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在外面嘰嘰歪歪什麽呢?”沈流雙拉開玻璃門走出來。
楊致頭都懶得回,嗤笑:“我還以為你真的吃得下飯呢。”
“確實是吃不下,氣都氣飽了。”沈流雙在人前裝模作樣,人後懶懶散散地一屁股坐在台階上,“flow解散我是最生氣的一個好嗎,你和彭寧君子動口不動手唄,我是暴脾氣一點就著。只有我對那傻逼拳打腳踢了,踢完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結果呢。”
“冠軍沒了,車隊沒了,還要被joker拿出來鞭屍!”沈流雙一拳砸在台階上,沒砸出什麽響,反而把自己手錘疼了,“哎喲喲....”
他齜牙咧嘴。
楊致瞥他一眼,受不了地用膝蓋拱了拱他背,“起來,別坐這。”
“幹嘛啊,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太美妙,作為兄弟十分人道主義地出來陪你會兒,你還要趕我走?”
“夜裡風大容易著涼。”楊致說。
“...你不要用對毛茂宇那套來惡心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
楊致打斷:“裡面有人盯著你看,再不起來你會很慘。”
沈流雙猛地回頭。
繆思羽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從餐廳出來,就站在機位旁邊,皺著眉盯著他。
“唉。”沈流雙一下撐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沒辦法,我跟他打了賭,要是沒進22強他什麽都得聽我的,要是進了22強我就聽他的,調一下作息。”
“現在進了,我答應他晚上不會再通宵,尤其是通宵到早上六點。”
“這不,立刻來逮我上樓睡覺。”沈流雙看了看時間,“我這生物鍾調了五年都沒調過來,真是太他嗎為難我了。”
“全聯盟的後輩都對我恭敬有加,你楊致的九萬裡見到我好歹也都喊我一句雙神,只有他繆思羽!...這那的!”
“..敢逼我晚上九點原地入睡!”
楊致叼著煙,舉起手衝玻璃門裡的繆思羽揮了揮,然後把沈流雙給一腳踹了進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去吧。”楊致笑眯眯。
“..草!你別亂說!這可是我的領航員!純正的隊友關系!”
沈流雙捂著屁股,頭一回繃著神經,回頭慌裡慌張地朝楊致罵了幾句。
純正?
那就有鬼了。
純正的隊友會在意一句古詩麽,更何況楊致什麽都沒說。
純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還差不多。
簡直笑話。
楊致懶得應他,轉身繼續看著後花園的瓜田,吐了口煙圈。
而原時收拾完餐廳,在路過樓梯時朝外面的楊致打了招呼:“楊神,我去休息了!”
“行。”楊致回頭衝他抬了抬手。
隊友都在調整狀態,而謝心樹嚴於律己。
吃完飯後謝心樹戴上耳機,去小區裡散了散步。
他打比賽前會小小運動一下來消化自己的情緒,並且散步時單曲循環的歌通常就是bleeding love。
裕景花苑很大,全都是獨棟別墅帶花園的。
住在這個小區非富即貴,所以沈流雙之前說楊致窮,謝心樹沒當回事。
而且他也知道楊致的能力,比如昨天一場解說賽事組就給他打了二十萬。
謝心樹一邊聽著歌一邊開始慢慢跑,他繞著小區跑了三圈,回到基地前。
剛好看到快遞小哥開著車,卸貨一樣丟了幾個快遞在門口,然後蹲在地上往鐵柵門裡塞,快遞盒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謝謝。”謝心樹在門口刷臉,把快遞盒抱起來了,帶進去,“辛苦了。”
“沒事!看看沒問題吧?”小哥跨步上車,回頭道。
謝心樹確認了下,點頭。
他看著小哥開車離開,摘下一枚耳機塞耳機倉裡,邊看著快遞盒邊往裡走。
“學長。”謝心樹從外頭走進來,右耳還戴著個藍牙耳機,藏在碎發下不太顯眼,“這兩個也是你的快遞。”
楊致剛好散完煙味進來,帶上玻璃門。
他一向都不著急拆快遞,點點頭,路過時揉了揉謝心樹腦袋。因為口有點渴,於是去了活動室島台,從冰櫃裡拿了點冰球出來,準備調酒。
“放那吧,我有空的時候拆。”楊致拿出高腳杯和伏特加,他抬頭看見活動室外謝心樹進過的身影,後背上一層泅濕的暗痕,“出汗了?”
“嗯!”謝心樹應了聲,先把他自己的快遞在機位前拆了,“剛剛去跑步。”
“這邊是你的。”謝心樹說。
“兩個?”楊致兌了糖漿,抽空抬頭看了眼,謝心樹正把剩下的兩個盒子往地上放。
“對,兩個。”謝心樹問,“怎麽了?”
“我最近應該是隻買了個新鼠標。”楊致多問了句,“確定兩個都是我的嗎?別拿錯鄰居快遞。”
“嗯。”謝心樹於是蹲下來,很乖地拎起快遞盒,掰正了地址信息,念了念,“兩個電話尾號都是你的,不過有一個收件人寫的是你的大名。”
謝心樹之前幫楊致接過快遞,收件人姓名那一欄是串沒什麽含義的字母,一看就是亂打的,為了不暴露隱私所以沒用真名。
所以這個用大名的快遞估計不是楊致自己買的東西,更有可能是別人寄給他的。
“有寫寄了什麽嗎?”楊致問。
“沒有,就寫了個生活用品吧。”謝心樹又看了看,“發貨地是四川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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