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腿僵的蒲硯: “…”
你喝多個泡泡茶壺啊!你根本就沒喝一滴酒,你當吧台的監控是擺設嗎!
你就這麽放手了,不怕我把你的“明安哥哥”摔了嗎!
顧明安感覺到蒲硯的踉蹌無力,果斷開始自己走路,只是眼睛還閉著,看起來好像喝多的樣子。
實時監控裡,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被瘦弱管家扶著的男人雙目緊閉眉頭緊蹙,好像已經快睡過去了的模樣,但腳下的步伐卻異常穩健步伐帶風。
在顧明安房間的衣帽間裡看監控的陸朝槿: “…”
看著好友的滑稽模樣,陸朝槿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車裡看實時監控的顧磬秋看向抿著嘴的林知墨: “…想笑就笑吧。”
林知墨忍得身體發抖,笑聲還是從喉嚨裡溢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磬秋的計劃裡,慕容琴是扶不動顧明安的,所以需要蒲硯及時出現,短暫地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片刻,在幫慕容琴把顧明安扶進房間後,蒲硯再消失。
蒲硯早已做好了工具人的準備,可沒預料到的情況是自己扛不住顧明安。
好在門外還有男傭幫忙扶住了顧明安: “管家,我們來攙扶大少吧。”
“好,多謝。”短短幾步路,蒲硯額頭冒出了好幾顆汗珠,腿陣陣發軟。
慕容琴仍舊在裝作喝醉後有些迷糊的樣子,眯眼盯著顧明安腳下看了片刻:他怎麽感覺,剛才顧明安走得這麽快!
可看著顧明安蹙著眉顯然是喝多了不舒服的樣子,慕容琴又放下了疑慮:不會有問題的,顧明安從小不會喝酒,是出名的一杯倒,何況自己還趁他不注意往他杯裡放了猛料,等會兒他肯定是沾到枕頭就會睡著。
走到顧明安房門口,慕容琴便說: “管家請回吧,我來照顧明安哥哥。”
蒲硯就知道他會來這麽一出,但表面上卻故作疑惑: “您也喝了酒,還是早些休息吧,照顧主人這種事,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好完美好經典的管家發言,不失對老板的人道主義關懷。
顧磬秋和林知墨紛紛在心裡給蒲硯的演技豎起了大拇指。
慕容琴表情凝固了片刻,癟著嘴打量蒲硯: “他喝了酒肯定難受,要有人給他擦擦臉什麽的。我覺得明安哥醒來也不會希望是你給他擦的吧。”
兩個男傭已經把顧明安攙扶進去,慕容琴不由得想起剛才吃飯時候蒲硯竟然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絲毫沒有身為下人的自覺,語氣更加不滿: “請你自重,明安哥哥只有我能碰的。”
正好走出來的剛剛碰過顧明安的兩個壯漢男傭:怎麽個事兒
而且顧明安的朋友和弟弟還幫著這個下人說話,慕容琴越想越氣: “你只是個下人,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別仗著其他主人脾氣好就為所欲為騎在主人身上作威作福了。”
蒲硯: “…”他什麽時候騎在主人身上了excuse me
陸朝槿: “…”好癲。
顧磬秋,林知墨: “…”神金啊!
這是什麽清奇的腦回路這是什麽癲公
蒲硯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想笑,而且因為之前已經碰到過更奇葩的黎雨,直接懷疑他going顧磬秋,所以這次被慕容琴諷刺的時候他根本不生氣,反而還覺得有點滑稽。
一個人看世界的角度和他內心所想是大差不差的。
像黎雨和慕容琴這種人,因為他們自己想要攀附權貴並為此費盡心機,所以他們看其他人的時候也會下意識地把其他人往這個方向去揣測。
而這種惡意的揣測,只不過是他們內心世界的投影罷了。
蒲硯根本不生氣,反而帶著讓慕容琴後背發涼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 “嗯嗯,好的呢。”
關上顧明安的房門後,慕容琴總算松了口氣。
顧家每個人的房間都是一應俱全的套間,最外面的大門有指紋電子鎖,顧明安的房間自然只有顧明安的指紋能夠打開。
只要關上這個門,門裡的自己和昏睡過去的顧明安發生任何事,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阻止。
化著純欲桃花妝的慕容琴臉上終於露出晚上吃飯以來的第一個真情實感的微笑。
他想要的東西…很快就可以得到了!
如果慕容琴知道陸朝槿就蹲在衣帽間的櫃子裡,就不會這麽想了。
慕容琴輕輕推了顧明安一把,試探道: “明安”
五官深邃的男人沒有回應,濃密睫毛覆著略微泛青的黑眼圈,不再是平時向上梳起的嚴謹背頭,柔軟黑發落在耳邊。
長眉如鬢,鼻梁高挺,和慕容琴回憶裡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好像沒什麽不同。
許多往事湧入腦海,那時候的顧明安還有些稚嫩,但對自己的好卻是十年如一日的。
慕容琴忽然有些不忍心。
顧明安比薑縱更優秀,對自己也更好,從來不像薑縱那樣打罵自己,甚至顧明安連對自己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慕容琴細膩的指尖撫過顧明安帥氣的臉頰,目光裡滿是對過去的留戀。
然而下一秒,男性產科的醫生語重心長的叮囑和白紙黑字的刺目報告驟然浮現在慕容琴心間。
今時已不同往日了,他們都不再是原來的他們…
慕容琴恍然意識到,自己不再是那個慕容家的少爺,他和顧明安也不再是兩小無猜門當戶對的命定情人,甚而他的肚子裡還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