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為路人,蒲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該不會顧家三兄弟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么蛾子吧!
陸朝槿開車時非常專注,不怎麽講話,因此蒲硯平時都是自顧自聽歌,很少和開車的陸朝槿搭話。
但陸朝槿的媽媽前腳剛走,後腳陸朝槿就回來了這種事,確實把蒲硯嚇個夠嗆。
因為答應了阿姨不要告訴陸朝槿,所以蒲硯選擇隱瞞阿姨來過的事實,只是不由得在陸朝槿二話不說就要帶著他去顧家這件事感到很奇怪。
陸朝槿聽見他問,英俊面容竟然流露出幾分為難神色。
蒲硯隻感覺到更加詭異了。
偏偏問起來的時候,陸朝槿臉上還露出非常詭異且難言的表情,讓蒲硯覺得事情更加不對勁了。
“你如果不方便說,你就說是大少,二少還是三少”蒲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陸朝槿搖頭,瞥了副駕駛的蒲硯一眼,目光裡不無擔憂: “不…是關於你的。”
蒲硯:
***
與此同時,顧宅。
挑高的穹頂布滿精致壁畫和雕花,顧宅的客廳采用複古歐式風格,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古典油畫的真跡。
“沈先生,我已經通知他們過來了,因為蒲硯最近在放假,所以沒有住在顧家。”顧明安解釋道。
沈靖淮放下茶杯,語調篤定: “在檢測報告出來後,我又把樣本和我母親,父親的頭髮重新做了DNA檢測,結果都和我的檢測報告相同。所以,大抵是不會有錯的。”
茶水間裡,顧磬秋和林知墨正在竊竊私語。
林知墨捂著嘴小聲說: “怎麽可能這麽巧會不會是拿錯了頭髮啊”
顧磬秋搖頭,臉上是不知內情的林知墨沒有的凝重: “沈大少的弟弟失蹤多年,聞宥琛從哪能找到這麽一根頭髮正好和沈大少的基因序列匹配度這麽高的”
林知墨目瞪口呆,平時身邊的管家弟弟忽然搖身一變成了S城沈家苦尋多年無果的小少爺,這種事誰會輕易相信啊!
這個世界難道是一個巨大的晉江文學嗎!否則為何會處處充斥著如此多的狗血!
顧磬秋繼續說: “好在我們對蒲硯一直都不錯,否則真不知道沈靖淮這個小心眼會怎麽報復我們。”
還坐在客廳裡喝茶的沈靖淮:
接到沈靖淮電話的聞宥琛直接把沾了油彩的畫筆往地上一撂,就火急火燎趕來了顧宅。
因為沈靖淮已經平複好了情緒,看起來淡定自如,倒顯得此時的聞宥琛像個剛從叢林裡蕩出來的嗎嘍: “他就是瀾瀾!真的嗎!”
顧明安,林知墨: “…”
從茶水間探出頭的顧磬秋: “宥琛,你冷靜一點。”
顧明安接過沈靖淮遞來的檢測報告,仔細看了看,便將蒲硯是如何來到顧家,在顧家大抵是做什麽等等都一股腦告訴了沈靖淮: “當時小蒲是在麗都工作,我母親見他未成年便辛苦出來工作,就讓他在顧宅領個差事…”
沈靖淮在上飛機前就吩咐別人去查,查出來的結果自然是和顧明安所說的大差不差,只是少了許多細節。
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弟弟之前的生活,因此聽得津津有味。
好似這樣就能彌補一些自己對弟弟童年和少年時期的缺席。
一路聽下來,顧家眾人對蒲硯確實不薄,沈靖淮也十分感激: “諸位對舍弟的照顧,沈某感激不盡。”
顧明安示意無妨: “他是個很善良的小孩,在這裡工作也是勤勤懇懇。當時母親曾提出要資助他上學,為他提供所有開銷花費的支持,只是這孩子強,堅持要自己工作攢下錢來。”
之前顧明安同陸朝槿解釋時,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往事,還以為是母親對蒲硯合眼緣。
後來,和顧磬秋交談時,才知道母親在最初就問過蒲硯的意思,卻被蒲硯拒絕了資助。
沈靖淮鼻頭一酸: “我們家的人就是這樣,比起接受別人的幫助,更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說著說著,一個堅韌又善良的少年形象已經在沈靖淮腦中揮之不去。
他的弟弟果然繼承了他們家族的優秀質量,即使生活清貧依舊脊梁挺拔,從不卑躬屈膝。
“是我們對不起他,這麽長時間讓他在外漂泊,一個人孤苦伶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沈靖淮越說越想哭。
顧明安與他同坐客廳沙發,中間隔著放了茶具的茶幾,此時見沈靖淮已經雙目泛紅,頓時有些尷尬。
他和沈靖淮不過是泛泛之交,在酒會宴會上說過幾句客套話,社交場合下大家都帶著得體的微笑面具。
而沈靖淮在其中卻也能稱得上翹楚,一言一行皆是公式化的客套,讓人挑不出錯處。
可現在這個男人卻在他們面前一副快要碎了的模樣。
顧家剛擠入這個圈子,其實很多時候都被其他的所謂“old money”瞧不上,更何況是沈家這種祖上就沒窮過的究極老錢。
因此顧明安也並沒有花什麽心思去和沈靖淮結交,所以此時此刻只能尷尬地…
給沈靖淮遞過去一盒抽紙。
莫名接過抽紙的沈靖淮: “…我沒哭。”
這句話硬撐的話把顧明安都乾沉默了: “…哦,好吧。”
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從顧宅的大門方向傳來,沈靖淮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 “是不是我弟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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