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月都還沒動,樓上乒乒乓乓一頓響。
“幹嘛呢?!”原時第一個衝下來的,指著陳剛鼻子就摁住了對方拿煙灰缸的手,“我問你他嗎的幹嘛呢?!”
後頭沈流雙幾個也走下來了。
陳剛一看幾個成年男人比他高比他壯,往樓梯口一站跟保鏢似的,心裡莫名發怵。
“鬧什麽呢?”沈流雙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說的話足夠嚇人,“叔叔你知道我們剛在才幹什麽麽。和上屆世冠打訓練賽。人家一場比賽幾百萬上下。你浪費的是我們兩個隊伍的時間。”
“訓練賽我們臨時喊停,說要下來招待我們教練的親戚。”
“叔啊。但你禮貌嗎?”沈流雙問。
“草!”陳剛被這麽一激,更是暴跳如雷,“老子找楊致,你們都他媽是誰!”
謝心樹走到他姐旁邊,眉毛緊擰。
“你別亂來啊,旁邊站著就行。”謝聽月一看謝心樹這表情就知道這小兔崽子是生氣了。
從小到大她和謝心樹鬧過不少矛盾,但謝心樹真生氣的時候並沒有幾回。
她這弟弟要是真的生氣,還是挺嚇人的。
“聽見沒?我會處理。你是選手你別亂來。”謝聽月又一次壓低聲音瞪他。
“嗯。”謝心樹應了聲。
“找楊致?他不在,有事你和我說。我是他前隊友。”沈流雙走到陳剛面前,拍開他和原時糾扯的手,“這幾個小朋友是我們俱樂部的種子,你別吵吵,讓他們安心訓練,我跟你聊。”
陳剛看了沈流雙好幾眼,表情稍微有些和緩。
他剛想說什麽,基地門口傳出滴滴聲。
有人刷臉進來了。
楊致一身的風塵仆仆,面若寒霜。
他一進門就看到一群人圍在謝聽月身邊,謝心樹那張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隱怒表情。
“楊神!”原時衝他喊。
這一喊,沙發上坐立難安的女人一下回頭,起身朝楊致走了兩步,但又馬上停下,滿臉的躊躇。
她目光裡是有驚喜的,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和害怕。
楊致顯然也看到了她。
“..瑪依。”楊致頓了頓,嗓音帶了點無奈。
曲比瑪依一瞬紅了眼眶:“..阿措,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楊致衝幾個人看了眼,介紹,“這我小姨。”
他又看向陳剛,淡淡,“還有我小姨夫。”
“坐。”楊致指了指沙發。
他一到場,沈流雙就把原時和繆思羽帶活動室去了,不過沒叫上謝心樹。
顯然謝心樹也不會走,他站在謝聽月身邊,擰眉一直在看著陳剛,目光充滿戒備。
陳剛冷笑了聲,坐回沙發上。
“說吧,什麽事。我們時間比較寶貴,見諒。”楊致道。
“你還擺上譜了?有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陳剛帶著刺問。
“有長輩把小輩八字扎巫毒娃娃上的嗎?”
“還給我寄壽衣?”楊致說。
他這兩句話說出來,謝聽月眼睛瞪得很大,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下意識扭頭去看謝心樹,發現謝心樹表情似乎沒那麽意外,好像是聽說過這種事。
“快點。”楊致面帶不耐煩,他手指叩了叩桌面,“我們很忙。你不懂這個行業沒關系,但別給我們添麻煩,謝謝。”
“..行啊。”陳剛呵呵一笑,“你要搞爽快的是吧?給我打十萬。”
“憑什麽?”楊致看他。
“你弟弟生病住院了!手術要錢!我們來回路費住宿費也是一大筆錢!你多久沒給家裡打過錢了?我給你發的信息你都不回是吧?你是個死人嗎?一輩子不打算回美姑了?出來混了點名堂就忘了老祖宗?”
“別忘了是誰把你帶大的!你楊致能有今天靠的都是家裡親戚!”
“我沒有十萬。”楊致說。
“你他媽放屁!”陳剛又想起身,他唾沫滿天飛,情緒很激動,“住這麽大別墅,打那麽多比賽,天天上網都能看到你新聞,你跟我說沒錢?”
他說著說著居然直接衝上來揪住了楊致的衣領,手勁大到把楊致衣扣都揪崩掉了兩顆。
楊致還沒反應,旁邊有個人影飛一般地衝了過來。
速度快出殘影了。
謝心樹一巴掌扇在陳剛臉上,直接把基地所有人打蒙了。
“我草!”原時站在活動室門縫邊偷看,震驚捂嘴。
“我草....”沈流雙瞠目結舌。
“我草。”繆思羽跟了嘴意思意思。
“撒手。”謝心樹目光冷得像個冰窖。
陳剛真撒手,但不是因為聽話,是因為他臉被扇得馬上起了紅手印。
腫了。
甚至還他媽開始耳鳴了!
陳剛第一反應不是打回去,而是猩紅著眼睛,捂著臉問:“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嗎,我草你嗎了個——”
“我管你是誰。”謝心樹站在楊致跟前,冷冷道,“滾出去。”
沙發上的曲比瑪依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紅著眼睛哭了,抱住陳剛手臂讓他不要衝動,不要和人動手。一連串女人的啜泣讓基地一層被染上感傷和淒涼。
陳剛甩開曲比瑪依,可是沒成功,他一邊想走上前砸謝心樹腦門,一邊又被女人死死拽住,最後他怒極反笑地看著謝心樹,“你這麽義憤填膺啊?那你知道楊致是什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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