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裝的男人手裡提著一個小桶,對準了原時就往他腦袋上倒下去!
嘩啦啦——
原時當場僵住,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這水是臭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味,從他腦門上澆下來,水流灌滿了全身,浸濕他隊服。
尖叫傳出,有人捂嘴震驚,瞳孔驟縮,隨後拿起手機拍照。
謝心樹第一個反應過來,轉頭就往原時身邊衝。
“沒事吧?!”謝心樹的心跳懸在喉口,怒意慢慢攀上胸腔。
那人丟下一句“廢物逃兵”就鑽進人群裡,貓著腰溜得飛快。
四周黑,只有路燈。
媒體舉起相機哢哢一頓拍,血隊幾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愕。
謝聽月“草”了一聲,“叫保安把人攔下來!”
她飛一般地衝出去,楊致面色鐵青,擋在鏡頭面前。
“別拍了。”他聲音又低又冷,擰眉。
謝心樹一把脫了隊服,連忙把原時的衣服也拽下來,“穿我的,走。”
沈流雙暴跳如雷,對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就罵:“草你爹的給老子站著!!”
繆思羽拽住他,沒讓他朝人堆衝,怕一會兒踩踏。
謝聽月回頭衝他們吼:“你們回基地!立刻馬上!這是命令!”
現場一片混亂,楊致手臂青筋暴起,一路蜿蜒到太陽穴,眉梢跳動。
“麻煩別拍了,謝謝。”他伸手擋著鏡頭。
腳步紛亂裡,謝心樹不知道別誰撞了一下,幾個趔趄。
他護著原時,掌心蓋住原時腦袋。
“別怕,馬上上車了。”
“操。”楊致看到一堆人還在擠謝心樹他們,媒體的話筒能懟到臉上,戳到眼睛裡,他當場發了火。
“聽不懂人話是麽?”
楊致直接砸了話筒,看向瘋狂蛄蛹的人群,砸得哐當巨響,嚇得周圍人紛紛朝他看來。
“都他嗎別擠了!”楊致脫了外套,擋在血隊身側,攔住鏡頭。
現場安保陸續到位,直接當人形圍牆攔住粉絲和媒體。
血隊在人堆裡簇擁成小團,一人一邊全方位無死角地圍著原時。
他們甚至還能聽到現場有人說風涼話:
“time被潑應該的,他就活該。”
“軟腳蝦!”
也不知道是有組織還是什麽,有人帶頭喊逃兵,接著好幾個聲音大喊著“原時逃兵!”
楊致拉開車門,把人一個一個塞上去。
他看著沈流雙,單手撐著車門,擋著後面的人。
“帶他們回去,基地交給你了。”
沈流雙黑著臉,看他兩秒,點頭。
“你自己注意。”
楊致剛要帶上門回去現場處理,謝聽月已經報了警。
他走了半步,又退回來。
“謝心樹!”楊致喊了一嗓子。
謝心樹從後座弓著腰走過來,探頭看他。
“乖乖在基地等我。”楊致說。
謝心樹拉了他一下。
“什麽?”楊致湊過來。
謝心樹看了看周圍,確定車門擋住他了,於是抱著楊致腰,三秒撒手。
楊致挑起眉問:
“什麽意思?”
“別打架。”謝心樹擔心地看著他。
看得出來楊致是真的動了火氣。
“會被罰款禁賽的。”謝心樹小聲提醒,“罵人..沒事。”
楊致心有點癢。
“意思是罵人可以,打架不行?”他嘖了聲,“我打架比較厲害怎麽辦?”
“不能打。”謝心樹義正言辭。
“行。”楊致本來就沒那個意思,但看謝心樹這樣太萌,順勢說了下去,“要我聽話,對吧?”
謝心樹:......
“回去好好跟他說。”楊致在謝心樹耳邊低低道,目光繞過他後腦杓,看車裡失魂落魄的原時,有些無奈,“家裡就拜托你了隊長。”
“嗯..!”
楊致往謝心樹腦門上親了口,親完他掃碼給司機打了一千塊錢。
車上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師傅,麻煩了。”楊致說。
司機一怔,肅然起敬,沉著臉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放心去。
車門被蓋上,司機腳踩油門就開了出去。
後排座位,謝心樹拍著原時的背。
見他明顯不想說話,謝心樹沒有打擾。
座位靠背裡夾著很多口罩,盡管如此也沒有人戴。
他們不想讓原時的自尊心更受挫。
藍巢場館外。
人群逐漸被疏散開,一團一團地站在警戒線外。
楊致抬起手搖人:“張玨!”
“來了楊神!”噴噴被老邱放了出來。
活靈活現的一個關門放狗名場面。
“要罵誰,我準備好了!”噴噴摩拳擦掌。
保安在藍巢後門入口抓到肇事者,警察隨後趕到。
楊致配合警方和賽事組叫來的媒體,錄製了一段采訪。
他在采訪裡,正面回應了網上沸沸揚揚的噴子言論。
“經過我,經理還有現場醫務組,裁判組商量,確定time身體情況無法繼續參加比賽,才一致同意換替補上場。”楊致看著鏡頭,狼尾在光下熠熠生輝,黑眸凝著冷意,沒了平時的吊兒郎當,他沉著臉,讓人不寒而栗,“我不知道逃兵一詞到底是怎麽來的,各位請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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