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致站起身,剛要走,小米卻跑了過來。
“楊神!”小米眼眶有點紅。
“怎麽了?”楊致有些意外。
“你現在也是教練。”小米問他,“就是。就....有什麽辦法嗎?”
這話說得跟打啞謎似的,不過楊致也沒端著,笑了聲,朝小米勾勾手。
“這樣能行嗎?”小米搓了搓他的棕色離子燙,卷上加卷,“萬一不行怎麽辦?”
“不怎麽辦。除非你能把你們俱樂部買下來。”楊致說。
“....”小米滿臉黑線,他當然沒那個實力,於是過了會兒重重點頭,“好吧。那我按你的說法試試。”
他走之前回頭,“謝了楊神!”
好像不管這幾個強隊遇到什麽問題,談私事,第一時間想找的居然都是楊致。
他站在這個比賽場裡就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他的話也充滿了信服力。
當天傍晚,熊隊教練發了個微博。
-[我不要工資,讓我帶他們打完國選賽。]
這鐵骨錚錚的話裡透露出一股很濃的遺憾。
像把琴弓,拉動人的心弦。
文字本身是沒有溫度的,是它背後代表的故事有溫度,能勾起人心裡最幽深的、被暫時遺忘在角落裡的情感。
WIN俱樂部一層。
原本應該是訓練的時間,然而機位前一個人都沒有。
楊致把他們攆走了,說大賽後休息兩天,不用訓練。
謝心樹洗了個澡,把自己又弄得香噴噴的,打算補覺。
血隊選手很累,他應該是最累的一個,刷了王圖紀錄又跑滿了第三天的組隊賽和接力賽,手臂都發酸。
狂補一天覺,謝心樹直接從晚上十點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起來的時候餓得發昏。
睡得也發昏。
他睡醒摸了摸手機,看看時間,看看各大平台的私信。
熊隊突然決定不換教練了,這消息熱度也很高。
而與此同時,還有個文娛內的前十詞條讓謝心樹一下從床上坐起身。
盧克那天給謝心樹介紹的二隊,居然參加了男生女生向前衝。
而且二隊隊長還衝成功了,拿了個電冰箱回去。
這位隊長在接受主持人采訪的時候對著鏡頭說:
“我是一名電競選手。”
主持人略帶驚訝:“是嗎?!”
“對。我們一隊是閃雷。”他看著鏡頭,“我們是二隊。”
“我們已經一年沒有打過正式比賽了。”
“請給我們個機會。”
謝心樹看完這個視頻,神色很複雜。
二隊居然要靠參加這樣的節目來獲取曝光度,在鏡頭前叫囂著,讓賽事組給他們小車隊一個機會。
因為他們已經一年沒有打過比賽了。
就這麽很簡單的一句話,讓謝心樹睡醒後坐在床上,發呆了二十分鍾。
他又想起自己前世的沉寂。
腦子裡飄過的想法很多,無力感從頭頂灌下來,布滿全身。
盧克的話又回響在謝心樹耳邊。
是的。
他們一成隊就被楊致帶著,很幸運。
有頭銜,有看點,有名氣,有投資。
不過謝心樹覺得,他們也對得起這份幸運。
封住那些叫罵與喝倒彩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拿成績說話。
謝心樹也沒難受太久,他是血隊隊長,帶隊打好比賽才是重中之重。
他簡單洗漱後下樓,才走到樓梯轉角,就忽然頓住。
一樓和昨晚不一樣,有人了。
不過不是在機位前。
沈流雙和繆思羽站在一塊,氣壓似乎有點低。
他兩在幹什麽謝心樹不知道,於是猶豫了下,到底要不要下去。
顯然他們都沒看到謝心樹。
繆思羽盯著沈流雙,他比沈流雙高半個頭,雖然是後輩,可或許是性格原因,總讓人覺得他氣場比雙神還足。
“沈哥。”繆思羽終於打破了沉默。
“..啊。”沈流雙應了聲,頭皮發麻。
“隊長不說是給我們面子。”繆思羽提到謝心樹,表情很淡,“但接力Round 1我們的配合出了失誤。”
“是。”沈流雙揉了揉眉頭,“我給你道歉。確實是我撞牆了。”
“我不需要你一直跟我道歉。”繆思羽看著他。
“...那你想幹嘛啊!”沈流雙也是憋屈得不行,“我都說對不起了,比賽也結束了,我下次不犯這個錯誤不和你對著乾就是了。你不就這個意思嗎。你還要我怎麽樣?”
“你...”沈流雙是最不喜歡拿資歷壓別人的,這會兒卻巴不得繆思羽是好說話的人,能給他這個老前輩一點面子,“你要在基地罵我啊?”
沈流雙想說哪怕回去關起門來罵都行。
這麽站在基地一樓挨罵,他沈流雙覺得丟人。
繆思羽看沈流雙是真的急了,表情放緩了點。
“我不罵你,沈哥,我沒資格。”繆思羽看著他,“我也有問題。說白了交流配合出現失誤是我們兩的事,出問題我們兩要解決。”
“啊。”沈流雙聽他又繞回來了,乾脆攤手,“你想怎麽樣吧。直接說。”
“你配合我訓練。”繆思羽說。
“行啊。怎麽配合。我們雙排磨自定義地圖?”沈流雙答應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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