眼麽?她再敢來,我就找我爹編個借口,把她們一家都趕出去。”
這人倒怪會仗著他那族長爹行事的。斜瞟了他一眼,王順咧嘴笑道:“行啊你貴祥。”
“那一會兒,你先翻進去。”
知道王順是想讓自己打頭,貴祥小聲啐了一句:“你爹可是屠夫啊,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膽小鬼?”
話語間,兩人已接連翻過了牆,躡手躡腳地落到了院中。
對王順使了個眼色,貴祥毫不費力地找到了蘇鈴的藥房。
推開門後,那滿屋的藥櫃叫兩人傻了眼。
行吧,原本想要全部偷走的,現在看來隻能偷走一半了。
抖出一個麻袋來,貴祥興奮地催促道:“快點,能裝多少裝多少!裝完我們趕緊走!”
兩人翻箱倒櫃倒了半天,最後還隻倒了十幾個櫃格的藥材,眼見再裝那麻袋就背不動了,貴祥連忙迭聲製止:“夠了夠了!收手走人!”
貴祥已經開始將麻袋搬出了藥房的門,可王順卻被桌上的木箱吸引了注意。
“這是什麽?”
聽到木箱裡屬於小動物的吱吱聲,王順好奇地打開了木箱。等他看清了木箱中的東西時,卻好笑地招呼貴祥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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