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們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東西!”
通體被盤得發亮的沉香木手串以一道弧線飛出,精準無比地砸在謝翊楠頭上。
剎那,手串在那光潔白皙額頭上砸出的痕跡便流出鮮紅液體,而被砸的當事人卻好似什麽也沒發生,跪在木地板上不發一言。
而坐在上首,已是滿頭白發的謝翊楠叔公,仍在氣得直喘粗氣。
偏偏謝翊榕和謝翊苒還不願意放過謝翊楠,在一旁添油加醋裝作孝順: “叔公,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不值得。” “是啊,叔公,這事兒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何必驚動您老人家。”
謝翊楠目光只能落在地板上不敢向上看,但內心的憤恨卻早已突破天際。
可這事兒到底是他沒理,謝家又出面替他收拾爛攤子,如若他敢頂一句嘴,恐怕今天都會被打斷腿的。
老爺子手裡鑲金的手杖可不只是能用來支撐身體,打人更是一絕。
白發蒼蒼的老人顫抖的右手重重砸在金絲楠木的太師椅上: “偷竊圖紙被顧氏起訴,做殺豬盤zha騙投資者,又把這筆錢投到生產一堆廢鐵的項目裡…我倒希望你不是謝家的人,省得煩心!”
謝翊苒原本一直在扮演孝順的孫女這一角色,所有表情都用來表演“擔憂關心和孝順”,直到現在才終於在老人的怒罵下低頭看向跪在大廳中央的謝翊楠。
她緩緩開口,語氣滿是痛心疾首: “表弟,最近可是在嚴打zha騙啊,你怎麽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乾這種事呢,你不僅代表自己,還代表謝家啊,你這樣做被曝光出來,如果不是我和小姨及時控制輿論,你知道會給咱們家的名聲帶來多麽負面的影響嗎”
“家裡什麽時候缺過你錢了,你想創業你想做生意你來和姐姐說,姐姐會給你錢的啊!家規也明確說過不能做weifa的事情,你為什麽就是不聽要去做這種事呢!”
說實話,謝翊苒倒沒有在故意扮演“好姐姐”這個角色。
對於她而言,謝翊楠並不算是個對手,何況還這麽蠢,根本不足為懼。
最讓她煩心的是總擺著張混不吝笑臉實則八百個心眼子,像蒼蠅似的趕也趕不走的謝翊榕。
謝翊榕心裡翻了個白眼,立刻補充: “要不是我立刻出面用自己的人際關系拜托顧家撤訴,事情肯定就會鬧大,真要打起官司來,到時候我們家的股票肯定會受到影響。”
謝翊苒總是要在叔公面前邀功討賞,他雖然很煩這樣但只能跟著卷,別無辦法。
白發老人將盤龍手杖大力砸在地上,使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撞擊聲響,在謝翊榕和謝翊苒終於停止鬥法後才悠然歎了口氣: “唉,若不是家裡還有你倆,謝家真是…”
在顧氏召開新品發布會後,順勢也展開了對謝翊楠,薑氏的起訴。
待謝翊楠和薑縱被起訴時才發現,顧家早就掌握了大量他們用顧氏圖紙進行生產的證據,包括他們剛開工時候的生產線實拍照片,模具等,甚至還有他們的工程師在原本圖紙基礎上進行改良後的改良圖紙作為證據。
顧氏隱忍不發,只等薑縱他們的第一批產品徹底完工才準備發力搞大動作。
這套被偷出來的圖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圈套,只等著貪婪的小人來鑽。
而謝翊楠營造投資盤引誘投資者下套並卷款這件事,也被曝光了出來,許多被騙了錢的人到處拿著謝翊楠的照片找媒體維權,此事一時間在互聯網上也鬧得人心惶惶。
而這些維權者中,最為活躍的就是黎雨。
事情發展到這樣,謝家不可能不管,而謝翊楠也被家裡保鏢監控起來,不允許他踏出謝家老宅半步。
而薑家那邊也受到了重創,很多合作商都選擇不再續約,一時之間薑家竟是難以維系。
薑縱想要腳踏顧家,直接對線的幻想破滅,還背上了官司,又被和顧家合作的各個企業列入黑名單。
直到這時,慕容琴才知道他最近忙的東西就是為了和顧家對著乾,兩人頓時鬧了起來。
“都是因為你!”慕容琴把手裡的高腳杯砸向薑縱,裡面還有沒喝完的酒液, “你為什麽非要和顧明安對著乾!如果不是你想要踩顧家,我們又怎麽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草木氣息,窗外綠色的草坪和精致的花園相互映襯,儼然是非常美好的景象。
可惜房間裡的氛圍卻劍拔弩張。
薑縱側身躲開酒杯,可還是被灑出的酒水濺了一身: “你這瘋子,你忘了是誰幫你償債嗎!你竟敢為了顧明安這麽跟我說話!!”
慕容琴想要榜上顧明安甚至讓顧明安喜當爹這件事,一直是薑縱心中難以忘記的屈辱。
而更加屈辱的點在於,那天在顧家,他卻只能忍氣吞聲,沒法為自己流產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現在薑家已經不行了,你是不是又想去找顧明安,你說啊!”薑縱大步上前扯住慕容琴的手臂,大叫起來。
慕容琴鼻尖脹痛,眼尾留下淚水: “…薑縱,在你心裡,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我怎麽可能因為薑家破產而離開你!”
他的語氣裡滿是失望,薑縱不禁有些怔愣。
“當時是你非要我打掉孩子,我不想打掉,才會舔著臉找顧明安幫我,如果那時候你願意留下這個孩子,我怎麽會去找他呢…可是現在,你卻拿這個來攻擊我,你對得起我們死掉的孩子嗎!”慕容琴說到最後,帶著哭腔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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